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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苦一苦百姓,骂名你来担?

    第289章 苦一苦百姓,骂名你来担?
    世间安得两全法,何况刘辩这是希望三全!
    不过作为刘辩亲手提拔又最受倚重的潜邸旧臣,贾诩倒是真给天子提出了一个三全其美的“好办法”!
    贾诩面色平静,进言道:“国家可颁布政令,凡家中蓄养佃户者,皆须为每一名佃户缴纳一笔巨额的算赋,如此即便是世家豪门与富农们也难以承担,唯有遣散佃户一途。”
    贾诩的声音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中群臣,尤其是那几名出身世家豪族的同僚,继续道:“佃户一旦失去主家依靠,便成了失去生计的流民。人若连饭都吃不上,濒临饿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故土难离’呢?”
    “为求活命,这些失去生计的佃户,自然只能遵从朝廷颁布的政令,前往凉州、幽州、并州、荆州、扬州等地开荒实边。”
    “届时。”贾诩微微躬身,观察着天子的面色,缓缓道,“再令各地遣州郡兵沿途护送、监管流民迁徙,并配给口粮,即便朝廷减少对移民的优待,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前往各地开荒实边。”
    简而言之,剥夺佃户的生路,他们也就只能顺着朝廷“慷慨仁慈”地赐下的活路前行。
    是这个理吧,下岗潮?
    刘辩面对贾诩的进言,整个人都僵住了,直直地盯着贾诩,嘴唇微张,一时竟不知所言。
    贾诩在他的麾下,除了在卢植被诬陷为勾结黄巾的时候以身犯险,诬陷今文学派行刺,除此以外并未表现出那份本该属于他这位“毒士”的阴狠。
    但此时此刻,刘辩总感觉自己的心,都在听到贾诩的这番论调后冷了几分。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明明身处拥有火墙暖烘烘的云台阁,但他却顿觉仿佛坠入冰窟般寒冷,指尖都泛着凉意。
    眼前的贾诩,这个时常与他嬉笑玩闹的心腹谋主,此刻竟显得如此陌生,他似乎是今天才第一次真正认识了贾诩。
    尽管类似原理的手段,历朝历代都屡见不鲜,大秦是派军队驱赶着百姓前往,大汉也曾强行迁徙百姓前往边地。
    而贾诩的方略只是通过政令来实现,手段柔和许多,还考虑到了百姓的生计问题,甚至哪怕是后世也未尝……只是在道德层面上,这种事做了,刘辩真觉得自己生儿子会没屁眼。
    这般做法难道不怕流民迁徙的道路上有狐狸叫,或是有人斩了巨蟒,亦或是挖出了一只眼的石人?
    或许,他终究不够狠心,他可以无视世家豪门的利益,却无法狠下心去掐断底层百姓赖以生存的活路,以此来逼迫他们去配合这个国家的发展。
    但贾诩的建议,落在其余阁臣的耳中,却是天大的好主意!
    郭图立刻高声附和,道:“贾文和所言乃是金玉良言,臣深以为然!”
    虽说他也是贾诩口中拥有诸多佃户,会因为这道政令而释放大量佃户的世家豪门,这道政令也会使得颍川郭氏损失惨重,但与个人仕途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郭图几步走到殿中央,目光热切地投向贾诩,眼神中尽是艳羡之色。
    他阿母的,这么好的办法,怎么就不是我这个动不动就和世家豪门打成一片的廷尉正监想的呢?
    “此言非三全之法,乃是一举四得之妙法!”
    “除贾文和所言三条益处外,世家豪门遣散佃户后,缺少足够的人力耕种土地,那么名下海量的耕田也就无法正常耕作,最终这些耕田都会被售卖。”
    “进入市场的耕田多了,耕田的价格自然也就随之降低,届时无论是以少府的名义,还是由各地官府出面,进行低价收购,都能以极低的价格,大量增加官田和公田的数目!”
    作为世家豪门,郭图太清楚这一条政令对于世家豪门的杀伤力了,而出于想要进部的心思,郭图甚至举手向天子示意,朗声道:“臣愿以颍川郭氏为表率,号召族人主动遣散佃户、售卖田地,积极响应朝廷颁布的政令!”
    同样出身世家的钟繇眉头微蹙,短暂犹豫后,向来沉稳的他也开口道:“郭公则与贾文和所言……确有道理。”
    钟繇看得出,仁德的天子对于贾诩的建议是有些排斥的,但还是试图开解道:“这确实是消除佃户的妙法,一家之中,佃户的数量若是逐渐增加,那必然会降低此家佃户的整体待遇,一旦遇到天灾人祸,佃户们被迫在灾荒之年离开主家。”
    “若是彼时佃户被仓促遣散,冻馁而死的百姓数目,恐怕会远超迁徙途中死亡的百姓,再有人趁机煽动失去生计的佃户,便会再现太上皇时期太平道蛾贼叛乱之事。”
    “荒谬!”
    许靖作为传统的儒生,自然是鄙夷这种看似仁义实际上与“暴秦”做法别无二致的行径,无非暴秦逼之以兵戈,大汉逼之以生计,许靖指向贾诩和钟繇厉声驳斥,拍案而起道:“尔等这是将百姓视作牲畜,岂可如此行事!”
    郭图是法家士人,你贾诩、钟繇难道也是吗?
    刘辩沉默地坐在御座上,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用深邃的目光,静静地看着群臣吵作一团。
    其实刘辩内心也充满矛盾,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信奉实用主义的他,若是正常情况下,他自然会欣赏贾诩这种利国的“良策”。
    然而,这“利国”的背后,却可能踏着数百万佃户家破人亡的尸骨前行。
    苦一苦百姓,骂名你来担是吧?
    刘辩不愿意吃人血馒头。
    但不少阁臣的想法皆是,牺牲几百万人,幸福余下的四千多万百姓以及后世儿孙,利大于弊嘛,如何不值得做呢?
    在反对的臣子中,张昭的嗓门是最响的,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叱骂贾诩是畜生,须发倒立,甚至撸起了袖子大有在云台阁上演一场无限制格斗赛的架势,怒道:“贾文和你就不怕遭万民唾骂,遗臭万年吗?”
    贾诩只是淡淡地侧目瞥了他一眼,他并不愿意和这个年轻人争辩,至于那点人身攻击落在他耳朵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是,随着张昭的下一句话尖锐的质问冲口而出时,贾诩的目光瞬间变了。
    “你贾文和如此心怀天下,大公无私,那何不将你那三个宝贝儿子,也分别迁去幽州、荆州、扬州?你敢吗?!”
    张昭还欲继续言语,却猛地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下意识看向贾诩,对上贾诩投来的目光。
    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无声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仿佛被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盯上似的。
    张昭顿时熄了火,喉咙一紧,后面的话生生噎了回去。
    反对的阁臣们虽然无法认同这种残酷的做法,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利大于弊。
    但人命终究不是冰冷的数字可以衡量的,牺牲少数群体而成全多数群体的行为,除非少数群体自愿牺牲,或是少数群体罪恶多端,否则有什么人有资格认为少数群体的牺牲是必要的呢?
    那都是活生生的大汉子民!
    他可以为了母子和睦,而无视何皇后处死一名奉赵忠之命来向他报信却失败了的小黄门,但那是因为他办事不力,反而加剧了事件的严重性,是咎由自取。
    但他无法无视那些无辜的百姓,尤其是几百万百姓!
    这几百万百姓何辜何苦,凭什么要来承担剩余四千多万百姓幸福的代价呢?
    他们是活生生人,不是游戏里可以随意摆布的七位数数字!
    这继承来的江山,终究不如亲手打下的江山那般,能够彻底破而后立,清除积弊,创立新规。
    刘辩重重地叹了口气,疲惫地摆了摆手,制止了群臣愈发激烈的争论。
    他没有再看任何人,独自起身,步履沉重地踏上了通往云台阁二层的阶梯,不让群臣来打搅他。
    殿中的阁臣和潜邸旧臣们,望着天子一步步踏上台阶,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的争论和贾诩那冷酷的计策,让这位年轻的君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不过,群臣并没有觉得天子懦弱或是迂腐,更非优柔寡断。
    天子向来有着少年人的锐气,为政时总是一副锐意进取的气概,许多政令也都是出自天子的心意,借由他们这些心腹之口提出。
    所以天子何尝会是迂腐之人呢?
    他只是爱民罢了。
    人心中都是有着一杆秤的,面对利益和仁德,不愿为所谓的“大仁”而舍“小仁”的人,或许会被认为有些迂阔,却绝不会招致讥讽。
    宋襄公再是迂腐,但后人提及他时,也会感慨他是春秋之时最后的义战。
    面对誓死不降的敌国忠臣,虽恼其愚忠,亦敬其气节,厚礼葬之。
    一个冷血无情的政治家,或许能成为带领国家走向富强的“明君”。
    但若是能选择,谁会不愿追随一位愿意毫无保留地倾国和幼子相托,甚至说出“如其不才,君可自取”的君王呢?
    阁中陷入一片沉寂。
    良久,贾诩伸出手,屈起指关节,在身前的桌案上不轻不重地叩击了几下。
    清脆的敲击声打破了沉寂,将众人纷乱的思绪拉了回来,贾诩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道:“议一议吧,如何能最大程度地减少迁徙途中百姓的伤亡。”
    “移民之事,势在必行。既然国家对这份方略不满意,那我们就制定出一份让国家满意的方略,这本就是侍中寺作为天子幕僚应尽的本职工作,不是吗?”
    张昭看向此刻竟显得异常老成谋国的贾诩,与方才那阴鸷如毒蛇的模样判若两人。
    尽管他内心依旧对那毒辣的方略充满抵触,却也不得不承认,无休止的争论毫无意义。
    侍中寺作为天子的智囊和幕僚,职责从来就不是丢给天子一个方案,让天子在“做与不做”间抉择,然后揪着这份方略争论不休,坐等天子圣裁。
    “文和所言极是!你们这群人将这云台阁闹得如同集市般,哪里有一点天子幕僚的体面?”董昭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咔声,接过话茬道,“国家乃不世出的圣君、仁君、信君!我等既食汉禄,自当为国家排忧解难,而非使国家徒增烦恼。”
    “唯!”
    阁中群臣神色一肃,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朝着天子离去的阶梯方向,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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