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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交代

    第696章 交代
    “不会吧!”李尔瞻瞳孔一缩,“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骸骨!也从没往庆运宫派过什么刺客!”
    “那金大妃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你们三个乾的!”骆养性的语气仿佛在审犯人。
    “我怎么知道那疯婆娘在想什么!”李尔瞻似乎已经急得口不择言了,“我真的没有派过什么刺客,我只是遵从命令策动了废母庭请和贬降贞明而已!对了.对了!”李尔瞻的脸上突然闪出了仿佛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神色。“贬降贞明!贬降贞明啊!我要是真的派人杀了贞明公主,又何必大费周章地联合张晚搞这一出呢!”
    “什么贬降贞明,什么大费周章,你到底在说什么?”骆养性瞥了袁可立一眼。
    “事情是这样的!”李尔瞻赶紧接话解释道:“差不多一个月之前,也就是奴酋把姜、金二將礼送回国之后不久。张晚找上我,希望与我联名上疏,策动群臣,劝諫废王,斩將焚书,昭明心跡。”
    “我毫不犹疑地答应了。可当时,废王早已经因为力主出兵的事情而疏远了我。我怕諫言失败,所以就先和张晚上了一道请求將贞明公主贬降翁主的联名疏,以期贏回废王的信任。只可惜即便做了这一场,废王也还是在朴承宗他们的帮助下,把斩將焚书的事情压了下来。”
    “还有这种事?”袁可立俯视李尔瞻,微微眯起眼睛。
    李尔瞻砰砰砰地磕了好几个头,“列位钦使若实在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或者.或者现在就把我抓起来审!”
    “骆僉事觉得,这个事情怎么办会比较好?”袁可立收回视线,看向骆养性。
    “当然要一查到底!”骆养性摆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斩钉截铁地说:“这种残害先王骨血的事情决不能姑息!”
    “事关重大,这个案子就由你们锦衣卫来查吧?”袁可立一改先前的態度,主动將案子递到了锦衣卫的手上。
    “是!”骆养性当即拱手应道,“我保证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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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就有劳你了。”袁可立又转头看了看沈有容。
    沈有容点点头,忍不住冲骆养性笑了一下:“锦衣卫办案,想必一定能水落石出!”
    “您就瞧好吧。”骆养性又朝沈有容拱了拱手。“我们锦衣卫一定还公主一个公道。”
    “好了.”袁可立俯看向李尔瞻,颇为疲惫地长嘆出一口气。“今天先这样吧,李判书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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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真的要用这个李尔瞻?”沈有容望著李尔瞻那即將消失的背影说。
    “我们不可能自己就把丈田加税的事情包圆了,总得有个抓手。”袁可立的眉头皱得很紧。“而且只靠我们自己,事情恐怕也很难长久。”
    “可是这个人不乾净,很不乾净。”沈有容收回视线,侧身正视袁可立。“他的手上一定沾了不少血。”
    “您放心,”骆养性也回过头,视线越过袁可立与沈有容触及。“我绝不会让他把身上的腌臢涂到咱们的身上来。”
    “这个人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如果拋开皇上给咱们的身份,咱们还真不见得能玩儿得过他。”沈有容说。
    “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朝鲜人。实在不行,我並不介意帮二位”骆养性竖起大拇指,在脖子上虚划了一下。
    沈有容瞳孔一凝,对袁可立建议道:“咱们要不还是先稟明皇上,之后再行决断?”
    “我会的。我今天就给宫里去信。”袁可立重重点头。
    “呵呵。那小侄也就没什么顾虑了。”骆养性笑问道:“这个案子,袁监护想怎么办?”
    “先正常查吧。”袁可立说。
    “正常查?”骆养性歪过头。
    “这种案子也不太可能一两天结案吧。”袁可立的意思就是不妨拖一拖。
    “那您新政呢?”骆养性说,“已经开始了不是吗?”
    “我想,”袁可立笑了一下。“这李尔瞻应该也不敢因为这个案子还没落定,就不尽心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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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將黑不黑的时候,广昌府院君李尔瞻家的偏门被人敲响了。
    “你谁啊?”应门的僕人没有把门拉开,而是透过门缝,上下打量门外那个穿著粗布衣服的壮汉。
    “你別管我是谁,你就把这个交给你家老爷,”壮汉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牌子递进门缝。“然后明白告诉他,我是走偏门来的。”
    僕人一听这话,立刻意识到面前的壮汉找自家老爷是有要事说。不过,他还是道:“这位老爷。我家老爷正在会客。您要不”
    “你別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壮汉抬手打断僕人,语气硬得就像是一块儿石头。“一刻钟后,这道门要是没开,我就走了。”
    “我这就去!”那个应门的僕人並没有因此而心生慍怒。他应了一声,捏著牌子,转头就跑。
    李家后院的会客厅里,李尔瞻正独自一人坐在面南的主位上,添油加醋地对应邀过来的一眾拥躉,讲述今天上午在庆运宫謁见钦差的见闻。
    现在的李尔瞻还不敢確定自己有没有得到钦差们的认可,但他说话时的语气和腔调却是那么的坚定,就好像袁可立马上就要让他总领汉阳了一样。
    李尔瞻没有办法,他必须这么做。因为只短短半天不到,金大妃在昔御堂当眾状告李尔瞻的事情就泄了出来。他要是不及时稳定士气,那么要不了多久,这些围绕在他周围,以他为核心的人就离他而去,乃至为了自保公然反咬。这是李尔瞻绝对无法承受的。
    李尔瞻敢断言,无论钦差们现在的心思如何,只要他展现出“无能驭下”的疲態,那么钦差们便会毫不犹豫拋弃他。
    “所以那位袁大人是要您协助他推行新政?”户曹判书金藎国说。
    “没错!丈量,计算,造册,徵税,补给,这么多的事情,只凭这些天朝的大官是做不完的。各地的明军也不可能一天到晚只围著田土转。所以我判断,未来的情况应该是我们在下办事,而他们则在上面指挥验收。”李尔瞻姿態慵懒,表情语调风轻云淡。
    “可帮著钦差办这种差事,我们岂不要把全国的乡绅大户都给得罪了?”金藎国的顾虑立刻得到了许多沉默的赞同。
    “你怕得罪乡绅,就不怕得罪钦差?”李尔瞻望著金藎国幽幽地说,“人家手上有王命旗牌、尚方宝剑,隨口就能给你安个通敌的罪名杀你全家,夷你三族。到时候,人抄了你的家,再把你的田交给那些愿意配合、愿意缴税的乡绅大户,或者乾脆把田交给贱民、佃户耕种你又当如何?去阎王那里喊冤吗?”
    金藎国眼神一黯,低下头去。
    “那我们又能落下什么好呢?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莫不如让朴承宗带著议政府的人去干。”南別营將赵胥建议说。
    “天哪!”李尔瞻狠狠地白了赵胥一眼。“你是白痴吗?谁告诉你这损人不利己了?”
    “要怎么利?”赵胥被李尔瞻的眼神嚇得往后缩了一下。
    “我刚才对他说的那些事情”李尔瞻隨手指了金藎国一下。“难道就不能反过来吗?”
    “反过来”赵胥先是一怔,但很快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您是说,把別人的田弄到自己的手里来?”
    “这天底下有的是冥顽不灵的傢伙,就算没有,我们也可以硬造几个。钦差只要钱粮供给军用,至於这些钱粮是从哪里出来的,他们不会太关心。只要咱们实心办事,帮著钦差把朝鲜监护好了,那咱们跟著在后边儿少吐点,吃几口,钦差也不会在意。就像你,经年累月地趴在南別营的帐上吃空餉,喝兵血,虚报损耗,我也没说过什么不是?”李尔瞻明明是在说赵胥以权谋私的事情,但他的语气却平淡得像是在閒聊。
    “我,我不是”赵胥瞳孔一缩,浑身上下的汗毛一下子全竖了起来。
    “怎么?你敢说自己没有干过吗!”李尔瞻猛一拍茶几,仿佛要把今天在庆运宫受的惊嚇全都发泄出去。
    “我,我干过”赵胥果断起身,朝著李尔瞻下跪磕头。在场的其他人也被李尔瞻的这一通发挥给嚇麻了爪子。
    李尔瞻缓缓收起淫威,但仍旧俯视著赵胥。“你的兵练得还行,所以我对你睁一只眼闭只眼。现在我和诸位为钦差办事,只要把事情办好了,再注意点儿分寸,不太过分,钦差肯定也不会说什么。至於得罪人,哼”李尔瞻望向金藎国,但在眼波流转的时候他却看见那个僕人,快步朝著会客厅走来。“.咱们这些年得罪的人还少吗?”
    “你来干什么?”李尔瞻有些不悦地望向那个僕人,却没有阻止他过来
    “老爷”那僕人凑到李尔瞻的耳边,轻声说:“西偏门那边来了一个健壮的男人,他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著,僕人便把那块牌子交到了李尔瞻的手上。“.还要我明白告诉您,他是走偏门来的。”
    李尔瞻一见到牌子,浑身上下的肌肉立刻就绷紧了。他倏地起身,快步离开,只隨口撂下一句:“你们在这儿等著,我去去就回。”
    在场眾人面面相覷,大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跟了李尔瞻许多年的金藎国以及少数几个高级官员很快明白过来,这是有要人上门了。在以前,能让李尔瞻產生这种反应的人一定是宫里来的,如今嘛多半也是宫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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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门开了,李尔瞻亲自迎了出来。
    “裴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海涵。”李尔瞻快步走到裴总旗的面前,双手奉上那块白玉牌。
    “李判书还真是讲礼,能请我喝杯茶吗?”裴总旗收起玉牌,掛回腰间,只轻轻地拱了一下手就算是还礼了。
    “固所愿,不敢请耳。”李尔瞻侧过身,朝门的方向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来到后堂静室的时候,茶水点心已经在主座旁的茶几上摆好了。李尔瞻引导著裴总旗走过去落座,待裴总旗坐定之后,他自己却转身走到下首的客座上並腿坐著。
    “还是先正式认识认识吧,”裴总旗端起茶,敬了一下。“我姓裴,单名一个纶,原在锦衣卫西司房当差,现在是锦衣卫管朝鲜分司事僉事骆少帅麾下总旗。”
    “在下李尔瞻见过裴总旗!”李尔瞻站起身,规规矩矩地对面前这个看起来比他的大儿子还年轻不少的七品总旗行下官礼。
    “李判坐吧。”裴纶放下茶,拿起一块儿糕点就往嘴里塞。
    “敢问。”李尔瞻缓缓坐下,笑望裴纶。“袁监护有何吩咐?”
    “不是袁监护”裴纶被糕点噎了一下,赶忙饮下一口茶。“.是骆少帅让我过来同你说话。”
    “好。”李尔瞻眼神一凝。“那骆少帅又有什么吩咐呢?”
    “咳,咳”裴纶轻轻地咳了两声,“骆少帅让你想办法叫李廷彪,郑沆出来认罪。”
    “认罪?”李尔瞻的气息一下子变得粗重了起来。
    “金大妃指名道姓地告状,总得让人出来扛吧?”裴纶说。
    李尔瞻想了一下说:“可刺杀的事情真的是他们做的吗?”
    “这重要吗?”裴纶反问说。
    “这不重要吗?”李尔瞻凝视著裴纶,想从他的表情看出点儿什么,但裴纶就只是一个劲儿地吃东西。
    “呵。”裴纶轻笑一声说:“您一个管义禁府的人,还在意真相啊?儘快结案,给金大妃一个交代,对您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您不会连两个手下都压不住吧?”
    “可郑沆已经改投到朴承宗的门下了啊。”李尔瞻轻轻地舔了舔嘴唇。
    “这是您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问题。”裴纶打了个嗝。“您要还想把事情压下来,就儘快把交代拿出来。”
    “畏罪自杀行吗?”李尔瞻问。
    “行啊。”裴纶笑著点了点头,接著又拿起一块儿糕点。“但不要都死了,总得演一出处决的戏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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