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我已经睡过师弟很多次了
第158章 我已经睡过师弟很多次了大乾京城的布局呈中轴对称,中心是城墙都有数十米高的威严皇城京城城西最大的建筑是慈航寺和国师府,而在城东与之对应的就是新垣剑家和金灯卫所在的金灯司。
金灯司门口各种穿著印有彼岸黑袍的金灯卫来来往往,
那些黑袍和师姐的一样,但不少人领口上会单独绣上几朵彼岸,有的数量要多些有个三四朵,有些少些只有一两朵。
不过无论几朵,步子都相当急促,看得出金灯卫平日的工作並不清閒。
被小鳶领著快到金灯司的时候,林一帆注意到了金灯司的院落里有散起一缕黑烟,
“师姐,金灯司是不是著火了,怎么起烟了。”
小鳶自回到京城,换回了大乾制式的衣著以后,那衣襟就总是太紧勒得慌,定製的胸口宽鬆的衣服还需要几日才能做好,
因此她都是把衣襟鬆开些,给那对大鳶一些活动空间,
但见到那缕烟的时候,小鳶很认真的把衣襟拉紧,把大鳶藏了起来,
双手合十,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
礼毕,耐心的回答师弟,
“师弟,金灯卫的工作是相当危险的,无论是魔剑,还是匿藏製造魔剑的恶徒,都是会跟金灯剑守以命相博的。
而且跟魔剑接触太多,身体很容易被那些魔气沾染,所以死后尸体要带回金灯司检查后火化。
金灯卫给的待遇不低,外四堂却很难招到世家大族或是大宗门的子弟,
就是因为怕最后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
林一帆看看小鳶,
按师姐那个吊儿郎当的性格,居然也会有看起来这么正经的时候。
林一帆也双手合十,对著那缕散入天空的烟尘鞠了一躬。
一般来说,哪怕是在现代社会,火葬场也会建在离闹市很远的地方,
而且一旦建了火葬场,这地方也会变得人烟稀少,附近的居民出门时哪怕是绕远路,
也会故意躲远些,避讳。
但越靠近金灯司,林一帆却越是发现人越是多,甚至许多百姓都会刻意放慢脚步,对著那金灯司院子黑烟飘起的方向焚香祷告,
有不少人,看起来还是特意赶来的。
无论哪个时代,英雄都不会被怠慢。
小鳶见师弟看起来良有感慨,指著路过的金灯卫黑袍领口上绣的两朵彼岸,
“师弟,这个你猜是什么意思?”
“是功勋吗?比如完成了某个特定的任务,或者是级別?”
小鳶摇摇头,
“不是的,这个是代表参加了多少次有重大伤亡的行动,
每有一次战友离世,活下来的人,就会在领口绣上一朵彼岸。
这个传统比金灯司成立的时间还要更早,那时候只是一群斩妖除魔的江湖游侠,绣上彼岸,以此纪念为苍生捨命的朋友,
后来这群江湖游侠在朝廷的帮助下建立了金灯司,只为斩尽天下妖魔,这个习惯也保留了下来。
所以这些领口的彼岸,每一朵,都代表著一次死里逃生,也代表著没有救下的战友。”
“贤侄,十年不见了,出落得风度翩翩啊,能来我们金灯司,真是荣幸。”
金灯司,七堂內,新垣青山见小鳶领著林一帆进来,他早都等候多时。
林一帆拱手,回了一礼,
“新垣伯伯,十年不见,听说伯伯剑法已入一品,可谓当世强者,是晚辈有幸见到伯伯。”
七堂里,不止是七堂的坐堂长老和副堂主张叔,其它忙碌手边工作的七堂金灯卫纷纷都偷瞄了过来,
打量著这个新垣剑圣带进来的俊朗少年,
有好奇,有喜欢。
不过也有別的东西,林一帆感觉到了有一种敌视的眼神,
其中最不屑这个俊朗少年的是一个约莫二十三四年轻的女金灯卫,负责过各种潜入搜查任务的五品高手,令狐白芷。
她出身边塞,对这个少年在漠北“除了帅就一无是处”的名声也早有耳闻,
加上最近知道的,他师姐,也就是新垣家长女新垣鳶鳶在漠北十年间都一路伴其左右,
那可是半步浮屠的二品高手,
这一路岂不是跟游山玩水似得,
让这种少爷来当七堂堂主,她是一万个不服。
不止是她,七堂不服者眾多,
只是大多数人没有她那般心气,想著忍忍就过去了,只要不会下什么『刀把右移十厘米』的愚蠢微操命令就行,
全当他不存在就好,估计也呆不了多久。
毕竟金灯司和其它朝廷部门不同,几乎就是在刀尖舔血,没些真本事根本混不下去,
十八岁,年纪轻轻,空降堂主,只因为出身在王爷家,
要想一进来让人服气,林一帆自己也知道,確实不太可能。
新垣青山仿佛没有注意到那些不满似得,一脸諂媚的跟林一帆说,
“侥倖侥倖,什么一品,贤侄过誉,强如国师,权如靖王,我哪里比得了他们一点。
犬女在大漠的这十年,还有劳世子照顾了,
如此交情,已是同襟,等世子继承靖王之位,可別忘了小鳶,还有伯伯我啊。”
当世一品,林一帆见过的要么如陈伯一样仙风道骨,要么如蛮牛可汗、武安君那般桀驁,
唯独这个小鳶的爹,不管是气质还是开口说的话,都油腔滑调,看起来没有半点逼格。
小鳶一把揽住师弟,对著老爹得意的一昂头,
“爹你放心,我跟师弟已经不知道一起睡过多少次了,师弟已经是我的人了。”
此话一出,全场哑然,
刚刚还在偷偷观察这里的七堂金灯卫们顿时都不演了,脑袋全转了过来,看看这里,
什么情况?
这话是可以当眾说出来的?
女搜查官令狐白芷更是捏紧了拳头,这少年居然还是个淫贼,
仗著自己的家室和俊然的外貌,连一起长大的师姐都不放过。
林一帆见怪不怪,反应很快,
“伯伯,是一起风餐露宿,没发生过別的事情,伯伯不要误会。”
新垣青山揽过林一帆,凑到林一帆耳边,压低音量,语重心长的说,
“贤侄啊,伯伯就这么一个女儿—”
“伯伯放心,我跟师姐真的什么都没——”
“所以贤侄要是想要小鳶,又打不过她,伯伯帮你动手敲晕她。”
“啊?”
什么有其女必有其父,
“小女嫁给贤侄做妻做妾都行,伯伯就想要留个后,她这么大了,又不嫁人,你说这,哎。”
小鳶也凑上来,加入了小声群聊“老爹,你別担心,不就留个后嘛,我这还有些银子,到时候给你买个可以生娃的丫鬟,
是你要留后,又不是我要留,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也得努力才行。”
新垣青山思索了一下,小声回答,
“有道理。”
看著这没谱的父女两人,林一帆可算是懂了师姐这性子哪里来的,
以前以为是师姐没家教,原来这就是师姐的家教。
少年快速弹射两步,退出了群聊,擦起了额头上的冷汗。
还好这里还是有正常人的,七堂长老在三人单独开群聊天的时候,取出一件领口绣著八朵彼岸的黑袍走了过来老人在林一帆面前微微行礼,
“林世子,按规矩,堂主的黑袍除非损毁,否则是代代相传的,这是前任堂主的金灯袍,世子试试?”
林一帆点点头,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今天第一天上班的流程走完,快点回国师府了,
一个小鳶就够受的了,现在多个新垣青山,让人有些忙不过来连忙双手接过那八黑袍,准备试一下的时候那位早就不满许久的女搜查官快步跑了上来,按住了那件八黑袍,
“慢著,小兄弟,你就这样当了这个七堂堂主,我有些不服啊。”
林一帆抬起头,看到了那位相貌出眾的七堂堂,令狐白芷,
“哦?”
令狐白芷脑袋一昂,有著惩凶除恶的金灯卫英气,还有对空降的贵胃子弟的不屑,
“不止是我不服,这里不服的人多了去了,你可知道这件衣服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他在七堂五年,七堂三十六人,没有一个人没被他救过,
我领口的这唯一一朵,本该是绣在他领口的,明白吗?”
令狐白芷越说,声音越是有些沙哑,死死瞪著林一帆。
林一帆倒也能理解她这种衝动,上一个对她有救命之恩的堂主刚因公殉职,司里就调了一个没有任何阅歷的素人,空降占了救命恩人的位置,
確实换谁一时半会都不太能接受。
不过这女搜查官还有些愚忠感,这种特质若是能收服,会是个不错的手下。
令狐白芷咬牙,一字一顿,
“你一个什么阅歷都没有的世家公子,配不上这件八黑袍,找件別的衣服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