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访客
第214章 访客砰！
一声脆响在实验室里突兀响起，小医仙面前悬浮的一小块暗红色龙血结晶，在她指尖斗气微妙的震盪下骤然爆裂，化作一团血雾，隨即被旁边的链金矩阵瞬间吸收殆尽，只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腥气。
“炼药与炼器，看似区別很大，其实也有共同点。”竭没有抬头，手指在一个金属胚胎上鐫刻著肉眼难辨的符文。
“核心都是能量流转、物质重构，不管是用火焰催动药性融合，用斗气引导金属共鸣，还是用链金矩阵沟通元素本源·本质都是对物质本身的解析和掌控。”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小医仙观察他指尖的能量流如何在金属內部构建出能量回流的稳定结构。
另一边，大蛇丸面前的巨大光屏上，无数药理知识自行组合、拆解、碰撞，构建出一个复杂的三维矩阵模型，他口中无声默念，进行著最后的推演。
突然，实验室大门上亮起一道绿光，伴隨著的是请求进入的电子音。
大蛇丸意念微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无声无息间大门滑开。
一个纤瘦的身影走了进来，步伐无声，却带著一种与白天截然不同的沉重感。
小医仙看清来人，瞳孔微缩，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白天在学校里的时候，她和楚子航他们碰过面，那时这个叫夏弥的女孩还像只活泼的小鹿，嘰嘰喳喳，笑容灿烂得能融化冰雪。
可此刻站在实验室里的夏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眸深处沉淀著千年冰川般的冷漠，周身散发著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仿佛换了个人。
“这个实验，是怎么回事。”夏弥冷漠开口，声音不高，却带著质问，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盖过了实验室的嗡鸣。
她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核心，
大蛇丸终於从光屏上移开视线，目光转向夏弥，语气平静而专业：“一次验证性的尝试，是基於现有理论模型的一次实践推演。”
“他对我还有用。”夏弥不怒自威。
“失败也不过是爆体而已，后果可控。”竭的声音毫无波澜，带著技术性的冷漠：“他的血肉材料储备充足，重新构建一具容纳他灵魂的躯体並非难事。”
“我需要的就是他这具身体上的钥匙！”夏弥的声音陡然拔高，仿佛无法接受钥匙的载体被摧毁。
“尼伯龙根的空间坐標印记解析已经完成。”大蛇丸平静陈述事实：“只要新的载体强度达標，完美復刻印记轻而易举。”
“请相信商店的技术能力，客人。”竭饶有兴致的看著怒气冲冲的耶梦加得，轻笑说道。
实验室里陷入短暂的死寂，只有矩阵运转的嗡鸣声，夏弥的龙瞳死死盯著大蛇丸和蝎，无形的压力在空气中碰撞。
过了好一会儿，她冰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你们拿到了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
“是。”大蛇丸坦然承认：“不过只有一部分，另一部分还保存在校董会手里。”
“而加图索耐性出乎意料的好，坐得很稳，暂时没有与我们交易的打算。”这件事確实有点出乎他的算计，即使他故意帮楚子航觉醒镰鼬，严重刺激了凯撒的心態，又帮路明非觉醒了时间零和镜瞳，加图索也没有一点心动的跡象。
幸好夏弥和昂热心动了，否则他得被蝎笑话好几年。
见耶梦加得已经处理好情绪，竭再度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刻画：“加图索应该別有隱秘，不然那些元老没道理这么坐的住。”
夏弥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似乎在权衡著什么重大的决定。最终，她再次开口，拋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筹码：“我可以提前提供芬里厄的完整龙躯。”
大蛇丸和竭的眼神同时抬头，完整的、带有血肉的初代种龙躯，確实是极其珍贵的研究素材。
“条件呢？”蝎有些迫不及待。
“两颗化形丹。”夏弥竖起两根手指：“並且你们要帮芬里厄炼製一具適合他的人形躯体，要能完全容纳他的灵魂。”
大蛇丸摇头拒绝：“客人，这超出了我们既定协议的范畴。
“我们之间协议很明確，客人提供芬里厄的龙躯，我们提供一颗化形丹，而交易执行时间，是我们离开此界之时。”大蛇丸重申了双方之间约定好的条款。
“交易时间可以提前。”夏弥寸步不让，展现出龙王的强势：“你们现在交付两颗丹药，我可以带你们去收取芬里厄的龙躯。”
“抱歉。”大蛇丸直接拒绝了夏弥的提议：“我们不接受单次標的物的重复计价。”
“芬里厄的龙躯已经定价，价值已经锁定为一颗化形丹，额外的丹药和定製炼体服务需要额外的、等值的支付物。”
夏弥的目光扫过实验室中央那个正在构建、散发著恐怖能量波动的链金矩阵，嘴角露出冷笑：“你们的实验，是为了向你们的老板展示你们的成果，不是吗？
“大地与山之王的完整龙躯，其中蕴含的力量与坚韧特性，更能支撑你们这次实验。
“而且你们既然用了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没有足够坚韧的龙骨，绝对支撑不起实验后那具融合体的身躯，相比次代种，芬里厄的龙骨，才是最佳选择。”
大蛇丸和蝎交换了一个眼神，夏弥从技术角度提出的观点，確实切中了他们的关键需求。
“.再加一部分你的鲜血和血肉。”蝎提出了新的价码：“现在库存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我们需要补充。”
“我已经给了你们足够多的血肉了！”夏弥的声音带著被冒犯的怒意。
“为了给楚子航和路明非提升血统纯度，还有那些链金实验，已经全都消耗掉了。”蝎目光扫视著夏弥，仿佛在看行走的链金材料。
“这是基於消耗现状的补充需求。”大蛇丸摊了摊手，一脸的理所当然：“既然是消耗品，自然需要补充。”
夏弥的身体微微绷紧，黄金瞳中的怒火翻腾，死死盯著眼前这两个將她视为珍贵资料库的冒犯者。
最终，那滔天的怒意缓缓压下，她没有再爭辩，而是径直走向实验室一角那个她无比熟悉的生物样本採集台。
没有丝毫犹豫，她拿起一把特製採样刀，面无表情地开始切割自己小臂上的血肉。
血液瞬间涌出，滴落在下方准备好的、刻画看汲取链金阵的容器中，发出滋滋的轻响。
她没有发出一声痛哼，只有额角渗出的冷汗和因失血而迅速变得苍百的脸色，昭示著这过程的痛苦，她割得很深，取下了不止一块蕴含强大生命能量的血肉。
小医仙在一旁看得脸色微变，她理解实验材料的珍贵，但这种取材方式依然让她感到不適。
就在这沉默中，脸色苍白的夏弥处理完伤口，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大蛇丸：“我要见你们的老板。”她需要確认那个神秘老板对交易的態度。
大蛇丸似乎对这个条件並不意外，他看了一眼夏弥，又警了一眼旁边好奇观察著夏弥状態变化的小医仙，点了点头：“可以，等楚子航的实验流程结束，稳定进入观察期后，我们会安排您与老板会面。”他给出了明確的时间节点。
“这个实验”夏弥指著那中央的链金矩阵，声音低沉：“是血统提纯还是器官层面的改造移植？”
她想知道实验成功后楚子航的变化，会不会成为她无法掌控的、完全失去人性的怪物。
大蛇丸似乎很乐於解答这种专业问题，毫不在意所谓的秘密：“核心是龙化生命的形態转化。
“我们以人类意志与灵魂为锚点，深度整合龙族基因图谱与力量本源，目標是突破混血种的界限，构建一种可逆的、稳定的新形態一一我们將其命名为龙人。
“这种形態將具备两族的优势潜能，摒弃部分种族缺陷，比如龙族的精神狂乱倾向和混血种的肉体限制。
“这將是链金术与生命炼成技术的融合验证，是將人体视为器胚和丹药，进行终极炼製而诞生的人形自走链金器具与活体宝丹！”
这描述让夏弥的心沉了一下，不等她追问，大蛇丸轻笑说道：“这种新生的族群跟人族和龙族都可以生育后代。”
“不要失败了。”夏弥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飘忽，似乎並不在乎大蛇丸后续的说明，脸色因为失血过多依旧苍白。
“请放心。”大蛇丸诚恳保证：“他是符合商店员工標准的优秀个体，我们不会让他就这么折损在实验里。
“实验完全在可控范围內，最坏情况也不过如之前所述，不会危及到灵魂。”
“哼！”夏弥发出一声高傲的冷哼，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拖著虚弱的身体，离开了实验室。
直到夏弥离开实验室，小医仙脸上还残留著对夏弥前后巨大反差的惊。
“她是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大蛇丸简单地解释道：“与商店有长期合作协议，我们协助她们兄妹进行跨世界转移，並提供一颗化形丹，而她最终会移交芬里厄的龙躯。”
“另外我们也会帮她隱藏身份，而她则会提供研究样本以及龙族知识。”
“那她白天时的性格？”小医仙想起那个笑容明媚的少女，依旧难以置信。
“是她选择融入人类社会的擬態人格。”蝎在接口，他正在处理夏弥留下的血肉样本，动作精准如同对待珍贵试剂：“扮演得久了，她有时会陷入角色混乱里。”
“擬態人格与本体意识的边界偶尔会模糊，很有趣的心理观察样本，不是吗？”大蛇丸摸著下巴笑著说道。
“那她进入卡塞尔，是为了接近两位老师？”小医仙继续追问。
“不，虽然是我们二人先进入的学校，但她是进入学校后，才决定主动接触我们的。”竭对此並不在意，淡然说道：“自的或许是为了观察，也或许是为了利用。”
小医仙脑中一片混乱，只觉得信息量巨大，
一头龙王偽装成屠龙学院里的学生？
“卡塞尔不是人类势力为了猎杀龙族而创建的学院吗？龙王怎么会主动进来？”
“不是哦，小姑娘。”一个新的声音突兀地在实验室里响起，充满了戏謔。
小医仙猛地回头，心臟儿乎骤停。
只见路明非或者说，一个顶著路明非躯壳的存在，正斜倚在实验室入口处的门框上。
此刻的他，脸上掛著白天绝不会有的玩味笑容，那双原本带著点衰气的眼睛里，此刻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和一种俯瞰眾生的漠然。
气质和白天那个衰仔截然不同，让小医仙感受到一种面对深渊的寒意和陌生感。
“卡塞尔学院啊”来人歪著头，笑容灿烂异常：“从来都不是什么屠龙堡垒，它真正的本质，是隱藏在人类之中的某些龙族，为了排除异己、清理门户而精心打造的，用於猎杀同类的工具。”
“—灵魂附体？”她强压下心悸，带著最后一丝理解尝试问道。
“附体？不，不，不。”路鸣泽，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我们是一个人哦。”
“就像硬幣的两面或者说，藏在影子里的主人格？”他似乎在玩一个只有自己才懂的游戏。
小医仙彻底沉默，她放弃了追问，白天才接触过的两人，此刻变得如此陌生和遥远，让她產生了一股疏离感。
她突然看向大蛇丸，大蛇丸猜到了她的心思：
：“芬格尔和陈墨瞳也是偽装出来的性格。
“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大家坦诚一点不好吗？她抿紧了嘴唇，决定不再说话。
“尊贵的客人，蒞临此处，有何需求？”大蛇丸对路明非的態度明显比对夏弥时恭敬了许多，
甚至微微欠了欠身，而蝎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起身致意。
原因很简单一一眼前这位，是真正的金主爸爸，是能提供他们所需一切顶级材料的大客户。
他甚至拥有自由进入实验室的权限，这是夏弥和昂热都不曾拥有的。
路鸣泽脸上的嬉笑收敛了一些：“我想知道，你们这次实验如果成功，楚子航会变成什么？”
他的目光投向那光芒越来越盛的链金矩阵。
“一种全新的生命形態，您可以理解为，综合了两个种族优势、摒弃了部分劣势的新族群。
“力量、速度、恢復力、元素亲和力都將远超普通混血种，甚至超越初代种。”
“能同时掌控五大元素？”路鸣泽挑眉追问。
“理论上可以。”大蛇丸点头：“因为实验过程中会融合龙躯的元素亲和力。”
“不过，最终的能力表现，会根据融入的核心龙族基因来源的不同，会出现显著的侧重。
“比如，如果在实验里融入康斯坦丁的龙骨，火元素的亲和度自然会远超其他元素，甚至可以达到火焰君王的水准。”
“成功率多高？”路鸣泽的语气平淡，却带著无形的压力。
“基於现有模型与材料，理论成功机率为80%，主要风险点在於能量融合瞬间的载体结构过载。”大蛇丸给出数据。
“80%？”路鸣泽嘴角那点残留的笑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绝对意志：“我·要·100%！”
“我不充许任何意外。”他神態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下达命令。
“如果楚子航的实验成功了。”大蛇丸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在评估这位金主的决心和能为此付出的代价：“后续的工艺自然会更加完善，成功率就可以是十成。”
路鸣泽盯著大蛇丸看了几秒，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最终他缓缓开口，拋出了一个足以让任何研究者疯狂的订单。
“路明非的实验材料，要用青铜与火之王、海洋与水之王、天空与风之王、大地与山之王还有白王的龙骨十字。”
大蛇丸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连蝎的眼晴都似乎亮了几分，不愧是大客户！
“可以。”大蛇丸压下心中的震动，语速都快了几分：“芬里厄的龙躯刚好够两次实验所需。”
“至於另外四具就劳烦客人搜集了。”他报出了材料清单：“这四具龙躯，如果不是龙骨十字，那我们就都要整具的、蕴含完整血肉组织的龙躯，而且必须包含相应的身体器官。”
路鸣泽的脸上重新浮现出浮夸的笑容，他伸出手，仿佛在与隔空对方握手。
“交易达成。”
大蛇丸也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的微笑，微微頜首。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