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酒馆的真实面目
第119章 酒馆的真实面目“有点意思啊，想不到巴托九狱里竟然还有这么有趣儿的地方，听得我都有些跃跃欲试了。”
听完赛蒂娜的介绍，费凯顿时露出浓厚的兴趣，
他想了想，又询问道：“既然都是些破碎的世界或者半位面，是不是也意味著，只要我们把这个世界经营过，就能逐步將其修復，最终又成为真正的世界。”
要真是如此的话，这可比浮空城的逼格还要高了。
浮空城就算是再大，说到底也只是一座城，但位面就不一样。
创造半位面的法术，可是传奇级別的施法者才有能力施展的。
就算是侥倖创造成功，所诞生的也不过是一个脆弱的位面雏形。
这如同初生的胚胎，悬浮於虚无的混沌中。
没有稳定的地脉，循环的水系，风与火肆意狂舞，可谓毫无秩序可言。
四大元素也是彼此倾轧，位面法则残缺不全，甚至连时间的流动都时快时慢，宛如梦魔中的碎片。
这样的空间，不要说孕育生命，就算是最基础的魔法结构也难以长久维繫。
如果想將其演化为適宜生存、繁衍文明的完整世界，恐怕需要费极其漫长的时间去温养、雕琢，耗费的心血与资源，足以让任何强者望而却步。
所以，现成的破碎世界就不一样了。
就算是它早已破碎不堪，山河倾颓，星辰陨落，文明灭於时光尘埃之中，但只要最根本的世界框架尚存。
哪怕仅余一道残破的法则锁链、一座濒临崩塌的位面核心，就意味著希望未绝。
接下来，只需寻得根源，注入秩序之力，辅以精妙的修復手段，便有望重燃世界的生机。
残破的世界，终究曾完整过，而曾完整过的世界，便留下了可供追溯的脉络与痕跡。
这才是无数高阶施法者不惜穿越星海、深入虚空，也要寻找失落世界遗蹟的真正原因，
与其从虚无中开闢，不如在废墟之上重建如果费凯真的能在前期就拥有这样一个世界，对他来说，绝对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接下来可是要准备组建一支魔鬼军团的。
想要组建军队的前提，就是必须拥有足够大的领地，去容纳它们。
“你想的太多了。”赛蒂娜微微摇头，对费凯说，“他们贩卖的都是破碎死寂的世界，如果不是被特殊的秘法，连结在巴托九狱的位面核心，勉强维持住基本的结构，恐怕早就崩溃，化作宇宙尘埃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世界供你选择。”
“你就算是不说，我也明白，要是真有这样的世界，也不可能让我们捡漏了。”
费凯显然是早就猜到赛蒂娜会这么说，並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一起去“肥猪与懒汉酒馆”，还是———”
“一起的话，就不必了。”赛蒂娜略作思索后，说：
“里面的规矩太多，秩序也没有想像中那么森严，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就比较麻烦，还是我们两个过去吧，事情办好，就快点回来。”
“也好。”费凯跟永嵐几人交代几句，让他们在附近找个地方等著后，就隨赛蒂娜来到附近寻找通往放逐之地深处的冥河渡口。
这样的渡口，並不难找，因为在出发前，费凯就费五枚灵魂幣，购买了一份还算详细的阿弗纳斯地图，里面详细地备註了所有的冥河渡口。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目標。
渡口位於灰雾瀰漫的河湾，一艘破旧的摆渡船静静停靠，船身斑驳，漆皮剥落，隱约刻著早已褪色的符文，像是被岁月啃噬过的咒语。
撑船的是个佝僂的身影，兜帽下没有面孔，只有一团蠕动的黑雾，手中铁篇点水无声，河水竟如墨汁般翻涌不散。
十枚灵魂幣投入船头的青铜箱中，发出空灵迴响，就像是坠入地狱的嘆息。
然后，冥河摆渡船就缓缓离岸，划开冥河黏稠如油的水面，盪起一圈圈泛著幽蓝微光的涟漪。
隨著小船深入放逐之地的腹地，两岸的景致愈发诡。
冥河如一条盘踞的巨蛇，在千山万壑间豌蜓穿行，两侧峭壁鳞，石面布满裂痕，似曾经歷远古崩塌。
而最令人惊异的是，头顶上方，原本应是天空的位置，竟悬浮著一座座倒悬或倾斜的山峰，形態怪异，有的如断裂的獠牙，有的似扭曲的骨柱，凌空而立，违背常理。
这些山体全都被厚重如铅的迷雾层层包裹，明显是在刻意遮掩其真容。
偶尔有阴风掠过，雾气翻涌，才短暂露出一角鳞岩石或残破建筑，转瞬又被吞没。
更让人惊讶的是，竟然还有无数形貌各异的魔鬼，在雾中穿梭出入。
费凯缓缓收回目光，眸中映著一片片被灰白迷雾缠绕、悬浮於虚空之中的残破陆地，就像是无数碎裂的梦境漂浮在无边的寂静里。
他笑著开口道：“不要告诉我，这些被迷雾环绕，漂浮在半空中的东西，就是所谓的破碎世界吧。”
身旁的赛蒂娜轻轻一笑，抬起手，指尖遥遥指向那些若隱若现的残片，“你猜得没错，这些的確都是一个个残破的世界，每一处碎片，都曾是一个完整的位面，有山川河流，生灵万物，甚至有过辉煌的文明。
可如今嘛，它们只剩下断壁残垣，在阿弗纳斯无声漂泊，如同被遗弃的孤舟。”
她顿了顿，目光深远地望向迷雾深处，说：“我们现在的位置，只是在放逐之地的外围区域，
所以这些破碎世界並不大，大多只是些残渣余。
当然，如果你能变强，拥有进入更深层的资格-那时你所见到的，就不只是漂浮的残土，而是放逐之地真正令人室息的真相。”
“你以为巴托九狱的魔鬼公爵们不想把躲在这里的放逐者清理乾净，还不是因为这里特殊的法则和混乱的世界残骸，导致不敢轻易动用更强大的力量，从而引发难以想像的后果。”
大约两个小时左右。
隨著冥河摆渡船靠岸，赛蒂娜告诉费凯，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
费凯跟著赛蒂娜下船，环顾四周，查看周围的环境。
结果，让他有些疑惑的是，周围並没有什么显眼的建筑，到处一片荒芜，天空也不时砸落一颗颗硕大的火球，炸得整片大地都在颤动。
“在天空。”赛蒂娜走到他身边提醒。
费凯抬头望去，起初他看到的天空还是阴沉如铁，暗红的云层翻滚不息，就像是天地尽头燃起了一场永不止息的烈焰。
可隨著一颗颗火球撕开云层，砸落到地面上，爆发出轰隆巨响，他才从撕裂的云层缝隙里，隱隱发现云层的上方，像是有一座巍峨巨构的轮廓。
它悬浮於万丈高空，似金属铸就，又似岩石堆垒，稜角分明的壁垒环绕成环，塔楼林立，灯火幽明，就像是一座钢铁要塞，在血色天光中沉默聂立，冷漠俯瞰著下方的炼狱人间。
“这是浮空堡垒？”费凯惊讶的脱口而出“不！”
赛蒂娜直接否认了他的推测，笑吟吟地说，“你再仔细看看。”
费凯集中注意力，透过云层的裂缝仔细观察起来。
终於，他看清了。
这並非漂浮於空中的钢铁巨城，竟然是一颗悬浮的微型星球，表面覆盖著斑驳的岩层与幽蓝的能量脉络，就像是沉睡的远古巨兽。
上面，则巍然聂立著一座宏伟至极的构造体，金属与晶石交织成塔楼与城墙，层层叠叠，延伸至尽头。
一颗微型星球漂浮在阿弗纳斯的上空，看到如此惊奇的一幕，著实有些刷新费凯的三观。
“其实从每次跟你交谈，我就已经大概看出来了。”赛蒂娜嘴角微翘，明亮的眼眸里，浮过一抹得意之色。
她抬手轻轻拨了下发梢，饶有兴致地打量著费凯，对他说：
“你对巴托九狱的了解，似乎只仅限於围绕托瑞尔世界展开的故事吧？至於其他位面和世界，
甚至是多元宇宙最深处那些被遗忘的国度、湮灭在时间尘埃中的传说，你知道的，就极其有限了“算是吧。”被赛蒂娜识破，费凯並没有强词夺理的去狡辩。
因为她说的都是对的，毕竟现实世界里的游戏背景，也的確是围绕著被遗忘国度费伦大陆展开的，至於托瑞尔世界以外的世界，提到的也的確很少。
所以，很多东西不清楚，也很正常。
“就比如说，我们现在所处的巴托地狱第一层。”赛蒂娜继续说，”“在你的认知里，这里除了那座巍然耸立的青铜堡垒，便只剩五色龙后提亚玛特的领域，以及狗头人之神的洞穴了。
可你並不知道，其实在放逐之地最深处，还隱居著一整支来自遥远国度的神系，从未现身於凡世传说。”
她顿了顿，又道：“而且不只是阿弗纳斯，就连希腊神系的锻造之神赫菲斯托斯，也在巴托九狱的第三层弥瑙洛斯，拥有一片独立而隱秘的神圣领域，昼夜不停地藉助九狱烈焰和冥河之水协助锻造，甚至铸幣大厅的铸锤，都是由这位火神定期维护保养的。”
“说这么多有什么意义吗？”费凯有些听不下去了，打断赛蒂娜的话语，对她说，“诸神领域还不是我们现在能接触到的，別忘了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事实上，对如今的他而言，诸神並非遥不可及。
他所拥有的力量，早已超越常理，堪称逆天改命的外掛。
只要时机成熟，踏入机械帝国伊玛斯卡，他甚至能藉助神格之力，亲手缔造真神。
只不过，这些还不到公开谈论的时候。
“放心，我心里有数。”赛蒂娜轻笑，唇角微扬，眸光如水，“只是趁著云层未散，聊聊天罢了，顺便，和你分享些见闻。”
“分享？”
费凯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这叫炫耀吧？或者，乾脆说是故意显摆？”
“哎呀，被你识破了呢。”
赛蒂娜笑著耸了耸肩，动作隨意而嫵媚，胸前的起伏，更是隨著轻颤的笑声，微微晃动，不经意间在费凯眼皮底下跃动了几下，像风掠过湖面，泛起几圈不该有的涟漪。
费凯自然是不吃她这一套的。
或者说，早就已经吃过，还没饥渴难耐到这种地步。
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天空传来一阵闷雷般的炸响。
紧接著，两人同时抬头，只见一颗直径逾十数米的巨大火球，裹挟著炽烈的火焰自高空疾坠而下，宛如天外陨星轰然砸落。
火球触地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地面猛烈震颤，烈焰如怒龙腾起，冲天而上，形成一道酷似蘑菇云的火焰巨柱，滚滚热浪席捲四周，碎石与尘土被掀上半空。
这景象，恍若世界尽头的审判降临，令人室息的毁灭气息扑面而来，整个大地都在哀鸣。
“走！”
这时，赛蒂娜忽然眼睛一亮，不由分说地抓住费凯的手，血红色羽翼猛地一展，携著他疾速穿入翻涌的云层深处，朝著那隱匿於雾靄中的微型星球疾驰而去。
等到费凯反应过来的时候，赛蒂娜已经带著他出现在这颗微型星球被迷雾笼罩的区域里。
“这就是肥猪与懒汉酒馆。”赛蒂娜对费凯说：
“最初，这颗星球上確实只有一家酒馆，孤零零地立在虚无之中，可隨著旅人的足跡不断踏来，故事与欲望在此交织，建筑便如藤蔓般悄然蔓延，规则也在这片混沌中自行生长，扭曲，又重组。”
接著，她提醒费凯说：“在这里，所谓的传奇强者，甚至比野狗还多。街角打盹的乞弓，可能是斩落过龙首的剑圣，酒馆里醉的老头，或许曾以一己之力镇压深渊裂缝。
就算是传说中的半神，踏足此地也得收起威仪，不敢太过囂张，所以像我们这样的存在，还是儘量低调一些，儘快去酒馆把事情办妥，就快点离去。”
“好。”费凯微微点头，目光已经看向下方的建筑群。
只见斑驳的石墙歪斜交错，屋顶层层叠叠如同残破的骨牌，烟肉冒著灰黑的烟，巷道豌蜓如迷宫，整座城市除了环绕一圈的钢铁要塞，里面就像是一条苟延残喘的混沌之蛇，
这样的环境，他自然是没有一点閒逛的心情。
於是，两人意见达成一致后，就直接朝下方最中央一间不起眼的小酒馆里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