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跑,贯胸国
韩斌被不断传来的开门声嚇的不轻。哆嗦著嘴唇,带出哭腔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没听到老丈人说虞家人在哪。”
马东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举起拳头厉喝道:“都到要命的时候了,还藏著不肯说?”
“信不信打的你爹妈都认不出你来!”
韩斌使劲缩著脑袋往我身后躲。
哀声道:“我没藏著不说!”
“是真的不知道虞家人……誒,等等!”
韩斌似是想起了什么。
拍著后脑勺道:“我想起来了。”
“我老丈人说,他走的时候路过村大队办,好像听到里有人呼喊求救。”
“或许虞家人被关进了村大队办!”
那时农村分为大队和小队。
大队相当於现在行政村,大队干部就是现在的村两委成员。
人口多的大村,一个村就是个大队。
大队再向下划分出若干生產小队。
若是人口少的村子,则会几个村合成一个大队,每个村作为一个生產小队。
这样的小队相当於现在的自然村。
也就是说,自然村是归属於行政村管理的。
纸坊头村是人口大村,所以大队办公室就设在村里。
不等我问村大队办的位置,韩斌已经说了出来:“往前三四百米,向左一拐就是大队办。”
我和郑二伯,马东他们一起看向正前方的村路。
没有灯光的村路黑漆漆的。
目光只能看清前方二三十米距离,再远就一片模糊了。
这种环境下,往前走三五十米都能让人提心弔胆。
更別说往前走三四百米了。
马东和手下四名壮汉对了个眼神。
他们都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三四百米也太远了,谁知道路上会撞见什么。”
“这话没错,那一连串院门打开的声音太诡异,肯定有不乾净的东西出来了,就等著咱们往上撞呢。”
“要我说还是往后退,退出村子的路就这么几十米,拼尽全力就能跑出去。”
马东微微点头,很认可往后退的话。
走过的几十米和未知的几百米比起来,绝大多数人都会选几十米。
我却不那么认为。
越是这种反常情况,越不能用常规思维进行思考。
看起来容易衝出去的几十米,反而可能是夺命陷阱。
我提醒道:“你们又不是没往村外跑过,还不是被嚇回来了。”
马东老脸一红。
羞恼道:“那是我们太过谨慎!”
“刚才要是不管不顾的往外冲,我们早就出去了!”
另外四人跟著道:“刚才是意外,现在做好准备一准能衝出去。”
“你想去大队办就自己去吧,我们肯定不奉陪。”
“別跟他浪费时间,趁那狗屁仪式还没开始,咱们赶紧跑!”
马东甩著胳膊,边热身边说:“排好队,顺著路中间往外冲。”
“路两边的院门里不管蹦出来什么玩意,咱们都不要管,更不要怕!”
“只要鼓足劲往外跑,那些玩意肯定追不上咱们!”
他们在马东的指挥下站成条直线。
马东站在队伍最前。
面色严肃道:“我数三声,一起跑!”
站在他身后的四名壮汉立马弓起腰,摆出百米跑的架势。
郑二伯嘆著气微微摇头。
脸上透出几分不忍神色道:“你们还是別往外冲了。”
“跟我们一起去村大队办找虞家人吧。”
“呵呵。”马东不屑冷笑。
直接喊道:“三,二,一!”
隨著“一”喊出,马东呼的一下跑了出去。
速度快的都能在夜色中拉出残影了。
跟在他身后的四名壮汉也隨之跑了出去。
五道人影如同风一般冲向村外。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眼看他们离村口越来越近,韩斌忍不住道:“他们真要跑出去了。”
“咱们是不是也跟著往外跑啊。”
平安出村的路就在眼前,换谁都不会捨近求远去找虞家人。
郑二伯的內心也跟著动摇起来。
“有道理。”
“石头,要不咱们也跟著往外跑吧。”
“等明天正午再来村里看看情况。”
在郑二伯看来,既然马东他们蹚出条平安出村的路。
跟著往外跑也没啥丟人的。
反而是趋吉避凶,把自身危险降到最低。
被他俩这么一说,我內心坚持反向思维的念头也鬆动了。
难道之前设想都是错的?
黄子然和秦老汉费劲整这么一出,会如此轻易放我们离开?
在我疑虑时,村口传来响亮锣声。
噹啷!
隨著锣声响起,村口最边缘的院门里衝出道人影。
那人脸上像是抹了腻子粉似的,整张脸惨白的不像人脸。
最奇怪的是,他肩膀上还扛了根碗口粗的木棍。
木棍另一头延伸进院门里,具体多长根本看不清楚。
难道是用木棍当路障,拦住出村的路?
可这只需弯腰低头就能钻过去,根本起不到拦路的效果啊。
马东果然弯腰低头。
做著从木棍下钻过去的准备。
正当他弯下腰时,扛木棍的人快步往前走了两步。
隨著他走到对面院门口,整根木棍的情况都出现在我们视线中。
只见木棍另一头也有个脸色煞白的人扛著。
而木棍正中间,却像穿肉串似的整整齐齐串著三个人。
那三个人都是被木棍从胸口正中间穿过,不断有鲜血从木棍穿过的伤口往下流淌。
更重要的是,那三人都还活著!
他们疼的全身剧烈抖动,嘴里发出沙哑的惨叫声。
“嗬,疼死了。”
“救命,救救我!”
“救我们……”
三人求救的目光同时看向马东。
马东被他们看的浑身一抖。
不知道是被嚇到还是怎么了,突然膝盖发软的滑跪在地。
跟在马东身后的四人速度太快,这时根本收不住力气。
於是接二连三的撞在马东身上跟著摔倒在地。
“誒呦,前面的怎么回事,摔了也不知道往旁边滚一下让开路!”
“別埋怨了,我也是被前面人绊倒才摔的。”
“艹!”马东怒吼著捶了下地。
指著串在木棍上的三个人喊道:“別吵了!”
“都睁大眼睛,看看他们是谁!”
互相埋怨的四名壮汉,隨著马东喊声抬起头。
仔细看了那三人的面容后,他们齐齐倒吸凉气。
“这仨人看著脸熟啊!”
“破庙里集合时见过他们,是彩门的!”
“左边是变魔术的,中间和右边是耍杂技的!”
“他们,他们怎么都被串到木棍上了?!”
“跟著秦老汉一起来的其他人,岂不是……”
他们越说越惊恐。
到最后,都惊恐的说不下去了。
这时韩斌紧紧抓住我胳膊,颤声道:“仪式,这肯定是那个仪式!”
“咱们要是被抓住了,会不会也被这样……”
郑二伯沉声道:“这仪式,像是在模仿《山海经》里记载的贯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