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这女人眼睛带鉤的!
林耀靠在椅上,指尖轻叩扶手。“赚钱是顺便,主要是让全港人知道,什么叫好故事。”
话锋一转,他抬眉。
“当然,故事好,自然有人愿意掏钱。”
王占笑了,端起茶杯。
“那您写歌、拍电影,也是顺便赚钱?”
“不然呢?”
林耀抬眼,目光锐利如刀。
“江湖要地盘,商场要利润,文人要名声。”
“我不过是,三样都要。”
这话够狂,却没人觉得过份。
他身后的报纸堆成小山,版面上印著他的小说连载。
隔壁影视公司片场,正拍著他写的剧本。
电台里,他填的歌词在循环播放。
每样都成了印钞机,这是实打实的底气。
採访间隙,乐云端来咖啡。
指尖不经意擦过林耀手背,她耳尖微红。
“林先生,休息十分钟?”
女记者们围著补妆,眼神却总往这边瞟。
连王占都打趣:“林先生,你再这么出色,全港男人都要恨你了。”
林耀接过咖啡,淡淡一笑。
“恨我的人多了,不差这几个。”
他看向镜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场专访,不止是gg,更是宣告。
他林耀的版图,不止江湖,还要铺满港岛的每个角落。
钱、名、权,他都要牢牢攥在手里。
……
宴会厅的水晶灯突然晃了晃。
伴隨著几声短促的惊呼,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路。
王占端著酒杯走过来。
他穿一身象牙白西装,胸前口袋別著朵香檳玫瑰。
鬢角虽已染霜,眼神却亮得惊人。
正是港岛文坛出了名的“狂生”。
既是报业大亨,又是圈內公认的鑑赏家。
家里藏著的宋元字画,能摆满整个展厅。
林耀正坐在角落茶座。
白瓷盖碗里,金骏眉蜷成细条索。
沸水注入时,茶叶像活过来般翻滚。
他执盖轻撇浮沫,动作缓而稳。
茶汤琥珀色,沿杯壁滑入公道杯。
“王生来得巧。”
林耀抬手示意,茶香漫过两人之间的空气。
“头道洗茶,二道才出真味。”
王占落座,看著他分茶入盏。
杯沿凝著细水珠,热气裹著蜜香往上冒。
“林先生连喝茶都讲究章法。”
林耀指尖捏著杯底,轻轻晃了晃。
“做事如沏茶,急不得。”
他抬腕饮尽,舌尖先苦后甘。
“就像这茶,得等它慢慢舒展。”
乐云刚想上前引荐。
王占已经大笑著摆了摆手。
“乐大小姐莫动,这位还用得著介绍?”
他视线扫过林耀,语气半调侃半试探。
“林耀林先生的名字,如今在港岛,怕是比滙丰银行的招牌还响吧?”
林耀站在原地没动。
黑色西装衬得肩背如松,嘴角噙著浅淡的笑。
抬手示意侍者添酒,从容得像在自家客厅。
“王先生过誉了。”
他声音不高,却压得住周遭的嘈杂。
“比起您笔尖下搅动风云的本事,我这点名声,不过是浪得虚名。”
“浪得虚名?”
王占挑眉,大步走到他面前。
水晶灯下,眼底精明一闪而过。
“三个月吞九龙塘三块地,拍卖会五亿拿地。”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
“说这话,要让研究您的財经记者吐血吧?”
林耀微微侧身,引他往僻静露台走。
易雪飞默契留在原地,目光不动声色扫过周围。
——这是多年的默契,他谈事时,她永远是最可靠的屏障。
王占身后,女秘书曼玉默默跟著。
紧身旗袍裹著丰腴身段,臀线被包得浑圆。
她偷瞄林耀背影,眼尾泛起崇拜的红。
这就是传说中的林耀?比报纸上更慑人。
露台海风微凉,吹散宴会厅喧囂。
王占扶著雕栏杆,看远处月色染银的海面。
突然话锋一转:“林先生可知上个月苏富比的《秋江独钓图》?”
林耀靠在栏杆上,指尖夹烟未点燃。
闻言淡淡一笑,眼底藏著洞悉。
“王老先生说的是范宽真跡残卷?”
他指尖轻弹烟身,语气带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墨色浮於纸表,笔触仿得七分像。”
“却少了关陕山水的凛冽气,倒像江南画师手笔。”
曼玉站在王占侧后,呼吸都放轻了。
看著林耀侧脸在月光下的轮廓,心跳漏了半拍。
连古董字画都懂?他到底还有多少本事?
旗袍领口勒得紧,她悄悄鬆了松,胸口起伏更明显。
王占猛地回头,眼中闪过惊色。
“林先生对古画也有研究?”
林耀终於点燃烟,火光在风中明灭。
“略懂。”
他吐出烟圈,烟雾被海风吹散。
“就像看人,皮囊易仿,骨相难装。”
这话漫不经心,却带著千钧之力。
王占猛地转头,眼神里满是惊讶。
“你也看了?我当时就说那是贗品。”
他哼了声,带著怒气,“拍卖行非说我老眼昏……”
“不是老眼昏,是利慾薰心。”
林耀接过话头,语气平静无波。
“范宽喜用『雨点皴』,笔笔如刀劈斧凿。”
他指尖轻叩栏杆,“那残卷皴法软绵,学米芾『云头皴』还四不像。”
“宣纸竹纤维老化不对,顶多明人仿作。”
王占听得眼睛发亮,往前凑了半步。
本想考较,没想到对方懂行至此。
声音里带著兴奋:“现存范宽真跡,哪幅最得神韵?”
“《溪山行旅图》。”
林耀不假思索,目光望向海面。
“台北故宫那幅,山如铁铸,顶天立地。”
“范宽隱居终南,画山藏『天地孤影』气魄。”
他侧头看王占,“后世学他的多,少了『退隱而不退志』的骨相。”
说起画,他眼神少了锐利,多了几分温润。
仿佛古画笔墨,早刻进骨子里。
王占愣了愣,突然大笑。
“好一个『退隱而不退志』!说到我心坎里了。”
他抬手拍林耀肩膀,“年轻时办报,骂总督斗洋行。”
“別人说我疯,我说在画自己的『溪山行旅』。”
他眯眼打量,“林先生才是真懂画的人。”
顿了顿,话锋又转。
“比起山水画,我更喜欢宋词。”
王占挑眉,“柳永和苏軾,哪个更得风流?”
曼玉趁两人说话,悄悄往前挪了半步。
旗袍开叉处,雪白大腿若隱若现。
她摸出张纸条,指尖捏著递向林耀。
动作快得像偷食的猫,眼神带著鉤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