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迫不得已
苏妙妙回屋后，慕昭凌在屋內站了好久，一遍遍回想她说的话。或许这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苏妙妙刚刚躺下来，慕昭雪就凑过来挽著她的手臂。
“还没睡？”
“我睡不著。”
慕昭雪说：“你刚刚和二哥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二哥很聪明，只是没人教他。以往都是大哥抽空教我和二哥认字。我比较贪玩，识的不多。二哥就不一样，大哥教的字，他都认识。也会拿著一本没看过的书在大哥面前读，遇到不认识的，大哥就教他。”
“大哥走后，最伤心的就是二哥了。二哥认为读书变好会被人陷害，家里就他一个儿子，他怕自己走上大哥的路，就没有人照顾爹娘。”
慕昭雪长嘆一声，“爹爹送大哥去赶考，也认真的问过二哥要不要读书，二哥很想读书，想出人头地，可家里供不起了。”
苏妙妙：“我懂。”
“大周律例，女子不可入朝为官，若非如此，我猜嫂嫂绝对不会待字闺房。”
苏妙妙轻笑，“我没有那么厉害。”
“不，在我心里嫂嫂已经比过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了。”慕昭雪毫不夸张道。
苏妙妙无声笑了，“快睡吧，明日隨我一起收拾那猪大肠。”
“啊？想起来就好臭。”慕昭雪不由得捏住了鼻子。
苏妙妙等她睡著后便去了空间里，找到来几瓶烈酒，又拿出去倒在了猪大肠盆子里。
明日就除夕了，寨子里不到饭点也是炊烟裊裊，香气四溢。
苏妙妙家里也不例外，她和慕昭雪蹲在村头老水井旁边清洗猪大肠，慕昭凌负责打水，她二人负责清洗。
寒冬的井水是温热的，慕昭雪疑惑问：“嫂嫂可知井水为何是温热的吗？”
“你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嫂嫂嘛。”
苏妙妙还以为她知道，於是她把问题拋给了慕昭凌，“你来解释。”
慕昭凌一愣，如实摇头，“还请嫂嫂解答。”
苏妙妙抬起眸子看向他，態度倒是坦诚的，便说：“这可是个大学问，你们听清楚了。”
“冬天地面的温度相对低，但是地下的气温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这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井水有雾气，冷热相撞產生的。冬天太阳照射地面热量小，地面温度下降，但是井水属於地下水，能够保持较高的温度。还有一个就是比热容的作用，这个说起来比较复杂，知道就行。”
慕昭雪一脸茫然地看嚮慕昭凌，“二哥你听懂了吗？”
慕昭凌一知半解，还需要领会。
苏妙妙笑笑，“不重要，不重要，以后慢慢就懂了。”
“坏了坏了，昭凌，说钓鱼来著……”赵氏急匆匆地跑来，“这过年没有鱼，哪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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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昭凌道：“哦，等嫂嫂洗完，我就去钓鱼。”
苏妙妙动作也快，昨日本就在河边清洗了一道，去掉了污物，昨晚又用酒水泡了一晚上，这又清洗了好几道，都泛白了。
“你去把，我们已经洗好了，你仔细些，莫要贪玩落水。”苏妙妙叮嘱他。
慕昭凌应了一声，回家取了鱼竿提著木桶从她们身边走过，苏妙妙看向他，“没有鱼饵？”
“鱼饵？”
苏妙妙道：“你去草丛里逮几个蚯蚓做鱼饵，这样天黑之前还能钓不少。”
慕昭凌恍然，鱼饵就是给鱼吃的食物，他感激不尽，“我知道了。”
慕家二房穷的收餵狗吃的猪大肠一事，在寨子里传开了，慕家长辈们自然也听了去，慕家的三位族长不得不去找慕老爷子。
老爷子一听脸色顿时难看，大族长说：“那好歹是你二儿子，这都过年了，半斤肉给一点又何妨？”
二族长仰头看著屋檐下掛的鸡，“不是我说你，你抠搜了一辈子，如今的日子稍微好了点，怎么能看著儿子孙子挨饿？你自己瞧瞧这屋檐下掛的，给一只出去又怎么了？”
“这都是大儿子和小儿子贡献出来的，我怎么能拿去给老二家？”老爷子说什么的都不肯。“
大族长吹鬍子瞪眼，“寨子里的贫富差距太大了，我作为大族长，不是跟你商议，是命令你给出去一只。”
“就是。”二族长附议，“我看你就是偏心，以往好东西都藏著给老大家和小儿子，倒是那老二勤勤恳恳的，每年拿的东西最多，今年家中有难，你作为一家之主不该帮一把？还是说，你对昭凌那孩子……”
“你胡说什么。”老爷子指著二族长，“他还是个孩子，我跟他计较什么？昨日老婆子还送了一筐萝卜去了，我们还要如何对他家好？我看你们站著说话不腰疼。”
许氏从娘家回来站在外面听了一会儿，会心一笑进入院子里，“爹，两位族长说的很对，咱就给出一只，还够的。”
“还是你家大娘子大度。”大族长笑呵呵地夸讚。
许氏藉此机会道：“既如此，我家鈺儿的事情，您帮忙再周旋一下，可好？”
“哎？一码归一码。你家慕鈺得罪的可是县令的公子，上次能从公子手中救出来，他们已经很给面子了，这事儿年后再商议。”大族长婉拒了。
许氏只能作罢。
鸡是慕音送来的，慕昭雪见了愣住了，“音姐姐，爷奶发財了？”
“妹妹这是什么话？”
慕昭雪疑惑，“那爷奶发善心了？今年不让咱家去老宅一起过年，反而还送一只鸡来？昨晚爷奶才送来一筐萝卜，今天又送鸡，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呀……”
“瞧你说的，爷奶交代了，那猪大肠污物吃不得，给只鸡让你们过年燉了吃。”慕音顺道將事情的缘由都告知他们。
苏妙妙忍不住笑了，“族长还有个权利。”
慕音不以为然道：“那还不是大伯娘有事求著族长，要不然爷奶才不鬆口呢。”
赵氏提著鸡，笑著说：“行，多谢音儿姐走一遭，回去帮忙给大伯娘道谢，告诉她，明年银钱一定还上。”
“好嘞，那二伯娘，嫂嫂，小妹，我就先回去了。”慕音摆摆手，提著衣裙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