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徐家真印,女娃不舍
第197章 徐家真印,女娃不舍“竖子!安敢如此欺我徐家!”
“狂妄!”
“杀了他!”
那几名本就心高气傲的徐家子弟,哪里受得了这等奇耻大辱!
一声怒喝,剩下的四道身影,竟是真的同时拔剑而出,化作四道流光,从不同的方向,朝著陈业,围杀而来!
人非草木,敦能无情?
气血攻心之下,他们再也顾不得后果。
虽心中惊骇於陈业的实力,但四人联手,自信足以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灵植夫,彻底碾碎!
“来得好!”
陈业不惊反喜,长笑一声!
他脚下重重一踏,追云步骤然发动,暗中催动八卦镜护体,身形不退反进,径直撞向正面而来的修士!
“找死!”
那修士见陈业竟不设防,狂喜之下灵力疯狂灌入剑锋,誓要將此人一剑斩断!
“嗡!”
一道镜光自陈业胸前一闪而逝,那修士只觉得法剑如泥牛入海,紧跟著一柄漆黑铁剑已到眼前!
他甚至看不清那黑铁剑的轨跡,只觉得胸口如遭重锤猛击,磅礴力量竟直接撞碎护体灵光!
“噗——!”
他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箏般,倒飞而出,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狠狠地砸在了远处的山壁之上,瞬间不省人事!
“该死!”
另外三个正从侧翼与后方攻来的修土,见状,无不心头一紧!
他们神色狠厉,便要趁著陈业无暇他顾之际,痛下杀手。
“喷喷—”
陈业看也没看那倒飞而出的修士一眼,身形不转,心念一动!
“錚一—!”
一声轻鸣,数十道蓄势待发的庚金气如同金色暴雨,轰然爆发,铺天盖地般卷向左侧修士!
与此同时,陈业袖中,一道白光如闪电般掠出!
正是飞光剑!
飞光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光,直取右侧那名修士。
一心二用!
七曜养魂法造就的强大神识,让陈业能同时操控两种截然不同的术法与法器。
“什么?!”
那被庚金气笼罩的修土,只觉得眼前金光一片,无数锋锐气劲自四面八方封死所有退路他骇然色变,拼命地鼓起灵盾,苦苦支撑。
可那庚金气,却仿佛无穷无尽,叮叮噹噹的脆响声中,他只觉虎口震裂,护体灵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
而另一边,那名被飞光剑锁定的修士,更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他只来得及,仓促间將自己的法剑横於胸前。
“当一一!”
一声巨响!
他的上品法剑,竟被那柄青光流转的飞剑,一击之下,直接斩为两段!
紧接著,那飞光剑余势不减,剑柄一转,狠狼地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噗一一!”
那修士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瞬息之间,两人落败!只剩最后一人。
那从陈业身后发动偷袭的修土,眼见同伴转瞬尽败,肝胆俱裂!
可他那一剑,已然到了陈业的后心,避无可避!
“给我死!”修者脸色狞,不管不顾催动剑决。
陈业眼中灵光一闪。
一股无形的波动,悄然散开。
他以雄浑神识强撼偷袭者神魂!
本就心神失守的修士遭此一击,脑中“嗡”的一声神魂剧震,眼前一黑,动作瞬间慢了半拍。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瞬!
陈业反手一剑,那柄漆黑铁剑后发先至,轻描淡写地拍在了他的丹田之上!
“噗一一!”
那修士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喷出,如死狗般飞去,失去了战斗力。
前后,不过数息。
四名不可一世的徐家精英,尽数落败。
“陈执事——好快的手段!”段凌心神澎湃,惊嘆出声。
他看出几分端倪。
並非徐家修者太弱,实乃陈业动作快如闪电。
率先迎击看似莽撞,实为速战速决,避免陷入重围。
隨即一心二用,以凌厉手段击溃另外两人。
至此胜负已定,最后一人已无关紧要。
短短数息间,四位修者手段未及尽出,便已仓促落败。
茅清竹亦暗自頜首,神色恍惚。
她看得更深-
——
业弟对法术和飞剑的运用已臻化境,堪称登峰造极!
此乃境界上的碾压!灵隱宗当代真传,在法术理解上,怕也不及业弟。
“我——对不起业弟。”
茅清竹心中愧疚至极,
“当初若非我將青君託付给他,荒废他八年光阴,业弟此时,怕早已筑基,成燕国风云人物.....
业弟出身凡俗,家世清寒,能摸爬滚打踏入仙途,学得一手灵植术,实属不易。
正当他厚积薄发,潜龙出渊之际,她却將一个女娃託付於他。
偏业弟心善,膝下已有幼徒,身为初入仙途的修者,抚养双徒压力骤增,拖累修行!
思及此,茅清竹眸中泪光点点。
饶是如此,业弟寧肯修行受阻,也绝不捨弃二徒,何其可贵!
陈业收功,唤回飞光剑,看向眾人:
“徐道友,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徐青松脸色青白交加,嘴唇翁动却说不出话。
谈?脸面已被摁地摩擦,还谈何?
他目光扫过茅清竹,再看陈业,二人態度已昭然若揭。
再谈徒增其辱。
“哼!”徐青松冷喝,“抬走!我们走!”
隨从不敢怠慢,忙將哀豪四人抬回飞舟。
老者嘆了口气,此时他倒没继续端著架子,声音沙哑:
“技不如人,我等认了。只是,青君那孩子,终究是我徐家血脉,族中洗礼,事关她日后道途,还望执事—·能以孩子的前程为重。”
別说,老登就是老登。
既能装模做样,倚老卖老,又能放低身段,委曲求全,脸皮当真是厚!
陈业看向老者,腹誹不已,笑道:“在下自然知晓,这才让清竹姐,带青君回去洗礼。
老者摇头,警了眼正登舟、面色不虞的徐青松,续道:“陈道友,徐家之事,远非你想得简单。我等此番实为青君著想。青松终究是——青君之兄,岂会害她?”
茅清竹微咬唇瓣,眼神有些闪躲。
陈业警了眼茅清竹。
看来清竹姐心底终是在意,徐家传她不守妇道,而她有苦难言。
他拱手道:“那还望前辈如实告知,在下愿闻其详。”
老者拄著拐杖,目光深远:
“徐家,之所以能佇立燕国数百年,自是有所根基。徐家三百年前,从墟国搬迁而来之时,带来部分镇宗秘法传承,名为徐家真印,此秘法只传嫡系。然而三百年过去,自徐家来此定居之后嫡系人口不足旁系五分之一。”
陈业听了,明白几分。
无非便是旁系徐家人,亦然想学这徐家真印。
老者继续说来:“而徐家真印传承,由於——某种原因,传承一次,便会少一分威能。这才是不肯传授旁系的缘由。”
陈业心细如髮,当即从老者话中揣摩出意味。
冷笑道:“前辈的意思是—青君说是嫡系,实则旁系。若是回到徐家,恐怕会被旁系利用,
进而谋取真印传承?”
老者苦笑:
“的確如此。不是说青君在主次脉之爭中,有多关键的作用。而是她的暖昧身份,便容易成为日益激化矛盾的导火索。”
“混蛋——你们凭什么觉得,青君是旁系血脉?你们徐家人,我一个都看不上!”茅清竹暗咬银牙,愤恨不已。
老者抽了抽嘴角。
那一年,茅清竹一直在龙眠山修行,不是徐家的,总不能是杂役的吧?
还是说这个陈执事九年前,在龙眠山当杂役?此事更是不可能,他们早就將陈业调查得一乾二净,只是没料到此人敛气功夫非凡罢了。
“好个徐家——”
陈业心中,冷笑连连,
他看著眼前这个看似委曲求全,实则步步为营的筑基老者,摇头道,
“前辈请回吧,你们徐家之爭,与我何干?况且有清竹姐在,定能护住青君周全。”
“你”老者感起眉心,“你就不担心,青君回到龙脉山,会被旁系暗算?”
陈业早看出老者的套路,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
但,他心智坚定。
既然茅清竹要带青君回龙眠山,心中自然做好了完全准备。
他若是不信任茅清竹,听了老者这番话定会心生迟疑,
可是·
陈业唇角微勾:“在下,岂敢信前辈如实相告?”
“你这是何意?”老者不悦。
“呵,既然你认为青君乃旁系血脉,那旁系亦然认为,是他们之中有哪个好汉-所以,换而言之,他们会认为青君是自己人。甚至,可能知晓青君天赋不凡,又有茅家作为依仗,还想让青君带领旁系崛起呢—”
陈业幽幽道来,彻底让老者脸色难看了下来。
陈业还怀疑,以青君的身份,如何能影响到徐家真印的传承?
或许这些旁系,认为青君乃旁系之人,欲想为青君爭取到传承罢了。
但嫡系之人,自然心不甘情不愿这老者,当真老奸巨猾!
“你你一派胡言!”
老者被陈业这番话,壹得脸色铁青,驻著拐杖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散修出身的执事。
无论是实力,心智,还是这顛倒黑白的口才,都远超他的想像。
他那套用以拉拢和分化的说辞,在此人面前竟是漏洞百出!
一方事了。
青鸞飞舟早已消失在天际,只剩下一片狼藉。
陈业望著飞舟消失的地方,疲惫道:
“段道友,麻烦你收拾残局,另外,传讯给王浩,让他盯紧了月犀湖那边的动静。”
“是!”段凌领命,没有半分犹豫,转身便去组织谷內灵植夫,收拾混乱的谷口。
谷口,一时只剩下陈业与茅清竹二人。
“业弟—”
山风拂过她如瀑的青丝,几缕碎发贴在白皙颊边。
睫羽低垂间,那双秋水明眸氮氬著雾气,宛若雨打碧荷,褪去了杀伐凌厉的锐气,唯剩欲诉还休的柔婉。
眼前之人,替她抚育“女儿”近十载,危难时更倾力相护—如何不叫她心潮翻涌?
陈业迷惑:“清竹姐,你这是怎么了?放心,我不会把青君让给他们的。”
“不,是我对不起你。”茅清竹喃喃道,“都怪我將青君託付给你,拖累道途,否则你如今早该—.”
“有——有吗?”
陈业更迷茫了,小女娃什么时候影响自己了?
相反,她看起来调皮,实则乖巧的很,从来不会打扰自已修行。
“你这般心性,將来定要吃大亏的。”
茅清竹轻嘆道。
她凝视著陈业温润的眉目,忧心更胜。
业弟什么地方都好,就是不图回报,从来不在乎自己的付出。
此刻仍想著安抚她。
这般赤诚,若遇心术不正的女修岂不是要被钓成翘嘴啊?
她不希望自己这位义弟,日后成了传说中的龟修。
越想,茅清竹越是不放心將业弟交给別人。
“对了,想必清竹姐也知晓徐家內部的爭斗吧?不妨和我说一说。”陈业忽然道,知己知彼,
方能百战百胜。
“略有耳闻,但只知道有矛盾—那年我都在闭关修行。”茅清竹发起迷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来徐家的矛盾,已经激烈至此了啊。”
可恶!
他就不该相信这位清竹姐。
见茅清竹一脸茫然,陈业一惊。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带著青君回去。
他这位清竹姐,可千万別像青君一样,外强中乾。
见陈业担心,茅清竹连忙调整表情,指尖轻缩鬢髮,温婉一笑:
“业弟勿忧,清竹姐亦然是筑基修者,若谁敢挡我,大不了带青君杀出去!况且父亲虽不喜青君,但绝不会坐视不管。”
无论如何,该来的总是要来內谷之中。
两只女娃早就洗得乾乾净净,白白嫩嫩。
正坐在石桌旁,撑著下巴,百无聊赖。
“师姐,师父打你疼吗?”小女娃好奇,她已经很久没被刮骨鞭打过,都有点记不清滋味了。
“不疼。”大女娃盯了盯小手。
果然.果然师父还是不捨得打她。
分明拿捏好了力道,只是当时疼了一瞬罢了。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傻傻一笑。
“师姐?”
小女娃眯起眼睛,很是奇怪。师姐好可怕!怎么莫名其妙就傻笑起来了?
明明师姐一点都不傻的—
“咳,对了青君,你是不是,要去龙眠山了?”知微悄悄转移话题。
“是啊。”小女娃坐在凳子上,晃著够不著地的小脚丫,“青君可想出去玩了——·反正,反正一个月就回临松谷了。青君才不会捨不得你们呢!”
“是吗?”
不知何时,师父来到她的身后,捏了捏她湿漉漉的小脸蛋,
“但师父捨不得青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