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那些所谓‘错综复杂’的古史怎么字
第240章 那些所谓‘错综复杂’的古史怎么字字不离我的影子?金鳌岛上,季修以紫府大成,跻身‘羽化’的道功造诣,尽情感受着金鳌岛上空那猎猎海风吹拂。
这还是他第一次脱离肉身,双脚离开大地,真正意义上做到了‘凭虚御风’。
只不过,却只是以漂浮不定的神魄之能,才能做到。
若是想要以无匹的威能,叫肉身也可以做到移山倒海,腾空飞挪,起码得位列‘封号’,才能做到。
不然至多也就是滞空,而非真正意义的踏气腾空。
一次‘黄粱梦醒’。
肉身、神魄双双堪破数道关隘瓶颈,势如破竹,叫季修还未从其中的‘变化’回过神来。
便见到这般动静,惹来的王玄阳,徐龙象二人。
“师祖,座师。”
第一时间,季修便含笑俯身,打了声招呼。
而徐龙象早就拉开架势,气势汹汹,就想要和王玄阳好好算一笔账。
但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神魄,终究还是神色复杂,停住了动作,欲言又止:
“.”
徐龙象心中思绪复杂。
坦率来讲。
自己这一脉的核心传承,只叫季修继承了一半,但却并未承接后续,他的心里是有些不爽的。
毕竟这年头,谁不想自己一脉的核心传承,后继有人?
他还指望季修将龙象秘藏尽数炼会、修满,然后问拳真武山呢!
但当徐龙象的脑子逐渐冷静下来,看着短短时间内,季修竟能倚靠着这‘刀道祖庭’残脉传承,连开四藏
扪心自问。
若是自己传了龙象真宗的‘龙象宝体’,亦或者咬咬牙,狠狠心,将真武山的秘传口述下去
能否可以在相同的时间下,叫他摘得如此成就?
恐怕未必。
练气大家之后,为了打破四限,有些时候往往要看‘契合’与‘悟性’。
越到后面,这些元素就越是比简单的资源,要重要许多。
若不然,这么多门阀、衣冠、巨室、大宗.门内的资源堪比海量,普通的地宝、大丹,若只是供给嫡系,那必定是不缺的。
可轰开大限的弟子门徒,却依旧稀少,千百里挑一,这是为何?
就是因为要么悟性不行,参不得其中玄奥;
要么就是契合不行,哪怕窥见其中底细,但天生体质不合,也只能望门难入。
徐龙象可以强行传授。
但他也无法保证,自己门下的‘武道宝体’,就真能适合季修这块‘璞玉’。
要是万一契合不行,只怕才会平白耽搁了他。
这样来看,这天刀真宗的老东西,到底是传了当年刀道祖庭的哪一门‘武道宝体’?竟能叫自己这位门生如此适合
唉。
这一桩事,才是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强扭的瓜不甜’。
徐龙象吹胡子瞪眼,但到底没有彻底呲牙。
而王玄阳看着这位老巨擘的架势,心中大抵也能猜到几分,不过却只装聋作哑,当作无事发生,上去就恭维着:
“老哥,季小子方才突破,还在脱离‘肉身’呢,你远道而来是客,且先与我到正厅候着,等他回归肉身,再谈不迟。”
“若不然他这才成的‘羽化’道功,要是因着破境不稳,受风吹日晒呆久了伤到几分道行,那才叫得不偿失!”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
徐龙象自然也不好反驳。
而见着两尊上三境封号的背影离去
季修随即便驾驭神魄,掠过金鳌山川草木,羽化而归,再度入驻紫府。
待到他将脑海中的记忆梳理一遍,将‘王权无暮’的过去暂且搁置,重新思索了一二此前发生的事迹。
当季修想起了有关于大乘无量寺与岐山姜氏的瓜葛时,他细细的琢磨了下,当即决定先行知会两位封号一声。
毕竟王玄阳与徐龙象,二人一个要破七限,一个位列巨擘,都是一州大拿,论知晓的隐秘消息,也比自己多的多。
给他们二人说一声来龙去脉,若是有异,也好早做准备。
至于自己只需按部就班,继续高歌猛进即可。
毕竟天塌了,也有高个子先顶着嘛,这就是有靠山,有人脉的好处!
天刀正厅。
“你是说岐山姜氏的巨室子嗣,与北沧‘六阀五正统’之一,来自净土立于北沧的大乘无量寺,有所秘谋?”
“净土极乐膏,服之可叫人如陷梦境,而且据你所讲.其上竟有一缕‘大神通者’附着的残念?”
随着季修到来。
将自己此前在‘药行’为黄药师解围,被岐山姜氏出身的姜年邀请,去了珍馐行赴宴,所行所见的见闻全盘托出。
原本还板着一张脸,正给王玄阳甩脸色的徐龙象,当即正色起来,神情认真。
而王玄阳在听到姜年欲要在自家‘天刀真宗’开辟的天刀府上,大肆传播这所谓的净土药膏时。
也收起了和徐龙象打哈哈时的装糊涂表情,转眼间眸子精光闪烁: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巨室子嗣,一旦录入‘巨室名册’,那就是金尊玉贵,比之一州门阀都要高出一头。”
“就算不是当作下一代‘继承人’培养,只是普通一员,放在外面,都是背景深厚的紧,随便招呼,龙虎无漏作为附庸,都毫不夸张。”
“这样的出身,纡尊降贵到这小小府城来,本就不同寻常,就跟你那谢师娘一样,一眼的心中藏事。”
“只不过”
“这岐山姜氏,还有大乘无量寺,似乎把算盘打在咱们头顶上了。”
如今的天刀真宗,虽说正自蒸蒸日上不假。
但‘天刀府’,毕竟乃是王玄阳从中黄天倒拖入境的,并非大玄疆土。
故此里面万千神道生灵,虽都是人,不过思维受到‘三五斩孽神君’与中黄神庭影响,早已根深蒂固,还是信奉着‘中黄天’。
其中盘踞的势力错综复杂,不是一两日就能稳定的,需得潜移默化,一点点的弹压、抹除。
这非是一日之功。
不过
若是能将其彻底打造成‘天刀真宗’的附庸,绝对可以作为未来的‘万世之基’。
结果自家这个镇府真宗的名头还未坐稳,北沧那边要派遣的‘三首’府官,都还未至呢!
就先有‘心怀鬼胎’的人,已经将算盘打在自家头顶上了。
这速度可真是快。
“龙象老哥,你早年乃是‘真武山’出身,见多识广。”
“我这天刀真宗根基毕竟尚且浅薄,自刀道祖庭分崩离析之后,我更是一直游离诸府,见识不多。”
“听了季小子的话,不知你心中是否有什么见解?”
王玄阳能走到今天,脸皮功夫可是深厚的很,整个‘天刀真宗’的一砖一瓦,都是从诸府诸流派内,一针一线的借来的。
因此,哪怕他知晓徐龙象因自己偷摸传了季修真功,正自心中不爽,但依旧能拉下封号脸皮,装作不知,想要套一套底。
而徐龙象早年出身真武山,又一怒之下因为‘旧事’叛离,是那种正儿八经有着自身矜持、风骨的天柱高足。
眼下被王玄阳这样一架着,又因季修这个学生的关系,若是什么都不晓得,倒也就罢了,但偏偏他还真猜出了些东西。
在大是大非之下,他也只能甩了王玄阳个脸色,便沉吟一二,猜测性的揣摩道:
“大乘无量寺于北沧立下的分支,确与岐山姜氏有所瓜葛。”
“据悉.”
“为了复苏过往岁月里,曾经陨落的一位寺中擎天支柱‘大乘无量菩萨’,这个来自净土玄渡的佛脉大寺,做了不少手段。”
“叩开天门的武夫,可以称之为‘人间绝巅’,乃是绝对的武道神话,而换算至列仙、净土体系之中,便是真尊级,菩萨级。”
“这样的人物,只要能够聚拢足够多的残念,收拢足够多的念头,哪怕已经抹灭、陨落,也是具备‘重新归来’的可能的。”
“我虽不知那净土极乐膏是什么来头。”
“但如若季小子你没察觉错,里面当真有神秘存在的一丝丝残念存留,那么八九不离十,便与‘大乘无量菩萨’有关。”
“不过连这你都察觉得到.”
“你不简单。”
徐龙象深深看了一眼季修,发觉自己的这个学生,自从打破了‘练气大家’的瓶颈后,自己是越发看不懂了。
但他随即便将这点抛去脑后,毕竟季修越神秘,进境越飞速,也是自己的半个传人,对于自己有利无害。
于是便继续道:
“可你的做法却是没错。”
“因为复苏一尊‘人间绝巅’级数,哪有那么简单,要真这么容易,古往今来能够复苏的古老者,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一方面需要真灵未泯,另一方面,也需要付出极大极大的代价。”
“那姜氏子这么想要扩展那‘佛膏’,叫更多的人服用,想来那‘大乘无量菩萨’的复苏,不外乎便是需要‘神魄、信仰、香火’之类。”
“若是你答应了,或许便会被蒙在鼓里,徒为他人作嫁衣。”
“而且”
“还容易遭到‘灾祸’。”
徐龙象分析的极其冷静,将其中的内情与冰山一角,都给季修揭露了出来。
“灾祸?”
季修敏锐的觉察了关键,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
当即便被徐龙象轻轻点头,作出了解释:
“是的,灾祸。”
“‘大乘无量菩萨’既要复苏,那他当年为何会陨落?”
“自然是被他人打灭了。”
“而能打灭一尊‘人间绝巅’的存在,无疑是极为恐怖的。”
“听闻,那是来自正法天,被冠以古往今来,绝地天通最后一位‘天师’的大神通者。”
“当年更是险些将净土体系的两大禅天之一‘接引天’的半数佛土全都通过声势浩大的‘灭佛之役’,给尽数倾吞殆尽,弘扬列仙正法。”
“叫接引天的佛脉直到今日,都对其恨之入骨,不知有多少佛骨、佛宝,在那一场天宇攻伐的动荡里,流落外天。”
“其来自一方道统‘南明山’,而在这大玄北沧,刚好有着南明山的一处支脉传承,名为‘赤元殿’。”
“赤元殿与大乘无量寺一样,都是北沧的正统势力之一。”
“这也是北沧诸侯陈玄雀与前代诸侯等人,有意为之的结果。”
“毕竟这些外道势力入大玄疆土瓜分利益,建立影响,既已是白玉京中衮衮诸公默认的结果,便无力阻拦,但也不能放任自如,叫其毫无顾忌的扩展。”
“所以互相之间势同水火,互有掣肘,才是维稳上策。”
“而这里面的水深得很,老夫也是准备率‘龙象真宗’进驻北沧,更进一步,叫这六阀五正统,再添我这一脉,才了解了这么多。”
“故此,你小子要是一头雾水,关于其中什么底细都不清楚,便贸然掺和进去,便有可能得罪‘赤元殿’,得不偿失。”
“话又说回来,这大乘无量寺也不简单,虽没了擎天支柱‘大乘无量菩萨’,可到了大玄,竟不知动了什么手段,与岐山姜氏建了联系.”
“这岐山姜氏此前因其‘前老祖’寂灭,没了支撑门庭的天门绝巅,险些门庭跌落。”
“不过甲子前,却出了个当代最年轻的‘人间绝巅’,又能再撑数百年,正自风头正盛。”
“所以能不掺和其中漩涡,便不掺和的好。”
“再加上老夫曾听说过些传闻,说起来,还与你们刀道祖庭有关。”
提及这里,徐龙象眼神怪异:
“听闻这么些年里,这位‘姜氏之主’,一直致力研究聚拢残念,转生复苏之事,想来与大乘无量寺的合作,也不乏几分试验与探究的要素。”
“其实要真说起来”
“如若就这么放任自如,说不定数年、数十年之后,你们刀道祖庭还有可能复辟呢。”
王玄阳在旁边瞪着眼,听的一头雾水:
“不是在扯岐山姜氏、大乘无量寺、还有那什么正法天的南明山么?”
“这和我刀道祖庭又有什么关系?”
徐龙象皱了下眉头:
“你不知道?”
“你不也是百年前活过的么,不知道你们刀道祖庭‘王权无暮’,与当代‘岐山之主’姜殊的过往?”
等等。
你说谁?
季修不由的瞪大了眼。
岐山之主,姜殊?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在寒风朔雪里被王权家那个‘便宜老爹’带到刀道祖庭里,号称是他‘未婚妻’的那个姜殊么?
不是。
她也能成‘人间绝巅’?
季修心中不由一阵荒谬,同时更不知晓,自己作为‘王权无暮’时,不是拒绝了她吗,那这后来又是怎么扯上干系的?
可还不待他心中思绪想罢。
却见自己的这位好师祖王玄阳,却是拧眉良久,渐渐松却:
“原来如此.”
“我曾经听闻,这位‘岐山之主’与王权祖师少有婚约,后被前代玄君截胡,从而因爱生妒,怒火中烧,在祖师失踪,掌权岐山后,便公然不尊宗室。”
“这样说来,按照你这个推测,确实有几分道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有理有据。
但叫一侧‘当事人’季修听后,却是绷不住了,险些自爆身份,怒而拍案,只想要质问一句:
不是,你们这都是哪里听说的野史!?
怎么我本人不晓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