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两条死路
第284章 两条死路没错，阿勒坦在阿尔文的眼中就是一条流浪狗而已。
阿尔文心里清楚，阿勒坦虽然依旧顶著“伯爵”的头衔，可那不过是流落他乡的孤身一人，没有封地、没有军队、没有根基。
全凭一张嘴和所谓的“流浪伯爵”的名號，和自己的骑士或许还有一些亲卫队，来混跡於这片陌生的土地。
给他面子，阿尔文会称呼他一声“伯爵”，可要是不给他面子，让他跪下舔鞋底，阿勒坦也得笑著说阿尔文大人的鞋子味道好！
没办法，谁让阿尔文有封地、有军队、有钱粮呢。
在这片土地上，阿尔文就是实实在在的权贵，他的封地肥沃富饶，每年產出的粮食和財富，让他有足够的底气去维护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
他的军队虽然不算多么的庞大，但在费卡翁地区也足以威四方，那些小贵族和骑士们，哪一个不是看在他的势力之下才对他毕恭毕敬。
而阿勒坦呢？不过是一个从草原漂泊而来的流浪者，手里除了那些听起来很有趣的故事，还有什么？
被人攻破封地的心得体会吗？那確实要好好听一听。
阿尔文微微一笑，目光在阿勒坦身上扫过，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蔑。
他看著阿勒坦在自己的封臣们面前侃侃而谈，那些年轻贵族和骑士们听得如痴如醉，不时发出惊嘆和笑声。
这些人之所以对阿勒坦感兴趣，不过是因为他带来的新鲜感和那些充满冒险色彩的故事，满足了他们对远方的幻想。
阿尔文的封臣们大多是些有抱负的年轻人，他们渴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渴望在贵族圈子里崭露头角。
阿勒坦的故事正好迎合了他们的心理，让他们觉得这位来自草原的伯爵是个有趣的伙伴。
可阿尔文清楚得很，这些故事不过是阿勒坦用来討好他们的工具，就像一个流浪艺人用来换取几枚铜板的把戏。
谁家伯爵天天出去“流浪”和“冒险”呢？
阿尔文转过身，背著手，目光投向远处的营地。
这场聚会的真正目的並不是为了听故事，而是为了商討费卡翁地区未来的事务。
那些大地主、强人和贵族们，他们关心的不是草原上的冒险，而是如何在这片土地上巩固自己的势力，如何在即將到来的动盪中分得一杯羹。
而阿勒坦，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一个用来点缀这场聚会的“异乡人”。
不对，也不算配角。
阿尔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亨利的父亲和大哥，查斯家族的人也在这次聚会当中，甚至阿尔文举办的这场贵族聚会，正是因为亨利而开办的。
亨利太远，皇帝太近，查斯家族从亨利发家之后就一直扯虎皮拉赞助，拉商队投资，积极锻造武器，修城堡，训练军队，增设庄园。
查斯家族在费卡翁地区也算得上是势力不俗的家族，亨利的父亲查斯男爵身材高大，面容威严，那常年谦卑的笑容已经逐渐消失。
亨利的大哥查尔斯，也继承了父亲的高大身材，这两年上手家族政务，多了几分精明和沉稳，
眼神里总是带著一丝算计。
他没有亨利那样的力量，但是对於权力斗爭、拉帮结派、间谍谋划是信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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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文的目光在查斯家族的人身上扫过，微微皱了皱眉。
他和查斯家族这两年一直维持著微妙的关係，彼此都想在这片土地上占据更大的话语权。
查斯家族一旦和周边贵族產生矛盾，阿尔文伯爵就会立刻站出来拉偏架的调停，遏制查斯家族的发展速度。
而阿勒坦，这个所谓的“流浪伯爵”，一个亨利的手下败將，在这样的场合下，又会和查斯家族的人擦出怎样的火呢？
阿尔文的目光再次落在阿勒坦身上，阿勒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抬起头，目光和阿尔文对视了一瞬，善意的回应微笑，隨即又低下头，继续和身边的年轻贵族们交谈著。
就在这时，查斯男爵带著查尔斯走了过来。查斯男爵的目光在阿勒坦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阿尔文，这位就是刚刚大家都在讲的那位草原贵族吧？”
阿尔文微微一笑，语气带著一丝调侃：“没错，查斯男爵，这就是阿勒坦伯爵。他从草原而来，给我们带来了不少有趣的故事。”
查斯男爵的目光带著一丝审视，转向阿勒坦：“阿勒坦伯爵，久仰大名。”
阿勒坦微微一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你好，我是阿勒坦伯爵，不知道如何称呼。”
查尔斯在一旁冷笑了一声：“我是查斯男爵家族的长子查尔斯，这位是我的父亲查斯男爵。”
阿勒坦的目光转向查尔斯，听了他的话后不禁有些颤抖。
是害怕吗？不是，是愤怒。
阿尔文在一旁看著，嘴角的冷笑越发明显。
阿勒坦的目光瞬间凌厉的像两道锐利的刀锋，刺向查斯男爵和查尔斯，
拳头在不知不觉中紧，指节有些发白，身体微微前倾，似乎隨时都要扑上去。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亨利那张囂张的面孔，自己的一切都被亨利和他的家族毁掉，
“你们——.”阿勒坦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更多的是愤怒和仇恨。
“你们家族的名字，我不会忘记。”
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气，要將眼前的查斯男爵和查尔斯吞掉。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是愤怒在燃烧，是被压抑的復仇欲望在汹涌澎湃。
tm，我打不了亨利还打不了你吗？
查尔斯感受到阿勒坦的目光有些不適，微微挑眉，目光在阿勒坦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阿勒坦伯爵，您这身打扮-喷喷，衣服上褶皱这么多，身上还散发著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这可真是丟了我们贵族的顏面啊。”
周围的贵族哈哈大笑，阿尔文嘴角上扬，倒是没有出声。
阿勒坦牙关紧咬，脸色涨红。他最是爱惜乾净与顏面的人—
周围其他贵族的笑声太过刺耳，他却无法反驳—他不过是一个流浪的贵族。
阿勒坦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查尔斯，你也不过是一个贵族的子嗣罢了，並非真正的贵族。
贵族的顏面不是靠华丽的衣服和精致的外表来体现的，而是靠骨子里的风度和气节。你这种只知道嘲讽別人的人，又懂什么贵族顏面？”
周围人不笑了，纷纷看向查尔斯。
查尔斯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说道：“阿勒坦伯爵，你也別忘了，你现在已经丟了封地，只是一个流浪贵族。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是实权贵族，怕是二等贵族和贵族子嗣，也比你这个丧家之犬要荣耀。”
阿勒坦眼神一凛，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查尔斯，你真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你不过是一个长大了的婴儿罢了.
要是你弟弟亨利在这里，我会把他当成一个对手。而你，根本不配和我站在一起。”
“你——.
查尔斯被气得满脸通红，他指著阿勒坦，愤怒地说道：“阿勒坦，你太过分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阿勒坦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盯著查尔斯：“查尔斯，你要是有胆子，就来和我决斗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贵族子嗣，亨利伯爵的大哥，到底有多少本事！”
查尔斯的脸色铁青，愤怒已经冲昏了头脑，阿勒坦的话精准命中了他最不愿意接受的地方。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好！阿勒坦，我就和你决斗！我倒要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贵族！”
查斯男爵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嘆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他知查尔斯的脾气，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很难再被劝阻。
而阿尔文伯爵则在一旁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乐得见到这场面，主动上前一步，高声说道：“既然两位都同意决斗，那我就来当公证人和裁判吧！”
查尔斯和阿勒坦立刻在各自的手下帮助下穿戴盔甲。
查尔斯的手下动作迅速，他们为他披上了一件精致的银色盔甲，上面刻著家族的纹章，庄重威严。
查尔斯佩戴上家族的佩剑，剑柄上镶嵌著宝石，在阳光下闪烁著耀眼光芒。
他调整了一下头盔，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
阿勒坦的手下则显得更加粗獷一些，他们为他穿上了厚重的皮甲，这种盔甲虽然不如查尔斯的银甲精致，但却更加坚固耐用。
阿勒坦的腰间掛著一把弯刀，这是他在草原上常用的武器，刀刃锋利无比。
他戴上一顶贵族钢盔，微微点头示意手下退下。
周围的贵族们原本还在唱歌、跳舞、喝酒，听到决斗的消息后，纷纷围了过来。
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將决斗场地围住，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有热闹不看王八蛋。
“查尔斯，你真的要和我决斗？”阿勒坦站在场地中央，声音中带著一丝嘲讽。
“你確定自己不会后悔吗？
查尔斯冷哼一声，握紧手中的佩剑：“阿勒坦，別以为我会像亨利一样手下留情。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贵族！”
“哼，就凭你？”阿勒坦微微一笑，弯刀在手中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查尔斯，你弟弟亨利是战场上杀出来的，而你，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周围的贵族们开始议论纷纷，有人支持查尔斯，认为他虽然不如亨利，但毕竟是查斯家族的长子，实力不容小。
他们说道：“查尔斯虽然不如亨利，但他也是查斯家族的人，说不定能给阿勒坦一个教训呢。”
另一些人则更看好阿勒坦，毕竟他是老牌贵族，正值壮年，而且还是草原的野蛮人，身体素质和战斗经验都相当出色。
他们说道：“阿勒坦毕竟是草原出身，那种地方的人，打起架来可比一般贵族厉害多了，查尔斯这次怕是要吃亏了。”
阿尔文伯爵站在一旁，嘴角掛著一丝微笑，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他知道，这场决斗无论结果如何，都会给他带来不少好处。
阿尔文伯爵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公正裁判的模样，但嘴角的弧度却出卖了他內心的幸灾乐祸。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有得赚。
阿尔文伯爵心中暗自盘算著，脸上却保持著一副严肃的表情，高声说道：“决斗即將开始，双方请准备好。这场决斗是为了维护贵族的荣誉，希望你们都能全力以赴，但也要注意分寸，不要伤及无辜。”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的贵族们纷纷安静下来，目光紧紧地盯著场地中央的两人。
阿勒坦和查尔斯彼此对视，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查尔斯率先动了，他握紧手中的佩剑，身体微微下蹲，然后猛地向前衝刺。
他的动作乾净利落，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阳光下，那把镶嵌著宝石的佩剑闪烁著寒光，直指阿勒坦的胸口。
阿勒坦却丝毫不慌，他身体微微侧倾，灵活地躲开了查尔斯的攻击，同时手中的弯刀猛地挥出，刀刃划出一道弧线，直奔查尔斯的侧腰而去。
“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查尔斯的佩剑及时挡住了阿勒坦的弯刀，但巨大的衝击力还是让他身体微微一晃。
周围的贵族们发出一阵惊嘆，有人忍不住高声喊道：“阿勒坦不愧是草原出身，身手果然不凡！”
“哼，查尔斯也不弱，毕竟是查斯家族的长子，从小就开始接受训练。”另一些人反驳道。
阿尔文伯爵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盯著决斗的两人，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这场决斗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无论谁贏谁输，他都能从中得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