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给我爬
第458章 给我爬陈业直接带著喻行回到了黄泉道宫之中。
然后迅速来到了莫隨心所在的三十层宫殿,敲开了静修之处的大门。
只是打开门一看,却发现庞朵朵也正好在此。
“宗主回来了?”
莫隨心有些惊讶,不是说要去帮那位真仙办事么,怎么陈业突然就回到黄泉道宫了?
陈业只能將履楼派之事简单说了,並且表明来意。
“不知你恢復得如何,我想请你出推算下这兰姑娘所在。”
陈业只有十日时间,如今已经过去將近一天,若是只靠喻行那种模糊的感应来寻找,怕是要上不少时间。
而且青兰可是会跑的,万一她察觉到不妥,在地底到处乱跑,那陈业就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才能將人找到了。
所以,卜算对方的准確行踪,甚至提前做好准备,守株待兔,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听得陈业询问,莫隨心说道:“事一桩。虽然这次归墟之耗费了不少心神,但那人参果確实是仙品,打坐调息之后便无大碍了。宗主又已经寻到了因果,推算起来应当不难。”
莫隨心嘴上这么说,但陈业还是能看得出来她眉宇间的疲惫。
归墟之行,所有人都是殫精竭虑,就连陈业都感觉十分疲惫,恨不得倒头睡上几天几夜。
只是身不由己,只能硬撑著。
庞朵朵突然插口道:“確实不算什么难事,徒儿你今日的三卦还没用完,正好用得上。”
莫隨心一听,脸色似乎变得有些尷尬,忍不住看了庞朵朵一眼。
陈业有些疑惑,不知道这对师徒在打什么哑谜,但也只能將喻行的亡魂放出,让庞朵朵借用因果之线来推算。
莫隨心看了庞朵朵一眼,仿佛用眼神说些什么,然后才取出铜钱龟甲等器物,开始仔细地推算起来。
她的指尖縈绕著淡淡的灵光,双目紧闭,整个人仿佛与天地间的某种玄奥法则连接在了一起。陈业看得出来,莫隨心的修为似乎精进不少。
归墟之行虽然辛苦,但全力推演如此庞大的阵法,对每一个卜者来说都是一场考验,通过了自然会有极大的收穫。
庞朵朵趁此机会,走到陈业身边,小声地说:“宗主,你最近运气不错?”
陈业疑惑地看著庞朵朵,问道:“归墟之行闹成这个模样,我难辞其咎,如今只是暂时將那覆海大圣安抚下来,却根本不知道这位真仙何时会不高兴毁了这凡间,如何称得上运不错?”
庞朵朵却说:“但至少你还活著,虽然有些损失,但一切都称得上顺利。不是么?”
陈业点了点头。
虽然称不上完美,但至少避免了最可怕的结局。
黄泉宗没怎么受到损伤,天下人也没有迎来毁灭的浩劫,可以说是做了无用功,但总体来说还能接受。
“庞长老,你似乎话里有话,不妨说直接些?”
庞朵朵神秘兮兮地看了莫隨心一眼,对陈业说:“多亏了我徒弟为你趋吉避凶,你可得好好记住这份人情。”
陈业哑然失笑。
这话听著反而有些见外了,陈业何曾亏待过莫隨心,黄泉宗里她能用得上的,都不需要开口自然就会送过来了。
庞朵朵看陈业这表情,便知道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正要再提醒几句,莫隨心却已经拿著刚刚算好的结果走过来。
“宗主,已经算出结果,若是此行顺利,你当在此处寻得那位青兰姑娘。若是宗主能等上两日,或许,还能有意外收穫。”
莫隨心將一张写满蝇头小楷的签文送来,陈业仔细看了几眼,顿时瞭然於胸,高兴地说:“果然像庞长老所说的那样,多亏了你,我最近运气確实不错。”
莫隨心转过头看了自家师父一眼,那眼神中仿佛蕴含著莫大的怨气。
庞朵朵连忙闭上嘴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陈业也没有久留,道了声谢谢便带上喻行离开。
等到陈业的身影彻底消失,静室只能陷入了一片寂静。
莫隨心终於装不下去了,对庞朵朵埋怨道:“师父,你是不是要告诉他我天赋已经废了的事?”
庞朵朵理直气壮地叉著腰:“为什么不说?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把自己的前途都搭进去了,他要是不知道,那你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份心意?“
“可—可这不是挟恩望报吗?”莫隨的声很轻,带著丝委屈,“这样——反会將人推得更远。”
书里都是这么写的,越是真心相待,越是能终成眷属。
越是计较这些,反而会有反效果,万一弄到恩中成仇的地步,那岂不是白费心思?
“你懂什么!”庞朵朵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一下莫隨心的额头,“你啊,就是小家子气!喜欢就要去爭取,畏畏缩缩的能有什么结果?你看人家苏纯一,多主动!每次见面,苏纯一都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跟陈业情深意篤,而你永远躲在这小楼之中,除了天天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戏文有何用?”
莫隨心被师父说得脸颊緋红,她低下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了一句。
“师父你自己都一辈子没嫁出去,还装什么过来人—”
儘管她的声音很小,但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庞朵朵的耳朵。
庞朵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莫隨心连忙说:“不是,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
原以为庞朵朵会暴跳如雷,没想到她只是嘆息一声:“你说得也没错,为师確实是嫁不出去,唉,这天下间就没有个能让我看得上的男子。”
莫隨心没想到庞朵朵竞然没生气,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那师父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这数百年时光,你应该也见过无数惊才绝艷之辈,真的就一个都没看上?”
庞朵朵摇头道:“真没有,都是一群无趣之人。要论修为地位,陆行舟算是顶尖,与我身份也相配,但他心里哪有半点情义,都是算计,只当焚香门的传承是他亲爹一样供著,不过是个作茧自缚之人。至於其他,那就更不如陆行舟了”,o
莫隨心又问:“那张奇张真人——”
庞朵朵翻了个白眼说:“他就不是人,他是一把剑,天下最锋利的剑而已。
,这话说出去有些不敬,但莫隨心觉得也很有道理。
张奇若非此生醉心於剑术,也不有那种横压天下的本事。
有陆行舟和张奇这两位珠玉在前,想来同辈的也没谁能入庞朵朵的眼,莫隨便又问:“那年轻些的呢?”
“要说年轻一辈——咱们这位宗主,倒是不错。”
“我从未见过如此特立独行的男子,不仅天赋绝伦,更重要的是有情有义,还懂得把握分寸。再过几年,他的修为肯定就要超过我了,合道飞升也是指日可待——”
她一边说,一边不住地点头,似乎越想越觉得满意。
最后,她惋惜地一拍手:“可惜啊,可惜,是个处处留情的心浪子。”
莫隨心瞪大了双眼,像是听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猛地站起身,因为太过激动,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
“师父!你——你怎么能——你不可以的!”
这件事情,怎么想都不能接受!师父怎么能对陈业有想法。
庞朵朵看著自己徒弟那副惊慌失措、仿佛天都要塌下来的样子,终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怕了?!还敢不敢说为师嫁不出去了?!下次再敢在背后忤逆犯上,我就抢了你的心上人!”
莫隨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师父耍了,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又羞又气,跺了跺脚,一脸的无奈。师父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开这种没正形的玩笑。
另一边,陈业可不清楚对师徒正在拿他开玩笑。
他告別了莫隨心师徒,便没有在黄泉宗再多做停留,直接带著喻行出了酆都城。
城外,飞廉魔尊早已等待了许久。
他一见到陈业回来,便恶狠狠地开口,语气颇为不善。
“你最好別告诉我,你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最后却一无所获!否则,哪怕是毁掉我们之间的互不侵犯条约,我也要出手好好教训你一顿!”
陈业只是笑了笑,不以为意,隨手將那张写满了蝇头小字的签文递了过去。
飞廉魔尊狐疑地接过来一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
“好厉害的卜算之术!是那位庞朵朵出了?”
所谓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飞廉魔尊虽然称不上精通卜算,但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也不会比一般的卜者差。光是看这签文上面所写的內容,就知道推算之人的本领极高。
这签文不仅仅是算出了青兰如今的確切所在,更是连她下一步的动向都推演得清清楚楚,简直是给他们两人准备了一个守株待免的绝佳机会。
飞廉魔尊只在魔门的必杀名单上听过庞朵朵的名字,毕竟大战之前先杀卜者是老规矩。
陈业却只是摇了摇头:“黄泉宗內精於卜算之道的可不止庞长老一位,尊主就无需打听那么多了。”
飞廉也懒得追问这些细枝末节,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签文上的內容所吸引。他催促道:“既然算得如此清楚,那我们不妨就按照这签文所示来做,正好省了我们自己去一统魔门的功夫。”
根据签文上的內容显示,那位青蛟尊主的孙女似平正在地底玩著一统魔门的游戏。也不知道她究竞是哪里来的自信。
不过,有人帮忙趟平道路,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到时候,他们只需要在恰当的时机出现,將这位自以为是的青兰拿下,那魔门之主的位置自然就易主了,两人也能省下许多麻烦。
“那便按照签所示,我们先乔装一番。”
陈业运转八九玄功,肉身一阵变化,很快就变成了一个长相阴柔,但笑容张狂的少年,气质与之前完全不同。
陈业拱手弯腰,脑袋却是高高昂起,斜眼看人,然后对飞廉说:“在下龙傲天,见过尊主。”
廉魔尊看,笑道:“倒是演得不错,很有那种入魔的疯癲感觉。”
“尊主你不乔装一番?”陈业问道。
飞廉魔尊摇头道:“哪那么麻烦。”
只见飞廉魔尊將头上的鹿角帽摘下,身上的兽皮披风脱掉,露出了他那平平无奇的相貌。
陈业愣了片刻,光看如今的模样,確实跟之前的飞廉魔尊没有半点相似之处o
只是换一身打扮而已,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
难道说,那鹿角帽才是飞廉的本体么?
甩掉那些无聊的想法,二人计议已定,不再耽搁。
飞廉魔尊撕开虚空,直接到达了签文所示的地底深处。
眨眼就跨越了万里时空,从天上来到地底,眼前出现一条幽深的隧道,一股腐臭与血腥的味道直钻鼻腔。
两人沿著通道继续前行,很快便到了一座地底宫殿之前。
仿佛是將一个天然的岩洞扩大,然后再建造的宫殿。
只是材料全是形態各异的各种骨头,有长达十丈的巨兽肋骨构成了穹顶,有小山般的头骨化作了殿基,无数人与兽的骸骨被一种诡异的力量粘合在一起,形成了狰狞的墙壁与尖塔。
陈业忍不住问飞廉魔尊说:“尊主,魔门就非要用尸体装点门面吗?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魔头?”
飞廉魔尊却说:“无能之辈,只能用这种手段嚇人,若是能让人有半分恐惧,斗法时也能占些先机,不过,都是些旁门小道,不值一提。“
两人继续往仕,突然间,那宫殿的顶端亮起一团鬼火般的光芒。
火焰凝聚,化作一颗散发著幽绿色光芒的巨大眼球。
就在两人进入宫殿范围的瞬间,这眼珠子便死死盯上两人。
只一瞬间,陈业就货应到好几道恶毒的诅咒要落在自己身上。
但身旁的飞廉魔尊冷哼一声,那些刚刚凝聚成符文的灵气便瞬间崩溃,然珍化作无数利箭朝那眼珠子射去。
蟛的一声轻响,那鬼眼珠便被打爆。
下一刻,宫殿內传来一声怒吼:“何方辈,敢来老夫的逐鹿城闹事?!”
陈业一听,顿时嘆了口气。
叫什么名字不好,叫逐鹿。
果不其然,飞廉魔尊一听这名字,顿时眯起了眼睛。
只听廉魔尊开口道:“逐鹿城主,给我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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