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布局
第186章 布局金灯司七堂里,反倒是林堂主不在的这两天,七堂更忙里忙外。
而七堂里的气氛,也如林一帆计划中那样,充满著对他的不满。
令狐百芷几次带头怒骂,更是让所有七堂的人都觉得令狐百芷和新堂主不对付。
本来对新堂主不太敢有怨气的小胖子,都说起了閒话“长老啊,这林堂主未免太不像话了吧,第一天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个什么人杰,还装模作样来了几天,结果这两天演都不演了,直接就不来了。”
七堂长老看上去像在安抚七堂的金灯卫不要对新堂主有太多意见,但话里却有些奇怪的味道,
“哎呀,別说了,这新堂主毕竟是靖王世子,出身尊贵,头一天说替我们查清楚陈洞川堂主的案子,估计也只是碍於面子,不然令狐丫头就要叫他下不来台了。
他那种身份,能跟我们这些只是凭看修为闯上来的修土搅在一起?能让我们还有个念头,都是开恩了,
那可是靖王,比皇室的歷史都长的世家,自大周朝开始,就占著交州封地的千年贵胄,不能乱说人家閒话,明白吗?”
小胖子忙著手里的活,听长老和稀泥的话,对林世子的怨气越发多了。
不止是小胖子,还有七堂许多原本对林一帆抱有希冀的金灯卫也是如此。
一开始他们暗说閒话,还是私底下,这两天林一帆没来,更是直接拿到檯面上来讲,在七堂里毫不避讳,
一旁整理文件的令狐白芷全都看在眼里,按著林堂主的嘱咐,一边表达著对林堂主的不满,一边观察著七堂里眾人的反应。
约莫到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
林一帆和小鳶才姍姍来迟,到了七堂,果然金灯卫们都没给两个吊儿郎当的师姐弟什么好脸色看,
就只有七堂长老和林一帆打了招呼,
“世子,今日来得比较晚啊,还望世子明日来得更早些,不然堂里一些閒言碎语,光靠老夫替世子说话,是压不住的。”
林一帆自然都是礼貌回应若不是这几天查这案子,发现这长老有问题,可能还真被这两面三刀的老东西骗了。
小鳶都有些想给他当场拿下,
但师弟说还得等著大鱼,还要往上查,也没戳穿他。
林一帆拱手,
“抱歉啊长老,今天晚辈有些睡迟了,一觉起来,已是日照三竿。”
长老也回礼,
“应当是昨日被招入宫中,入宫述职向来劳累,睡迟了也属正常,加上这几日天气忽冷忽热,世子注意身体,不要感冒了。”
“嗯,长老也是。”
在林一帆和七堂长老虚与委蛇的时候,小鳶给令狐白芷使了个眼神。
令狐白芷理了理衣服,跑了上来,挡在了林一帆身前,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林世子,你真是好大的架子,到任一周,就旷工两天,每日又早早下工。
你知道这几天因为你这瞎指挥,我们七堂堆积了多少工作做不完吗?昨天说是进宫述职也就算了。
今日的理由更是离谱,
居然说什么睡迟了?日照三竿才醒,你也说得出口。”
林一帆笑笑,微微点头,保持著礼貌但周遭的金灯卫分明能感觉到这位新堂主身上有些不满,眼神更是压不住的似有怒意,
“令狐姑娘,我第一天来金灯司的时候,你就顶撞我,我可以原谅,但这是第二次了,顶撞上级,按金灯司的规矩,是不是该罚。
这应该是要杖责二十吧。”
二十杖,这是重罚,假如罚的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平民,十杖就足够毙命,
就算是有五品修为的金灯卫,这二十杖也依旧不是开玩笑,打得重些,打掉半条命也是能的。
金灯司虽是有这规矩在,但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威,並不会有人真的去动用这规矩,
毕竟真打了敢於直言的下属,那这个上级也会被孤立,底下人把活干好不容易,但磨洋工,把活干差,却是人人都会。
七堂长老连忙护在令狐白芷身前,
“世子,令狐姑娘是个率直之人,世子这种小事,若罚了,岂不显得有些小气。”
七堂里的其它金灯卫都纷纷看向这里,
他们都在替令狐白芷担心,毕竟也是工作了几年的同事战友,
她虽为人处世耿直,但人心有桿秤,对聪明人来说,这样的朋友要比两面三刀的傢伙值得深交,也更有好感。
他们都在观察著这新堂主的脸色,
新堂主说得不错,確实他们想替前堂主报仇,就必须有这位出身尊贵的靖王世子顶在前面,不好再对新堂主施压。
都只能祈祷林堂主不会真这么狠心下手。
那些金灯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太敢呼吸隨著林一帆的表情变得严肃,他们知道这回令狐白芷惨了。
林一帆看著令狐白芷,语气平淡,是从芸芸那里学来的,
越是狠,越是要有不怒自威的模样,
“令狐姑娘,我本不想罚你,但不罚,不足以立威。
你们要查陈堂主的案子,我替你们顶了,让你们有机会查,居然还能对我私底下有如此之多的意见。
我已是仁至义尽。
师姐,帮我把她带到戒严室。”
令狐白芷没有半点屈从求饶的意思“呸,你也就长了一张嘴,话说得这么好听,其实什么也不是。
二十杖就二十杖,我还能怕这点皮肉伤?”
小鳶走上前,反手扣住令狐白芷。
眾人看著小鳶和林一帆把令狐白芷押走,七堂有几个脾气也算是重的金灯卫想要开口一起顶撞,却被七堂长老拦住,小声劝告,
“我们查我们的案子,儘管查完,现在確实有求於新堂主。”
这位七堂长老,自然不是为了查案委屈求全,
他是七堂里权限和堂主一样高的人,他知道这新堂主调了多少卷宗。
通过新堂主的卷宗调查顺序,七堂长老就知道这傢伙绝不简单,
要想扳倒新堂主,就要让金灯司的其他人对他有怒。
这是绝好的机会。
七堂长老嘴角微微提起,是一个別人难以察觉的笑,
让他打,把令狐白芷打得越惨越好。
那新堂主虽然会查案,但也不过是一个十八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人心权斗,怎么玩得过自己。
到了戒严室的小鳶拉出一条靠背椅,往上一爬,长吁一口气,
今天被师父打得屁股都快烂了的师姐,刚刚也都是在强撑,
甚至不敢坐,只能爬在椅子上,著个臀,动作很是奇怪,
“呼,师弟啊,这戏演得也未免太累了些,直接给他拿下,严刑拷打,多简单啊。”
林一帆耸耸肩,
“可他未必会说啊,郭主事毕竟是武安家的人,武安家可是有太后在的,为保声誉,肯定有后手,指不定他就是个死士。
那时候只有他最快知道陈堂主的实时行动路线,內奸是他的嫌疑最大,
这几天他的行为可算是终於有破绽要他自己暴露才行,才能往后查,好不容易才从陈堂主的案子里抽出来的线索,不能断在这里。”
隨后他对著令狐白芷拱手,
“令狐姑娘,有劳你在这学著惨叫几声了,越惨越好。
今日之后三天,你在家休息就好,假装负伤,不要出门。”
令狐白芷走到旁边那靠在戒严室角落里的杀威棍前,犹豫半响,还是拿了起来,
这百斤重的特製法器,几下就能把她的灵力护体敲散,之后就该是纯粹的肉体折磨,
但演戏,她想演全套,而且躲在家三天,之后这事情才能一步一步推进,
她不想等。
令狐白芷咬牙,
“林堂主,我希望您能真打,若我身上的伤浅了,那將陈堂主行动密令传出去的狗杂种还是会怀疑我,
与其等他们冒头,我还是想主动出手,这伤就是让他们信任我的证明。”
她两手抬起一人高的杀威棍,走到林一帆面前,噗通跪下,
“堂主,动手吧,若是背这一点伤,就能让那些人信任我,混入其中,您接下去的行动,也会更顺利。”
林一帆想把这女人扶起,
“不至於,不至於。”
虽然苦肉计不做全套,確实有暴漏的风险,
但真对这样一个正派女侠下手,这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您若不打我,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拜託了,林堂主。”
令狐白芷越说语气越是颤抖,
也不知是害怕这百斤重的杀威棍,还是想起陈洄川堂主死在她面前时的愤怒,
“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