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芸芸,其实喜欢欺负人吧
第165章 芸芸,其实喜欢欺负人吧酒肆里的几个金灯卫压低声量,也把灵气波动藏了起来酒肆外的几个衣著是北蛮制式的蒙面客拴好马匹,找小二点了几个酒菜。
小鳶借这个空档,脑袋偷偷凑到女检察官的耳边,好似恶魔低语,
“令狐姑娘,我师弟就是不主动不负责的人,
以我的帆学造诣来看,你的脑子已经开始“帆化”了,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
令狐白芷没理睬女侠的轻桃话语,只是等著林堂主行动的信號。
果然在那几个蒙面客点完酒菜已经入座许久之后,后面才又有三人跟了进来,坐在了蒙面客之中。
那三人也有黑纱遮脸,但不止是遮脸,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有包裹,连手都不例外。
这种遮挡,多半是身体已经被魔剑侵蚀得没有一块好皮,若是被人看见,一下就会举报给城防司或金灯司。
虽然使用魔剑,有各种各样的坏处,比如魔剑的使用者假如修为不够,肯定会被侵蚀肉身,也会折寿,
但修为够高,一般也不会使用魔剑。
可对这些江湖匪徒来说,能活一天算一天,
折寿?能不能活到寿终正寢的那天都是个问题。
这些北蛮匪徒,林一帆早在快马进京之前就在边塞注意到了,所以知道他们之中有三个使用魔剑的凶徒,
当时还好奇这伙人是怎么被边军批准入关的。
通过七堂眾人的连夜档案整理,才知道他们也牵扯到了那柄浮屠境以上的魔剑事件里,
单是那能带著魔剑入大乾的免检通关文书,背后的势力就不容小。
那些蒙面客动作也相当谨慎,吃东西都要由其中一个单独试过以后,其它人才敢动筷。
林一帆见时机差不多了,
再等下去,他们也不可能有所放鬆,
轻轻把酒杯往地上一推,
砰!
伴隨著酒杯的碎裂声,
酒肆里的数个金灯卫快速拔剑,將那一桌的蒙面客围住。
这次行动,林一帆只带了一个五品和几个六品的狩剑使,令狐白芷算是其中级別最高,
她手执银剑,目光锐利的扫视眼前的几个蒙面客,
“大乾金灯卫,查办魔剑,识相的就不要反抗。”
但这种时候,叫这些个亡命徒不反抗,这才是为难人,
三柄魔剑迅速炸开,
但也就炸开一下,就被那几个金灯卫完全压制。
確实都是亡命徒,几次挣扎无望,都是以自杀式的手段,几乎全员爆体而亡小鳶看著唯一一个逃走的蒙面客,踢了踢地上的尸体,
“师弟,那傢伙真要放走?我看抓住他应该能审出不少东西,他跟这些傢伙不一样,还挺惜命。”
令狐白芷也是想追上去的样子,
“林堂主,真的不追吗?我们狩剑使有经验,肯定能追上,把他捉拿。”
林帆摇摇头,
“他也就是个小嘍囉,能审出来的东西,恐怕金灯卫內部都已经有那些资料了,不如放回去。
对方势力应该不是什么谨慎的主,不然就不会做出杀金灯卫堂主这种惹眾怒的事了,他们就是吃准了金灯卫不敢查这案子,
这个案子难查的不是幕后主使,而是指向幕后主使的证据,能不能替陈堂主报仇,关键的东西不在案子里,在案子外。
抓一两个爪牙有什么用?要抓就把他们整个势力,一把全部捞起。
等那个嘍囉回去报信,他们会露破绽的,有破绽就会有证据,我们不能急。”
小鳶自然是相信师弟的布局,点点头,和周围几个金灯卫一起收拾起了这里的这些俱尸骸,也回收起了魔剑。
七堂的眾金灯卫看得出新堂主似乎游刃有余,相当可靠,儘管他们著急,恨不得今天就追上前,一路把背后元凶出来,
但既然选择了相信这个新堂主,那就按堂主说的来。
隨著七堂善后的人员到来,很快就清理好了现场,林一帆也宣布今天七堂的工作到此结束,各回各家,
不过时间其实还很早,甚至都还没到午饭的时间。
副堂主张叔也隨后赶到,他看向那个看起来游刃有余的新堂主,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七堂包括副堂主,他们並不了解武安家魔剑一案的细节,也不知道那一案的死者正是眼前少年的生母,难免心里都有些犯嘀咕。
要说新堂主没在查,他当真在整理相关卷宗,布置行动,
要说他在查,这么早就让七堂下班,明明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都捏不准这个新堂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林一帆好像看出了副堂主的疑惑,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
“张叔,早点下班,就是希望大家早点回家休息,养精蓄锐,到时候难免恶战,我也得回去陪老婆了。”
“哦,好,谨听堂主安排。”
一个时辰后,过了正午,
国师府里,白长芸批阅著文书,越批越累,感觉就像整个人被这些东西埋住了一样。
咚,咚,咚,
书房外有敲门声,
“师父,我可以进去吗?”
“嗯,帆儿,进来吧。”
林一帆推开了房门,就看到那张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扑克脸,
有些区別的是今天师父居然穿了鞋子,那双红底的高跟鞋像是玩具一样,被她两根脚趾夹住,上下摇晃,
看起来好像在不耐烦,也不知是对文书,还是对自己的。
芸芸抬起头,
“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了?你莫非对这案子不上心?不想快点查完?”
“师父还不懂我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然要查,就一路查到底,
不悠閒些,鱼怎么会上鉤,而且这样还有空早点回来陪师父。”
林一帆凑上来,拉出一张椅子,坐下,
“师父,你是不是很烦这些文书啊,弟子以后每天都早些回来,帮师父分忧2
“確实烦,確实看不下去,但就算你来陪我也没什么用。”
白长芸说完,就没再没理踩小弟子,
除了偶尔的闭关,这些文书她都已经看了两百多年了,哪有什么烦的道理,
慢慢適应,总能回到以前的状態的。
林一帆却是搬著小椅子越靠越近,凑得好近那双指节分明的大手还时不时的靠近许多,叫人更加心烦意乱,
“师父,既然烦,为什么还要看?弟子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师父总是忧国忧民,心繫天下,可这样的事,帆儿觉得师父不必做也行。”
白长芸对这话相当不喜,语气间也带著些批评的味道,
“这些话是为师教你的?不做这些事,陪你一起耍混?帆儿,你什么都好,
就是太任性,人不能只为自己做事。”
“师父,有句话您应该没有听过,『圣人不息,大盗不止』,心繫天下是对的,但天下人不应该只是依託在一两个圣人身上,圣人才是大盗之源———“”
林一帆话还没说完,芸芸就堵上了他的嘴,
“你在教育本座?休要说你那些歪理,本座几百年来都守身克己,你这孩子的几句话在本座面前,太虚头巴脑。
本座三百年前是这个样子,三百年后也会是这个样子,不会有什么变化的可这话说出来,一想起这段时间自己的被小弟子影响的那么多习惯,芸芸自已都觉得心虚。
有跟加强自己信心似的补上一句,
“若是有什么大盗,本座既是圣人,本座亲自除之。”
林一帆笑笑,退出了书房,
还没走远,又在门外又突然补上一句,
“师父,欺负雪月好玩嘛,圣人也觉得这挺有意思的吧。”
噗通!
一声响,那只红底高跟鞋从芸芸的脚趾间滑落,摔在地上。
本座没有被他读心啊,这孩子,怎么会知道芸芸明白,自己作为师父的伟岸形象,在被偷偷撬动了。
林一帆其实也就隨便一说,把雪月关了一整天的人他本来也不確定是芸芸,
但听著那一声高跟鞋落地声,他明白自己猜对了,
白长芸的心绪里出现了小弟子的来电呼叫,
“芸芸,其实很喜欢欺负人吧。”
“闭嘴,没大没小。”
“弟子也——..”
“闭嘴。”
被强制掛断电话的小弟子在院子里找了师父经常坐的藤椅。
藤椅上有是小心打理的痕跡因为这条藤椅靠在上面可以来回摇晃,府里上下都知道,这是老太太最喜欢的款式。
往上一坐,
看向书房那被芸芸拉上帘子的小窗户,嘴里嘟囊,
“师父,弟子希望有一天,师父有什么坏水可以隨便洒出来,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师父能不必再当一个圣人,而是和弟子一样,没那么多包袱的凡间俗人。”
那话语,再怎么小声,芸芸都听到了,
她也抬起头,看向书房那看了几百年都没有变化过的天板,不自觉的说著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
“本座有时候,是会想和你一起当个凡人。”
又看看旁边那一堆本来已经看不下去的公文,就跟要和小弟子斗气似得,鼓起了劲,
今天,本座一定会全都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