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不过是跟半步浮屠五五开罢了
第160章 不过是跟半步浮屠五五开罢了“现在,把衣服脱了。”少年语气冷漠,不容討价还价。
令狐白芷看著这个空降的少年上级,那气场不似这样的年轻人能有的。
周围的十几个金灯卫也纷纷惊的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
这是何等的实力,出剑是看都看不清。
能当上金灯卫,都是有几把刀的六品是金灯卫的门槛,而能到六品的武修,到哪个王侯將相的府上都是座上宾。
虽然这七堂的金灯卫不至於都像令狐白芷那般衝动,但刚刚也是没给这少年世子什么好脸色看,
他们有这个本钱,
到了这个修为,到哪里都吃得开,大不了辞职不干,何必对草包贵胃卑躬屈膝,
但少年手中的天罚剑刃,却是实实在在的顶在小胖的喉结上,他现在是连咽一口唾沫都不敢。
所有人看眼前的少年,那气场绝对不是架子能有的,
这可是在大漠的十年里,和各种蛮横强者一路拼杀博弈赞下的。
甚至新垣青山都有些意外,
这七堂堂主他也是奉了国师的令,才临时安排给林一帆,本也没抱什么期待,但这一下,恐怕是捡到宝了。
但他马上又皱起眉头,本来以为是安排来给世子的履歷镀金,但这蛮横实力,他不需要镀金,
假如不是走个过场,国师安排他进金灯司,恐怕是另有目的,事情就变麻烦了起来。
新垣青山看向小鳶,她的表情看起来倒是自然,並不意外,
“鳶鳶啊,世子,世子当真剑法只有六品?”
小鳶点点头,一副“这可是我师弟啊”的骄傲表情,
“对,但老爹你自己不是经常说,修为不代表实力,当年白无双二品时,也能剑斩浮屠。
说来还有些不好意思,若真和师弟全力对上,就算是我,也很难全身而退若是师弟捨命相搏,我想要贏他,也不容易,只能打个五五开吧。”
“五五开』三个字声音不大,却甚是嚇人,全场的目光瞬间都从少年转移到了小鳶身上,
跟这个半步浮屠五五开?
新垣青云嘴角抽了抽,这实力越强,说明国师要在金灯司捅的篓子就越大,
他都有些预感,这接下来的大事,恐怕自己是兜不住的,
他咽了口唾沫,
“鳶鳶,你认真的?”
小鳶点点头,她其实也没跟师弟全力过招过,但也绝非是为了给师弟在七堂立威才这么说的,
在北蛮的这些年,什么样的对手没遇到过人人都说这少年除了帅一无是处,但都不知这看上去最人畜无害的少年,才是他们一行人里下手最狠的,
只不过目前没人有实力在师弟的谋划下,见到他全力出手,还能活著离开罢了。
七堂的空气都凝重了许多,许多人的呼吸都调成了手动挡,
有几个金灯卫弟兄忘了掛挡,脸都的通红,
他们都还觉得不可思议,但那一剑就明晃晃的摆在那里,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林一帆看著令狐白芷,又重复了一遍,
“衣服脱了。”
令狐白芷咽了口唾沫,她的眼神先是不可思议,然后是惶恐,最后是宛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看著林一帆,
不过那微妙的表情变化,除了林一帆没有人注意到。
她快速调整回了状態,一副不屑的模样,
“行啊,可以,算你有些本事,但七堂堂主的位置可不是你想坐就能坐的,
当金灯卫实力只是一部分,能处理魔剑,將魔剑和魔剑使用者都捉拿归案,这才是金灯卫该有的能力。
我不服,我还想跟你比试些別的东西。”
说完令狐白芷將自己的金灯卫黑袍脱下,拍在了桌子上,不过她並没有把那件老堂主的八黑袍交给林一帆的意思,
“我可以不当金灯卫,顶撞上司我確实不再有脸面当这金灯卫,但这陈堂主的黑袍,
我不会轻易给你。
若是你能把那杀害陈洄川堂主的魔剑捉拿归案,我认你是能和陈堂主相称的英雄,
你愿意接这案子,这黑袍我就给你。”
令狐白芷说话的那语气依旧充满傲气,但林一帆却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和举止不一样的东西,
是已经把自己身段放得更低的“哀求”。
旁边的七堂长老连忙走上来,怒斥令狐白芷,
“胡闹!这案件已经交由內四堂审理,不是我们能管的,里面牵扯了多少东西明白吗?再遇上那魔剑,我们整个七堂要损失多少条性命,你心里有底吗?”
令狐白芷咬牙,这个说法她这几天已经听过太多遍,
“內四堂审理?內四堂要处理的要案急案有多少?等他们出手,这魔剑都没影了。
这魔剑不是频繁出手的主,他上一次出手还是十八年前武安家的那一案,
陈堂主的仇,莫非还要再等十八年?!
若是要苟且求全,只为保一条性命,还当什么金灯卫?”
七堂长老训斥道,
“金灯卫要听从调遣,剑圣都已下过死令,这案子在七堂算是结了,又要挑出来,这是你这个丫头在七堂这些年学到的东西?”
说完令狐白芷看向林一帆,目光烁烁。
这几日她为查此案四处奔波,但均无功而返,甚至疑似同一柄魔剑犯下的武安家一案,她连卷宗都调不出来,
毕竟武安家可是太后亲族。
若是有人有实力对抗那柄魔剑,又有权势能去调取卷宗,
那就只能是眼前的少年。
周围的七堂金灯卫顿时都明白了令狐白芷的想法,
陈堂主的仇,他们何尝不想报,
但这件案件牵扯太多,他们七堂根本没法查。
一个金灯卫站了起来,將黑袍脱下,喊了一句,
“若只为保一条性命,这金灯卫不当也罢!
令狐丫头,若七堂不能查,我陪你辞了这金灯卫,一同去查那害死陈堂主的魔剑!”
数十个金灯卫见势,也一同站了起来,脱下了黑袍。
长老明白这些金灯卫是想藉此让新堂主下决断,他连忙起身,走到林一帆身前,
“林世子,这案现在不能查,必须是等內四堂安排空余人手,不能查啊。”
林一帆收起天罚回了剑鞘,
“长老,是不能查还是不敢查?”
所有的金灯卫都看向林一帆,紧张,惶恐,
他们想为老堂主报仇,
想查明那案子,
他们需要一个有实力,又有权势的头儿,
而这新堂主,就像是天赐的机会,也是最后一丝希望。
林一帆对著七堂长老微微頜首,
“长老,这事情,可否让我自己做决断?”
七堂长老见新堂主都这么说了,拱手退了回去。
林一帆走到令狐白芷身前,將那件八黑袍拿起,令狐白芷咽了口唾沫,
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会不会答应,但也任凭他取走。
少年小心的把老堂主的八黑袍在身前叠好,
一边叠,一边说,
“这八袍,晚辈確实没有资格穿,那每一朵都是性命相搏留下的,
长老,有没有新的黑袍给我拿一件来。”
接著抱著叠好的黑袍,恭恭敬敬的放在身前的桌子上,鞠了一躬,
礼毕,看向七堂的眾金灯卫,
“诸位,这案子,我接了。”
所有人都等著这一句话,互相对视,眼里是再看见希望的欣喜。
七堂的人多少受过陈堂主的照顾,甚至还有不少救命之恩,
此番若能报陈堂主的仇,只有还有一丝机会,他们便会奋不顾身。
噗通!噗通!噗通.—
七堂在场的十多个金灯卫跪作一片,
“七堂副堂主,张项礼,谨听堂主调遣。”
“七堂狩剑使,莫飞云,谨听堂主调遣。”
“七堂狩剑使,黄柏志,谨听堂主调遣。”
“七堂狩剑使—”
林一帆拿起桌子上那件领口绣著一朵彼岸的黑袍,递给令狐白芷,
“令狐姑娘,现在我若再聘你回来,这金灯卫,你干还是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