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说起狠辣,她连皮毛都没学到
谣言的传播速度是很快的。可背后官府的介入却又不一样。
楚家的声势高。
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背后总有更强的力量將这趟浑水捲成漩涡再吹回去。
裴玄这两天罕见地没有上朝。
整个王府都格外寂静。
就连平时贴身跟隨的秦风和王勇的身影都没有看到。
整个院子除了听到风吹落叶的声音,剩下的就只是绵延不断的喘息声。
裴玄这头猛兽也不装了。
他托起楚清音就像是玩弄一个宠物。
凌乱的衣衫隨处可见,整个王府都瀰漫著一股邪恶的气味。
楚清音面色緋红,就像一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被对方折腾得哭都哭不出来。
“这样才乖。”
楚清音瑟缩在床角,任由裴玄端著药碗往她嘴里灌。
“喝完药,去看看你妹妹如何?”
楚清音摇头。
她这个鬼样子应该比楚宛瑶强不了多少。
“不强求...”
昏黄的阳光映进窗台,照在裴玄微笑的脸上,“乖乖等我回来。”
楚清音麻木地点头,“嗯。”
*
楚府。
楚宛瑶躺在床榻之上,右脚被绑得严严实实。
楚母细心地端来鸡汤,“瑶瑶,喝点鸡汤,补补身体。”
楚宛瑶看著鸡汤,便想起楚清音那晚在府里的样子,忙推到一边,“不喝。”
“那喝点粥?”
“娘,你別念叨了,我说了,不要不要。”
楚母站起身,语气焦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吃不喝怎么行呢。
你想把自己饿死啊。”
楚父一把接过碗,“砰”一声放到桌子上,“你横她做什么!
还不是你招来的祸星,把我的女儿害得这么惨!
自从她来了咱府,就没好过!”
楚母一下子红了眼,声音提高了一倍,尖锐道,“瑶瑶是你女儿不是我女儿啊。
这怎么能是我招来的呢!
要不是瑶瑶生病老不好,我早就想把那个丫头赶出去了!
不要脸地勾搭上裴王,连带著我们楚府的名声都搭进去了!”
“娘...”楚知川觉得爹娘说得实在有些过火了,虽然他一直和楚清音不对付,但没想到爹娘其实一直都没把她当作楚家人。
楚母被楚知川搀扶著坐到椅子上,哭得伤心,“我本想找你大哥催一催那裴王,赶紧把那丫头迎了去,哪怕做个妾也好啊。
不说给楚家带来什么好处吧,好歹没有什么坏名声。”
“那个死丫头也真是的!”楚母忽然很激动,又『蹭』地一下站起来,对著门口骂道,“看著柔善可欺的,其实心比天高。
我看她一直没动作,就是想当裴王妃。
她要真有那个能耐也行,对付公主去啊,拿我们瑶瑶撒什么气啊。
呜呜呜呜...”
说著说著,又开始哭了起来。
楚知川皱眉,他看向丝毫不在意的楚宛瑶,“瑶瑶,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我们说实话。
到底是不是楚清音推的你。”
楚宛瑶一愣,嘴里支支吾吾。
楚母狠狠拍了他一下,“你这个当哥哥的,平时吊儿郎当就算了,怎么关键时刻还向著外人说话!”
楚知川委屈,他解释道,“不是我向著別人。
她们掉下去后,还是楚清音背著瑶瑶回来的,当时她估计也受了很严重的伤。”
想到自己还生生踹了她一脚,楚知川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后来他有去王府找她,可都被门侍拦了下来。
裴王府严密得就像铁板一块。
“她那都是诡计!都是装的!”
楚父说完,身后的楚宛瑶面色也沉了下去。
楚知川也不再说什么,转头间却发现门口站了个人。
“裴王...你...怎么来了?”
楚知川心下一紧。
这裴王府连活蚊子都进不去一只,可楚府的门,这裴玄却是想进就进,连个动静都没有。
“外面的下人是都死了吗?裴王来了,都不通报一声!”
楚知川带著怒气朝门外吼著。
裴玄知其其中的意思,倒也不怒,笑而不语。
床上的楚宛瑶看到门口的裴玄,笑得勉强,忙著就要下床行礼,“裴王...”
“你行动不便,就不要多礼了。”
“我听闻你受伤了,来看看你。”
楚知川往裴玄身后看了几眼。
裴玄淡淡道,“太医让清音臥床休息,我没让她来。”
楚宛瑶撇嘴,哼了声。
楚父瞪了她一眼,將裴玄请上座,又命人端上热茶。
裴玄撩著壶盖,也不说话,撩一下,吹一下,最后小抿一口,“听说宛瑶的伤是清音推的?”
楚父直言不讳,“是。”
裴玄停下手中的动作,挑眉,“谁说的?”
楚母接话,“是我小儿子亲眼看到的!”
“不过...”楚母语气委婉了些,“也是小孩子打闹失了分寸...”
“我觉得。”裴玄的眼神看过来,“清音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姑娘。”
楚母哑然,一旁的楚父终於忍不住,“裴王,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女儿在撒谎?”
裴玄笑笑,“我没有说清音撒谎,我相信她。”
楚父脸色变得几位难看,似是挣扎了下,还是说道,“我楚家的女儿只有瑶瑶一个!”
“哈哈哈,是吗?”
茶杯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茶水溅了一摊。
“那以后楚清音就和楚家再无半点关係,各位以后也不要再联繫她了。”
“你!”
“怎么?楚大人还是捨不得这个廉价的血包?”
楚父怒气冲冲,却说不出半个字。
官大一级压死人。
更何况眼前的人是权倾朝野的裴玄。
“她做了这样狠辣的事,我没家法处置已经算是从轻处理了。”
“呵。”裴玄轻嗤一声,“楚大人,你不会以为楚清音姓『楚』,就真是楚家人了吧。”
“对了,说到狠辣,楚清音在摄政王府呆了五年,还真是连点皮毛都没学到。”
裴玄转身往外走,秦风紧跟其后。
走了几步,终是忍不住折返回来,对著楚宛瑶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在净觉寺做的事,佛祖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又看了一眼楚知川,眼中鄙视尽露,说出的话却是恭维至极,“楚儿公子不愧是常年训马之人,脚力果然惊人!佩服!佩服!”
两人的身影刚从府门消失,屋內便传来杯盏破碎的声音。
“这是什么世道!连一个小小的下人都敢这么囂张!
裴玄!你別得意!你早晚有摔跟头的一天!
老夫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