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盛宠
榕寧身上的伤虽然看起来狰狞可怖,好在是皮外伤,涂抹了太医院的膏药很快好了起来。她带著皇上赏赐下来的新药,亲自去了倒厦看望兰蕊。
兰蕊伤得很重,温贵妃那边的人是奔著要兰蕊的命去的。
“主子!”兰蕊撑著身子起来冲榕寧行礼,被榕寧扶住了手臂。
“快躺下!不必起来,这些日子锦绣当值,你好好养伤。”
兰蕊瞧见榕寧手臂上的伤,不禁红了眼眶紧紧抓著榕寧的手:“主子,您怎样,伤得重不重?”
榕寧笑道:“本宫没事,兰蕊,今后我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那些伤我们,害我们的人,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
兰蕊紧紧抓著榕寧的手,点了点头。
这一遭,她们主僕拼尽性命终於给了温贵妃致命一击,也不枉受了这些磋磨。
锦绣疾步走了进来,脸上染著几分喜气。
“主子!皇上来看您了。”
榕寧神色一怔,也不敢怠慢,嘱咐了兰蕊几句,带著锦绣出了倒厦。
刚走出倒厦的门,迎面撞上了走进来的萧泽。
他身著帝王常服,银色锦袍上绣著暗金龙纹,衬托著整个人越发气度非凡。
俊美的脸上染著笑意,负手而立看著面前的榕寧。
榕寧忙躬身行礼,礼刚行了一半儿,就被萧泽扶住了手臂。
“怎么出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榕寧笑著亲昵的扶著萧泽的手臂:“臣妾沾了皇上的龙气,便是那些病啊,伤啊的也不敢找上臣妾呢。”
榕寧知道萧泽素来风流,故而作出这种小儿女的依赖神情,果然让这位年轻的帝王很受用。
她携著萧泽进了正殿后,端来了自己做好的冬芥馅儿的烧饼。
“皇上,您尝尝。”
“臣妾又去园子里摘了些,新鲜著呢。”
萧泽笑著接过榕寧递过来的烧饼咬了一口,入口生香,野菜的清香味与宫里头御厨做出来的点心自是不同。
他不免多用了两块儿,榕寧帮他倒了茶,茶的浓烈衬托著野菜的清香,让萧泽食慾大开。
酒足饭饱后,眼前伺候的人眉眼温柔可人,萧泽心头仿佛染了一团浓烈的火。
“朕许久没这么顺心顺意了,寧儿当真是朕的解语。”
萧泽长臂揽住榕寧柔软的腰肢,送到了自己的怀中。
他吻了吻榕寧的发心,低声笑道:“好香。”
“皇上……”榕寧的手紧紧攀住了萧泽的胸口,他衣襟上的金线龙纹膈著她手掌的细纹,一点点攀附牵扯在一起。
锦绣等小宫女笑著退出了寢宫,將暖阁的门关上。
这一夜,榕寧差点儿散了架。
皇帝正值盛年,又经常习武强身,情到浓处自然上头控制不住力道。
第二日一早,萧泽不准景和宫的人叫醒熟睡的榕寧,独自起身上朝。
直到日上三竿,榕寧才起身。
锦绣服侍她梳妆,满眼的欣喜:“皇上当真是宠著娘娘,早起吩咐奴婢们不能吵醒娘娘。”
榕寧看向铜镜里的自己,眉眼含春更显几分瑰丽。
洁白的颈项上几朵红痕,让人浮想联翩。
她拿起香粉盖了盖,脸上的笑容却很淡:“你吩咐下去,景和宫服侍的宫人切莫骄纵,若是谁出了岔子,本宫定不轻饶。”
锦绣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忙应道:“奴婢晓得轻重。”
隨即心头却掠过一丝不屑,她之前在房里干活儿,后来被调拨到景和宫服侍新进位的小主寧贵人。
原以为是个豁得出去爭宠的,她也好跟著得些荣华富贵,哪曾想也是个胆小懦弱的。
锦绣也只敢心里想想,面上不敢显露。
榕寧正待梳妆,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守门的小宫女纷纷跪倒一片,萧泽大步走了进来。
榕寧倒是惊了一跳,昨天夜里折腾了一晚上,如今下了早朝又赶了过来,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得弄出个祸国妖妃的罪名。
她上前一步冲萧泽躬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不必多礼,”萧泽扶住了榕寧的手臂,细细看她的脸。
“隨朕来,”萧泽攥著榕寧的手坐在了梳妆檯前,捡起了台子上的螺子黛,轻轻挑著榕寧的下巴。
“朕为你画眉,”萧泽笑容温柔。
榕寧那一瞬有些晃神,她原本就不求帝王的真情,从始至终景丰帝都是她復仇的工具,此番第一次心头生出几分柔情。
一连几日萧泽都歇在了景和宫,甚至还升了榕寧位分,封她做了寧嬪。
泼天的富贵和赏赐络绎不绝的送进了景和宫,一时间景和宫风头无两。
景丰帝亲自为榕寧画眉的举动,简直让后宫那些嬪妃们羡慕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
榕寧身份抬高后,连带著景和宫的宫人们走路都能挺胸抬头。
兰蕊身为一个宫女,用的药也是太医院里极好的药。
她身上的伤好得快一些,亲自服侍榕寧梳头。
又到了给王皇后请安的日子,兰蕊挑了一件湖蓝色衣衫。
“兰蕊,將我那件水红色裙子拿出来。”
兰蕊顿时心领神会,既然自家主子承了皇帝的盛宠,打扮的再低调素净又能如何?
“是,这水红色更配主子。”
榕寧换好衣服,带著兰蕊出了宫门,门口早已经停了一架步輦。
榕寧脚下的步子定了定,缓缓坐上了步輦,兰蕊跟在了一侧,脸上的表情也傲娇了几分。
只有高品级的嬪妃宫內出行才配备步輦,显然內务府给寧嬪开了先例。
景和宫去往凤仪宫经过东四所,是低等宫女居住的地方。
还有些不得宠的嬪妃也暂住在这里,虽然不是冷宫,里面的嬪妃可以隨意走动,定期也得去凤仪宫晨昏定省。
但到底晦气得很,距离冷宫也差不多了。
榕寧的步輦刚拐过宫墙,便听得前面传来一阵阵的打骂声。
榕寧眉头一蹙,命內侍加快步伐。
步輦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个红衣嬪妃正拿著鞭子狠抽面前跪著的小宫女。
正是温清责罚宫女红綃,红綃此时身上早已经落下了一道道血痕,此番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几日不见,温清的那张脸越发憔悴狰狞了不少。
“住手!”
榕寧缓缓走下步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