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别放走了鞑子皇帝
第500章 别放走了鞑子皇帝奇皇后总算是骑上了骆驼,可太子爱猷识理答腊和哈麻,也顿时有了想掐死她的冲动,这女人跑的可真慢啊,再这样慢吞吞的走下去,恐怕到时候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见两人频频用一副焦急的表情望向自己,奇皇后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自己若是再不快一点,恐怕连儿子都要丢下自己,没办法,她只能咬牙坚持,催促侍卫可以再让骆驼跑的快一点,还好这骆驼骑起来比马要稳当一些,否则她是断然不会选择以这种方式跟着离开的。
与奇皇后这边的慢吞吞不同,小铁锅那边倒是跑的贼快,他和一群怯薛禁卫从玉田县调头向蓟州一路策马狂奔,只是才刚跑出三十多里,小铁锅就被迫让大家停下来休息,他实在是有点坚持不住了。
常年沉迷女色,跟一群和尚天天开银趴,还疏于锻炼,导致他身体十分虚弱,只是在马上坐了半个多时辰,就腰疼的直不起来,两条大腿内侧髀肉复生,被马鞍硬生生磨出血来,屁股也被硌得又疼又麻,几乎失去了知觉。
没办法,队伍只能停下来休整,贺惟一又找来随驾的御医给小铁锅上药,等上完药后,他还是催促着小铁锅继续上马,现在正是和敌军赛跑的时候,哪怕是晚上半个时辰,被敌军堵死在关内,那后果都是致命的。
小铁锅当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他重新尝试了几次,都无法继续骑行,最终还是忍不住哀叹起来,跟贺惟一感慨的哭诉道。
“朕今日始知髀肉复生之理,看来往日的确太过荒淫无道,疏于朝政,是故才有今日之祸,可如今贼军迂回包抄,欲置朕于死地,朕却偏偏在此时上不得马,难道长生天真的不再庇佑我大元了吗?”
贺惟一闻言叹了口气,这才安慰道,“陛下今日能幡然醒悟,那国家就还有复兴的希望,髀肉复生平常之事也,实在骑不得马,那臣就去找辆马车来,还请陛下在此处稍候,臣去去就来。”
过了一个时辰,贺惟一总算弄来一辆马车,在车里垫上厚厚的稻草和毡子,这才拉着小铁锅继续往蓟州跑。
他们从玉田县的位置转而向北,如果想去上都开平,用最快的速度逃出鲁锦的包围圈,那么最短的路线就是先去蓟州,再从蓟州进入喜峰口。
但是过了喜峰口之后,不能走卢龙道,因为卢龙道太靠东,这个时候他们跑过去,很可能刚出燕山,卢龙道北口就已经被圣武军堵住了。
所以贺惟一的计划是,进入喜峰口之后再转向西北,沿着山中河谷跨线去西面的平冈道,抵达兴州(承德、双滦一带),然后再转入平冈道北段,从这一节出山抵达松州。
这条线同样不算近,他们想要逃出生天,还是得敢于拼命行军才行,只是这条路全程都是山中谷地,地形崎岖,小铁锅乘坐的又是马车,他们究竟又能跑多快呢?
与此同时,在山东东昌府(聊城)这边,鲁锦也在接收着各方面的消息。
东路军俞通海部于九月十二晌午在锦州登陆,当天便夺取了锦州,并带着三个师的主力向西高速机动。
而负责运输的水师那边,由于从锦州回山东是顺风顺水,速度非常快,船队只用了六个小时,于九月十二日当天傍晚就回到了登州,然后一边向鲁锦汇报情况,杨璟也带着第二梯队登船赶赴锦州,并于九月十四在锦州登陆,船队于次日返航,再次接上刘福通的暂编第十一集团军赶赴辽东。
就在东路军第二梯队顺利登陆锦州的消息传回鲁锦这里时,鲁锦同时也收到了另一个消息,是关于大都那边的。
九月十二日,就在元廷中枢从大都出逃的当天,大都那边的情报局就向鲁锦发出了告警信息,他们先派人走运河水路从大都到通州,然后沿着运河南下天津,在天津的大沽口换乘海船,然后从渤海一路驶向山东登州,再转陆路送到鲁锦这里,全程用时三天。
也就是说,鲁锦是在九月十五日,才确定小铁锅真的从大都跑路的,得到这个消息后,他立刻把南路军诸将和夏煜、包毓、李善长等人叫来开会。
鲁锦将那封大都情报站送来的消息摆到众人面前,然后才说道,“元廷中枢动了,妥雚帖睦儿大概是在九月十一收到的消息,收拾了一天,十二日开始出逃,咱们在大都的情报站发消息说,他们看到妥雚的御驾出城向东而去了,你们对此怎么看?”
包毓闻言当即分析道,“回陛下,臣掌管情报局,对元廷朝堂的情况稍微知道的多些,这丞相哈麻和奇皇后内外勾结,陷害废掉脱脱之后,二人又有意废立皇帝,逼元帝退位,想提前扶持太子上位。
“而这奇皇后又是高丽人,其兄长奇辙在高丽也是权倾朝野,一手遮天,元帝幼年编管高丽,对高丽也颇有好感,之前又让高丽王王颛为其修筑行宫,应该是早有迁都高丽的打算。
“目前元帝本身就想去高丽,而哈麻和奇皇后欲发动政变,废立皇帝,也需要得到高丽外戚母族的支持,所以他们暂时达成一致,想从傍海道先去辽阳,再转去高丽的可能性很大,因此出了城便往东走,倒也合理。”
众人闻言全都点了点头,认可了包毓的分析,只有朱亮祖和廖永忠听的龇牙咧嘴,觉得不可思议。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元廷中枢居然还在内斗,最离谱是还是太子联合权臣跟皇帝斗,他们十分不理解,你都已经是太子了,那皇位不早晚是你的,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发动政变逼老子退位吗?
就在此时,夏煜作为鲁锦手下的头号军事参谋,也站出来来到地图前说道。
“陛下,臣根据其行为有个大致的推测,他们应该是先收到了我军进兵山西的消息,然后才动身向东跑的,但他们十二日出城,我东路军也是十二日登陆锦州,并于当日攻克城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消息应当也会传回大都。
“那么继续推演下去,元帝的行驾肯定会在半路上收到锦州报警,傍海道被我军所阻的消息,这样一来,他们的辽东之行便去不成了,而且知晓我军同时从山西和辽东出兵后,他们应该也明白了我军此战的意图,就是要迂回穿插,做一个大包围圈,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么这个时候,元帝的行驾肯定不会继续往傍海道走,此时他们的选择有二,要么回大都坐以待毙,要么抛弃行驾,全员轻装简行,从卢龙道或平冈道突围,前往上都。
“这第二个突围的选择又可分两种,一是分散突围,谁跑出去谁活命,二是集中突围,带着所有可战之兵,到时即便遇到我军封锁,也要拼死一战突围逃命。”
众人闻言再次点了点头,同意了夏煜的判断,鲁锦这时则是说道。
“我亦做此想,所以现在中路军和东路军不仅不能放松,还要尽可能的加快进兵的速度,一定要赶在妥雚帖睦儿突围之前,将他拦住。
“立刻给中东两路前线传令,不惜一切代价,就是把人马跑死,也要给我拦住小铁锅!”
“是!”
“第二,既然元廷已获知我军意图,那南路军也就不必继续等到九月十七了,传令南路军各部,明日三更造饭,五更拔营,广发檄文,北伐大都!
“百室先生,准备好粮食和漕船,我们这次北伐不一定是去打仗的,我看去救灾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是!”在场众人立刻拱手应诺道。
翌日一早,九月十六,由鲁锦、朱亮祖、廖永忠等人率领的南路军就正式启程,十几万大军加上运粮船队和民夫,将近二十万人,浩浩荡荡的沿着运河向华北杀了过去。
从东昌府(聊城)顺着运河北上,依次有高唐、恩州、德州、陵州、景州、东光、南皮、沧州、青州、海津镇(天津)、通州、大都,这还只是运河沿线的‘城池’,运河两侧的州县行政区划就更多了。
然而实际上,元廷治下的河北根本就没那么多人口,可以说从山东北上,越往北,人口就越少,元廷的河北版图上,虽然很多地方在行政区划上是州县,但其实那些地方大多连个夯土的城池都没有。
河北的情况具体恶劣到什么地步?原历史上的洪武初年,当时高丽使者朝贡还是走陆路过来的,需要从辽东经河北一路南下到应天,那时的高丽使者回去后都会在自己的‘行记’中记载,河北几同鬼蜮,直到过了淮河才能看到些人,到了京师(应天府)才算回到人间。
这个情况足足维持了几十年,直到老朱去世,后来朱棣靖难的时候,史书中还有某某县,出了县衙大门就是田埂的记录,由于人口凋敝的厉害,河北许多地方连城墙都修不起来,县衙就坐落在农田里。
这种情况直到朱棣迁都北京,强制迁徙了许多大户到北方,河北的情况才开始慢慢好转。
而现在嘛,北伐的路上倒也不是一座城没有,比如恩州、德州、故城、陵州,这四座城就是去年新增筑的,也是雪雪重点围绕德州打造的第二道防线,目的就是希望用这四座运河沿线的坚城互为犄角,阻挡圣武军继续沿着运河北伐。
然而真到了这一天的时候,这四座城池却根本没发挥出其应有的价值,除了德州之外,其他三城竟然全部望风而降,而德州之所以没有投降,只是因为镇守德州的是一个铁杆汉奸,大元枢密院都事‘石普’。
这货籍贯徐州,还是至正五年的汉人进士,参与编修过宋金辽三国史书,之后红巾军起事,石普更是主动请缨要镇压红巾,然后得偿所愿,被脱脱带着去打徐州,脱脱被贬之后,这货又被雪雪安排在德州充当炮灰。
然而石普却根本没有当炮灰的觉悟,他倒是对大元忠心的很。
不过石普虽然是个死硬派,但驻守德州的元军可不是,等鲁锦率领大军兵临德州城下时,立刻让郑用的骑兵师向城内射书劝降,就说大明发兵百万,分四路北伐,如今山陕都已经尽入大明版图,东路军也泛海登陆了辽东,现如今从辽阳到大宁、松州,从太原到兴和路(张家口),都已经被圣武军所控制。
你们的大元皇帝抛弃了你们,正在狼狈的向上都突围,但那没用,妥雚帖睦儿如今已成瓮中之鳖,不论他跑去哪里,最终都会成为朕的阶下囚。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暴元无道,被上天厌弃,而新出生的大明已经平定了大半个江山,百姓军民竞相来归,这便是天命所归,又岂是你们可以对抗的?
你们继续负隅顽抗也没有好下场,不如趁早投降还能给自己争取一条活路,不然就别怪朕没提前提醒你们。
这封劝降书被抄录多份射入城中之后,城里没多久就自己打了起来,城内的元军将领当场把石普绑了开门献城,然后这厮就被押到了鲁锦面前。
第一次在鲁锦手下打仗的禁卫第八师先登团指挥使张定边,亲自把石普拎了过来,这货竟还不肯低头,仰着脖子宁死不跪,看见鲁锦穿着一身龙纹圆领袍,顿时破口骂道。
“逆贼安敢僭越称伪帝,还不速速自去伪号,今日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别想让本官投降妖教反贼,来啊,杀了我吧。”
张定边闻言顿时火了,一拳捣在他的肚子上,打的石普差点把苦胆都吐了出来,“狗汉奸,事到如今还敢猖狂,你再对陛下叫唤一声试试?”
随后张定边又对鲁锦问道,“陛下,这厮如此不识好歹,不如直接将他杀了?”
鲁锦闻言却笑道,“别啊,这厮好歹是个进士,杀了多可惜。”
“额,一个进士有什么稀罕的,哪年科举不出几百个。”张定边有些不明白,又强调道,“这厮可是对陛下不敬,还死不投降啊。”
鲁锦却继续道,“这样才好,不然他若真投降了,朕反而找不到理由收拾他们。
“这样,既然这厮那么喜欢当汉奸,就让他当个够,给他左手刺字数典忘祖,右手就刺喜奉蛮夷,脸上再刺天生贱婢,然后流放新斤府。
“听说他是徐州人,再去查查他还有什么家眷,三族之内所有男丁全部流放海外,女眷全部充军,发给士卒为妻,且流放之人,五代不许考公,不可为官做吏。
“海外如今正缺人口呢,再加上新朝初立,还是少些杀戮为好,百室先生记一下,今后除十恶不赦的大罪,其余死刑重犯,若愿改为流放,可饶其死罪。
“还有此次北伐途中,若再有与此獠一样拒不投降者,或作恶多端,民愤极大者,全都照此例办理,要通知到各个府县官员。”
“是,臣这就去办。”李善长看了石普一眼,摇了摇头,当即答应下来。
而石普一听要把他家三族男丁流放,女眷充军,顿时气得目眦欲裂,再次大骂道,“逆贼,要杀就杀我一人,牵连妇人家眷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冲我来!”
鲁锦闻言却道,“人总是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这不就是你自己选的吗?别再喊了,再喊就是三族变九族了,将他押下去,我不想再听到他说话。”
张定边听到鲁锦的处理方法都有些愣,好家伙,看起来还是你狠啊,自己只说要把这厮杀了,你直接给人三族流放海外,定了定神,张定边这才应了一声,“是。”
拿下德州之后,大军继续一路北上,所过之处沿途州县皆望风而降,冀州、赵州、景州、沧州、真定、保定,几乎都没发生什么太激烈的战事,把这次北伐的具体情况散播出去之后,聪明人自然能看出大元覆灭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这个时候还冥顽不灵,负隅顽抗,那就真是蠢的要死了。
而北地的百姓见明军军纪严明,并没有骚扰百姓,因此心中也少了些畏惧,又听说大明皇帝要放粮赈灾,更是有无数吃不上饭的难民主动赶来给大军充当运粮民夫,只为求皇帝施舍一口饭吃。
整个北伐的路上,石普骂他的时候他都不以为意,面带笑容,反而是这些苦难的百姓,还有满目疮痍破败的景象,让他忍不住眉头深锁,和南方一比,把北方说成鬼蜮还真不为过。
鲁锦亲自接见了几个难民,向他们询问北方的情况,得到的回答是,前几年那场大洪水,山东菏泽曹县的黄河白茅大堤决堤,洪水一路从菏泽冲到了渤海,受灾面积涵盖山东北部,河北南部大片地区,这里的地上随便抓一把土都是沙子,几乎一个省的面积都成了黄泛区。
而这场洪水,甚至可以说比之前江淮的洪水要好得多.之前江淮洪水元廷不闻不问,当作没事人一样,完全不管百姓死活,可这次山东河北的洪水,却直接冲断了运河,冲毁了河北的长芦盐场。
这可是关系到大都那些蒙古老爷们的漕粮,和国家近三成的盐税,大都的蒙古贵族们这才坐不住了,于是就有了脱脱和贾鲁治河,以及后续红巾起义之事。
而贾鲁的治河策略,是疏塞并举,简单来说就是疏浚被黄河泥沙淤积的汴河,然后把决口的大堤重新堵上,当然他主要筑的是黄河北堤,不过这也能看出元廷的小心思,那就是保北弃南。
这些不做人的蒙古鞑子根本就没把百姓的性命当回事,贾鲁这么治河,山东北部跟河北是保住了,元廷的大都也保住了,但经他治理后的黄河却成了悬于江淮人民头上的一把利剑,现在洪水往北走不了,那就只能向南泛滥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江苏安徽就要再次迎来一场大洪水。
原历史上的永乐朝户部尚书夏元吉,就为了江淮这一片的水灾奔走了几十年,常年在外负责治水,即便如此,高邮旁边的洪泽湖面积也是连年扩大,这都是在给贾鲁擦屁股,是大元给明朝埋的地雷!
贾鲁治水之后,河北的洪水是逐渐退去了,但南方的起义也是愈演愈烈,之后脱脱迁移河南、安徽、山东的流民百姓去河北屯田,这也确实让河北丰收了两次,但屯田刚刚收获的粮食,就被脱脱拿走做了征伐徐州的军粮,那些亲手把粮食种出来的百姓,并没有因为屯田而改变,仍然填不饱肚子。
再之后紧接着脱脱就被贬了,哈麻上位之后只知道一味的政斗和揽权,对屯田之事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于是河北那些屯田的百姓,失去了官府的扶持,第一年的收获又被脱脱拿去做了军粮,根本无力继续维持屯田,于是大多数人再次变为流民,挣扎在饥饿的死亡线上,以至于到了现在人相食的地步。
鲁锦听完沉默不语,因为这里面其实有他的一部分责任,是他下令减少大都的粮食供应,让元廷始终凑不出军粮再次南下的,目的就是为了削弱元廷的战争潜力。
你问鲁锦心中会愧疚吗,那肯定是有的,但你问他如果重来一次,还会不会再这么做,那鲁锦肯定还会这么做。
因为这就是战争,没有仁慈可言,如果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让元廷多挺了几年,战争继续持续下去,死的人最终只会更多,所以他虽然心中愧疚,但他毫不后悔,再来十次百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下令给大都断粮!
考察了北方的民情之后,鲁锦又找来文武大臣,和他们在行军的途中商量在河北撤州并县的事。
元廷在‘中书省’搞得行政划分太碎了,各种州县一大堆,但人口却少的厉害,有的县说是一个县,但实际整个县的人口,男女老幼加起来也才几千人,这种情况还有设县的必要吗,还不如把行政区划撤了,然后几个州县合并成一个,或者把某些州县降级为镇,这样不仅可以节省行政开支,还能行政扁平化,提高管理效率。
反正想改的话,等以后人口恢复了,再升级成府县也不是什么大事,鲁锦也提出了目标,山东北部跟河北,州县数量至少要裁剪三分之一。
就这样一路北上,九月二十六日,当南路军的前锋抵达天津的妈祖天妃庙时,鲁锦也再次收到了中东两路的消息,东路军的俞通海所部已于九月十八日占领松州,并于九月十九日攻占松州西面的尖山寨,并放出两千哨骑在燕山北麓各处山口巡查,看小铁锅究竟会从哪条路出来。
山西那边,常遇春于九月十三攻克大同,之后又用了四天时间,在九月十七日,才终于攻占了兴和路(张家口),封锁了军都陉北口,野狐岭周边的各个出口,只等着看小铁锅会不会自己送上门。
两路负责包抄的大军都累的要死,现在到了目的地总算能休整一下了。
而与此同时,小铁锅一行人从九月十四折道向北突围,虽然紧赶慢赶,但这条路再怎么赶,从玉田到松州(赤峰)的尖山寨附***冈道北口),也有足足六百里的路程,他们先是乘车,又是换马和骆驼,在崎岖的山路中保持着日行百里的速度,可终究还是比俞通海晚了一步。
俞通海早在九月十八日就占领了松州,九月十九又围堵了尖山寨,而小铁锅一行人却是在九月二十日才到的,只比俞通海晚了一天,可就是这一天的时间,却仿佛犹如天堑,将他们牢牢的堵在了燕山的峡谷之中。
二十日当天,当元军的怯薛前锋刚刚抵达山口时,就发现了前方竖满了圣武军的军旗,已经将出山的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元军顿时如坠冰窟,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在圣武军前面突围成功。
贺惟一收到前锋的报告后,立刻神情严肃的向已经累的半死的小铁锅汇报道,“陛下,不好了,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前方的山口处已经竖满了贼军的军旗,我们被堵住了。”
小铁锅闻言顿时面若死灰,浑身颤抖着握住贺惟一的手,“现在可还有什么办法?”
贺惟一为难的想了想,踟蹰了半天才说道,“来不及了,即便有别的办法,也是九死一生的办法?”
“那不是还有一线生机?究竟是什么办法,你倒是快说啊!”妥雚帖睦儿当即催促道。
贺惟一这才为难的说道,“除非舍弃所有辎重和坐骑,翻山出去,可没了马匹和辎重,就算能翻山出去,到时贼军派一队骑兵来追赶,我们也很难逃到上都。
“而且”
“而且什么?”
“贼军行动如此迅捷,难保他们没有对上都用兵,尖山寨这里距离上都只有二百里,贼军要是早来几天,可能此时上都也已经被他们拿下。
“即便我们此时能侥幸翻山逃去上都,可恐怕也是刚出狼穴,又入虎口啊。”
妥雚帖睦儿闻言,脸色迅速灰暗了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山口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枪响,那是圣武军燧发枪特有的枪声,在山谷中久久回荡,听的元军众人顿时汗毛直竖。
接着就听到有人在山谷中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是鞑子,鞑子奔咱们这来了,哈哈哈哈哈哈,不枉老子们累死累活的跑了这么多天,兄弟们抄家伙,这泼天的功劳送到咱们手上了,都给我打起精神,千万别放走了鞑子皇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