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倒马毒桩,色慾妖邪
第145章 倒马毒桩,色慾妖邪却说这佛门盂兰盆会的由来,乃是佛门中人剃度出家无有子嗣,因而先父先母亡故之后无人饗祭,故而在幽冥地府受倒悬之苦。
佛门弟子之中目犍连尊者见其母在地狱受苦,於心不忍,因而向佛祖说明此事。
佛祖感念其孝心,告知其在每年七月十五准备百样饮食供养十方僧眾,十方僧眾受了供养,自会诵经超度幽冥地府之中那些亡魂,使其重新归於轮迴。
眾仙佛斋毕,即有僧眾奉茶。
金蝉毕竟是灵山之人,横竖偷不得懒,便从僧眾手中接了一盏茶,隨手传给了镇元大仙。
却说传者无意,受者有心。
那镇元大仙此番前来赴会,虽未能送出人参果,但蒙受佛祖座下二弟子金蝉亲手传茶一盏,在眾仙佛眼中,地位自然与那普通僧眾传茶不一般。
镇元大仙点头与金蝉谢过:“多谢佛子传茶,我那万寿山五庄观倒也僻静,佛子若有閒暇,可来观中小坐,讲经说道,砥礪修行。”
金蝉正愁没藉口离开灵山,听闻镇元大仙如此邀请,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大仙待要与他多聊两句,却见他径直返回那陈玄旁边落座,与那位不过是修成铅的地仙陈玄聊了起来。
镇元子亦去过蟠桃会,认得那陈玄乃是当初蟠桃会上夺得仙桃魁首的人仙,不过他在那蟠桃会上坐七重天阶,与真武乃是同受王母礼敬之仙,自然不曾把一个小小的人仙放在心上。
毕竟在道门之內,镇元大仙为地仙之祖,又有个与世同君的称呼,辈分极高,三清四帝与他为友,一眾太乙天仙,海岳神仙,见了面皆要敬他三分。
只是在佛门之內,他的辈分便不管用了,佛祖与他同在西牛贺洲,如来却与他这位地仙之祖的交情没那么深。
因而他才带著两枚人参果前来,希望能藉此促进五庄观与灵山的关係。
镇元大仙心里自有计较,既然佛祖不肯收,他也不好上杆子送,好在有金蝉与他传了一盏茶,又答应来五庄观作客。
等到金蝉来五庄观,他即將这两枚人参果奉上,拉近与佛祖二弟子的关係,也是一样的。
镇元大仙道龄悠久,自然知晓这灵山佛祖原有一位大弟子,只是后来不知所踪,更不曾留下名號,想来是佛祖不愿让世人知晓这段因果。
但后来收徒之时,本该是佛祖门下大弟子的金蝉,却不知为何成为了二弟子。
如今佛祖座下弟子之中,皆以金蝉为首,所以金蝉敬他,这情面不可谓不大。
茶毕。
如来高居莲座,合掌与诸天菩萨,佛子,金刚,罗汉,比丘尼说道:“今次诵经超度,依旧由金蝉主持。”
眾佛皆称善。
金蝉无奈起身,不太情愿地主持眾佛诵经。
陈玄乃是前来观礼客人,自不必诵经,然而为表示礼敬,亦与捲帘,哪吒,镇元大仙起身,神情肃穆地等候眾佛诵经完毕。
灵山之中,低沉的诵经声传来,每一位佛门之人,无论成佛与否,口中念出的经文便与佛法相契合,从而具备了超度的法力。
诵经声传入幽冥地府,那些个身在地狱受苦,无人祭拜的亡魂,身上的罪业消解,逐渐脱离地狱之苦,踏上了往生路,朝著六道轮迴走去。
人间四洲冤魂眾多,若非有灵山盂兰盆会,更有凡间僧眾诵经超度,再加上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坐镇十八层地狱。
单凭幽冥地府身为北极紫微大帝化身之一的北阴酆都大帝,五方鬼帝,十殿阎罗,加上一些鬼差鬼吏,恐怕镇不住地府那些亡魂。
三界秩序,不光是天庭神仙不得扰乱凡间,人间与地府之间的生死界限,依旧不能模糊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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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经毕,眾仙佛重新落座。
佛祖道:“我遍观如今天下四洲,北俱芦洲原是妖魔肆虐之地,南赡部洲之人分裂诸国,彼此攻伐杀戮,东胜神洲虽敬天礼地,然则有妖魔隱匿,亦算不得极乐之地,唯我西牛贺洲之人,受佛法教化,不贪不杀,养气潜灵,人人固寿,此皆是佛经佛法之精妙,於天地眾生有大功德。”
眾佛齐齐称颂善哉。
唯有金蝉在下面低著头打瞌睡。
那佛祖见金蝉打瞌睡,亦不往下继续讲,只看向金蝉,笑而不语。
眾仙佛见此情景,亦不好当著一眾仙佛面开口提醒,毕竟是佛祖弟子,他们皆不好越俎代庖。
唯有陈玄扯了扯金蝉的袈裟,传音道:“佛祖看你呢!”
金蝉被他一扯,方才醒了过来,抬头一看,对上如来的目光。
如来问道:“金蝉,我讲佛法之时,你如何低头不听我讲?”
金蝉从容不迫地答道:“回稟师父,弟子方才用斋饭之时,袈裟衣袍带起三粒米,方才落在地上,弟子欲要捡起,又恐失了礼数,欲不管它,又恐別人踩了,糟践粮食,故而一直低头看米。”
陈玄闻言揉了揉眉心,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誑语么?
这金蝉竟敢当著佛祖的面撒谎,为自己当眾打瞌睡开脱,最重要的是,他说来好像还像那么回事儿,要是地上刚好有三粒米,就更完美了。
陈玄与眾仙佛纷纷向金蝉面前的地上看去,哪有什么米粒,那地上空空如也。
如来亦是微微皱眉,正要处罚金蝉,却见他微微抬脚。
金蝉以法力取下黏在鞋底的三粒米,放在手中,呈与眾仙佛看,那眉宇间一抹桀驁轻慢一闪而过:“弟子自思,若要分心看著这三粒遗落的米,便不能专注听师父讲经说法,是为轻慢佛法,故而弟子將这三粒米自己踩了,不教別人无意糟践,岂非功德一件?”
如来见他这般诡辩,虽有法力治他,到底不能治其本心,故而作罢道:“你今日糟践这三粒米,只防著来日历劫修证成佛之时,要害三日病才是。”
金蝉只说道:“弟子谨记。”
陈玄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这位名为佛祖二弟子,实为佛祖大弟子的金蝉子。
若是陈玄敢和他师父真武这么诡辩,说不得早被真武现出天仙法相,一巴掌从天庭打回武当山了。
如来继续讲经说法,灵山僧眾亦仔细聆听。
佛祖讲的是那三藏真经,《法》一藏,谈天,《论》一藏,说地,《经》一藏,度鬼。
佛祖讲经,於佛门中人修行大有裨益,如前部护法金吒,惠岸行者木吒,皆是佛门修行之辈,听一场讲经,好处还要胜过终日潜心修炼百年。
其次便是与佛门亲近之天仙,比如受佛祖重塑仙体,又指佛为父的哪吒。
最后,则是陈玄这般,三教合一的大道。
他有两道分身,皆可承载一教的学问,自修成铅之后,阴阳二神歷经雷劫淬链,如今亦有结丹地仙的战力,並且各自代表陈玄所修的另外两条学问根底。
阳神分身,养浩然之正气,行正人之道。
阴神分身,修显密之圆通,得佛门正果。
本来真身,以紫炁之功法,成天仙之境。
却说那佛祖讲经说道,闻者皆有大道裨益,唯独捲帘大將这位天仙听不懂佛法,又不能离开,只得寧心静气,抱守归一,静坐吐纳。
他虽静坐,耳边依旧能听到佛祖讲经说法的声音,毕竟他是前来观礼的,自不能封闭了听觉,如此不敬佛祖。
然而佛祖讲法的声音骤然一顿,旋即便停了下来。
捲帘忽而退出静坐,先看向佛祖,只见佛祖疼痛难禁,那捲帘不知发生了何时,连忙看向一旁的陈玄。
陈玄不曾静坐,方才听讲经文,看得真切,將情况复述一遍。
原来方才讲经说道之时,一只蝎子精不知从何处而来,趴在如来的莲座下面听讲,那蝎子精形容狰狞,眾仙佛之中有五蕴未照明之辈,见此妖怪便著了相,不能专心听闻如来讲经说道,道心隱隱不稳。
如来乃修证圆满之觉者,见此蝎子精自然不以为意,然则他讲经说道,自不能让这蝎子精影响了座下的眾弟子,便伸手推了那蝎子精一把。
岂料那蝎子精反而转过尾后长鉤,蛰了如来一下。
如来不曾防备,当即疼痛难禁,停下讲经。
眾仙佛见如来被蛰,忙去拿那蝎子精,但这蝎子精乃是色慾所化,又听闻如来讲经多年,法力不容小覷,眾佛不能近它身。
如来即命金吒领金刚拿它,南海观音亦差木吒前去相助。
金吒与木吒两兄弟上前,被那蝎子精以两只长钳架住,时有哪吒脚踩风火轮,手持乾坤圈,朝著那蝎子精丟去。
却说这乾坤圈曾打死龙王之子,如今打一蝎子精,自是不在话下。
怎料那蝎子精尾后长鉤穿过乾坤圈正中,照头蛰了哪吒一下,哪吒亦疼痛难耐,大叫一声。
金吒木吒两兄长弃了与妖精搏斗,连忙接住哪吒,早见他头上起了个大包。
那蝎子精被一眾佛门金刚围在垓心,眾金刚见如来和哪吒先后被蛰,更不敢近前与其打斗。
时有毗蓝婆菩萨在一旁嘆声道:“若我小儿在此,定能克制这毒物。”
捲帘闻言,忙问道:“不知令郎姓甚名谁,我即刻去请令郎前来。”
毗蓝婆菩萨道:“小儿乃是昴日星官,如今在天庭任职。”
捲帘忙对陈玄说道:“我即刻返回天庭,前去请来昴日星官,劳烦玄鉴小天君照看哪吒。”
说罢,他御风直上西天门。
大雄宝殿內,一场讲经说道被这蝎子精搅乱,偏偏眾佛不能近其身,就连如来都被蛰了一下。
陈玄见一眾佛门金刚不能奈何它,菩萨罗汉亦不曾出手,忙问一旁的金蝉:“这蝎子精为何如此了得?”
金蝉答道:“色慾所化之妖怪,佛门之人不能沾之,我佛如来虽有大法力,却因秉持慈悲之心,不能杀之,亦不能困之。”
眼看那蝎子精一连蛰伤了许多佛门金刚,金吒木吒照看哪吒,捲帘回天上去请昴日星官。
陈玄只得穿上当初天蓬元帅所赠披掛,上前拦住那蝎子精。
眾佛束手无策之间,镇元大仙在一旁,刚打算出手降服这精怪,早见一小天君手持紫极镇魔枪,头戴九霄玄元冠,身披混元寒冰甲,足蹬巡天踏雪履,瞬息而至,上前拦住了那蝎子精。
蝎子精先是双钳夹住陈玄的紫极镇魔枪,怎料那神兵自己化作一条神龙,抽身走了出去,盘踞在陈玄腰间。
陈玄抬手就是一记火法,烧的那蝎子精双钳吃痛,尾后长鉤冷不丁朝著陈玄脑袋扎去。
唰——
一道剑光瞬息而至,陈玄手持真武七星剑,抵住了这一招。
那蝎子精见陈玄难缠,盪开一眾佛门金刚,化作一阵妖风离开灵山。
若是佛门中人,它去了也就去了,陈玄却是真武弟子,岂能任由它离开灵山继续害人?
於是陈玄御剑紧隨其后,追赶而去。
不多时,早赶至一处植被茂密,林深山高之处,不见了妖怪身形。
陈玄以紫极镇魔枪的枪尾顿了顿地,早有山神土地现出身来:“我等山神、土地,见过玄鉴广法天君。”
那受过仙籙,在天庭有名號之仙,凡间山神土地自是有所耳闻,因而认得陈玄。
陈玄道:“你们既认得我,快说说这是什么地方,我因追赶妖怪到此,不认得此处山林路途。”
山神道:“启稟天君,这山名唤毒敌山,山上有个琵琶洞,原是一群毒物成精,在此居住,后来了个法力高强的蝎子精,占了此地作洞府,前不久方才离了山洞,方才却又返回洞中,想来天君追赶的妖怪便是它了。”
陈玄一听,顿时明悟过来。
毒敌山琵琶洞。
他问道:“山下不远可是西梁女国地界?”
土地道:“正是,正是,此山之间有一条子母河,流经山下一国,国中皆是女子,更无男儿,但要生育,亦不需男子配合,只取了河中之水饮了,便能怀胎。”
陈玄心说怪道那些个佛门中人不敢近这蝎子精之身,她原是色慾所化,又居西梁女国地界,若是佛门中人从它身上沾染了些许色念,一场修行到底成空不说,还要被这蝎子精吸收了修为,化作进补资粮。
不过陈玄却不怕它,反倒是这送上门来的修行机会,来之不易。
佛家讲照见五蕴皆空,色受想行识,皆需通过重重考验方才能五蕴皆空。
陈玄的五蕴,如今还在色蕴一层,仅仅能够做到不执著於色相,这是当初方寸山如释师兄观道一场过后方才照见的。
欲要躋身下一个境界,还需抓住这次机会才是。
陈玄心中隱隱兴奋道:“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