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赛丽艾，我要死了
第153章 赛丽艾，我要死了时光流转，转眼数十年过去。
洛德和赛丽艾早已不再冒险，转为宁静的隐居生活。
主要是洛德的身体遭不住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具身体的活力也在不断减少，或许是时候让自己重新转生一次。
而反观精灵小姐，岁月并没有对其产生任何影响，唯独那份对于某个胆大人类的依赖在不断加深。
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但那份默契与陪伴，早已融入呼吸。
洛德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看似一副年轻人的样子，但那份生命气息已经变得微弱而飘忽，就连脸上也浮现出一层病态的苍白。
这具身体的衰弱并非循序渐进的，而是突然来临的那种，就连他本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声音有些沙哑。
赛丽艾正在看书，闻声转过头，眉头习惯性地蹙起：“喂！你是不是昨晚又偷偷研究那些危险的魔法书籍一晚上没睡觉？”
语气是惯常的嫌弃，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洛德缓缓抬起眼，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伸出手，有些无力地招了招。
赛丽艾的心猛地一跳，放下手中的书籍，走了过去。
“赛丽艾，我要死了。”
说完便是长久的沉默。
精灵小姐的眼睛骤然睁大，里面清晰的倒映着洛德此刻虚弱的模样。
明明昨天这家伙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现在一副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气息微弱模样?
莫非，他属于人类的寿命已经走到尽头了？
赛丽艾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在胡说什么！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你怎么可能会死”
她的话猛地顿住，因为洛德的气息确实微弱得惊人。
并非刻意营造，生命的烛火即将熄灭，那份感觉是如此真实。
洛德微微摇头：“赛丽艾，人类的寿命，终究是有极限的，而我的寿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不可能！”
赛丽艾几乎是尖声叫了出来，她猛地一步上前，手指下意识地就紧紧攥住了洛德的衣角。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刚才那点傲娇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难以置信。
“你骗我！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肯定创造出来了能延长寿命的魔法！我知道你有的！”
她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甚至主动放下了一向的小骄傲，眼睛里已经有水雾在积攒。
“没有，再强大的魔法也无法违背生命的法则，对于这具身体而言，已经没有办法了。”
确实，这具身体的生命力已经枯竭，但洛德可以给自己造个新身体啊！
只不过这点他没有现在就告诉精灵小姐。
他想多看一会精灵小姐这着急的样子。
虽然等下对方得知真相后自己可能会吃好几发光箭，但已经值回票价了。
“……”
赛丽艾沉默了。
她死死地盯着洛德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谎言的痕迹，但洛德伪装得太好，那眼中的平静，瞬间驳回了她所有的侥幸。
巨大的绝望和无助感掐住了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攥着衣角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开始颤抖，却依旧不肯松开半分。
是啊！这是她早就预想过无数次的结局了，自己本应该就此放手才对。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就是这么不愿意放手呢？
看着精灵小姐那难受的样子，连带着洛德本人都难受了起来。
“赛丽艾，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有一种非常巨大的生物，叫做‘大象’。”
赛丽艾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突然说起这个。
“传说，当大象感觉到自己生命将尽的时候，它会默默地离开象群，独自跋涉，去寻找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然后，在那里，等待生命的终结。”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赛丽艾死死攥着他衣角的手上，意有所指地说：“或许，我也该学学那些大象了。”
赛丽艾的身体猛地一震。
她听懂了。
他是在告诉她，他也要离开了。
像大象一样，独自去迎接死亡，不让她看到最后的模样。
赛丽艾不愿意就这么让这个家伙离开。
她想用魔法强行把他留下，送对方最后一程，可看着他那双平淡的眼神，这缕激烈的念头，还是无声的消散了。
她明白了他的选择。
她理应尊重他的选择。
“我……”
赛丽艾张了张嘴，想要挽留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
最终，所有的挽留与不甘，都化作了一声呜咽。
她一点一点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指。
她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愣愣的望着洛德。
洛德看着她松开的手，看着她那无声的模样，缓缓站起身。
“保重……我的精灵小姐。”仿佛用尽力气般，留下最后一句。
然后，他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朝着小屋的门口走去。
赛丽艾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只觉得浑身所有的温度都在瞬间褪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
她再也支撑不住，缓缓滑坐在地板上，将脸深深埋进手心，压抑的哭泣声终于响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
门，再次被人推开了。
那个本该离开的身影，正站在自己面前。
“咳咳，”洛德清了清嗓子，“那个，赛丽艾大人，我似乎忘记告诉你了，其实我好像已经找到延长寿命的办法了。”
他笑眯眯的继续开口道:“还是永久性的那种，看样子我似乎能一直陪你走下去了，要不要我们详细讨论一下？”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赛丽艾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从茫然、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最后，一股足以焚尽一切的滔天怒火，混合着巨大的羞恼，轰然爆发！
“洛——德——！！！！！！”
一声蕴含着浓浓魔力波动的怒吼，伴随着一支足有大腿粗细的光枪，狠狠朝着门口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混蛋扔了过去！
“你这个卑劣！无耻！该千刀万剐的混蛋！！！”
精灵小姐彻底暴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