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豹皮公护
第170章 豹皮公护穿过密林,洞内黑漆漆一片,童润渊低低说了一声,掐了一个火球术,火球在手却凝而不发,权且当做照明之用,大步上前,率先走入洞中。
“璘妹…”
过得片刻,洞中传来童润渊的声音忽然有些颤抖,苏结璘小脸通红,跟了进去,轻声道:
“童大哥,璘儿守宫砂还在…待会还请哥哥轻点…”
话说完,听不见声响,苏结璘抬头,却只见童润渊站在洞里一动不动,火球悄无声息在他手上燃烧着,而他面前不远处赫然躺着一具尸骸!
苏结璘俏颜失色,只见火光摇曳之下,这一具尸体是一个身穿儒袍的中年男子,仰面八叉倒在洞内一隅,浑身血迹斑斑,周身被冻得发紫,早已气绝多时。
他的手中攥着一面黄铜物件,火光之下,闪烁着细微的金属光泽,指缝间隐隐约约看得见是一个“无”字。
苏结璘震惊当场,有些结舌:“这、这是…”
“真是天助我也!”
童润渊红光满面,大笑一声,俯下身去一把从这气绝男子手上夺过令牌,亮在手中,嘿嘿笑道,
“璘妹,这是无壁令!”
苏结璘目瞪口呆,瞧着他手上这一面上角形如圆顶的令牌:
“这就是无壁令?”
“货真价实!天地玄黄,这是黄级的无壁令!”
童润渊左右翻看,兴奋至极,手上一动,便将令牌收入储物袋中,一把便将身旁苏结璘拥入怀中,柔声道,
“璘妹,你真是我的命中福星!”
说罢不管不顾,低头肆意向她亲吻起来。
“童哥哥,你…又何尝不是我的福星,哥哥…你轻点…”
苏结璘发嗲娇喘,胸口起伏,欲迎还拒,愈发勾起了童润渊无穷的欲火,双手上下摸索,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正当二人干柴烈火之时,猛然间密林雪地中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干笑,语气冷冰冰,
“亡命天涯,还敢在外野合,好一对欲火中烧的狗男女!”
童润渊和苏结璘之前毫无察觉,闻声大吃一惊,手忙脚乱,急忙分开。
童润渊兴致被扰,脸色涨红,手上一抖,【乌木幡】旋即飞出,攥在手上,厉声道:
“非礼勿视,何处来的宵小在此鬼鬼祟祟,敢来惹道爷的兴致?”
“哼!”
一声冷哼过后,树林中人影一闪,一个身穿翻毛黄色兽皮、头戴毡帽的中年男子轻飘飘走了出来。
此人生得豹头环眼,身形削瘦,手臂垂膝,脸上还有几块褐色的暗斑,一副模样长得凶神恶煞,也没走几步,便走到童润渊跟前,双手叉腰,昂着头说道,
“青神余孽,飞行法器不赖,老子晚你半日出发,此刻才追上你,莫不是从南淮逃出来的?”
童润渊一见此人相貌,登时脸色微变,不觉后退了一步,持法幡横在身前,惊疑不定,问道:
“你是蛮妖?”
“呵呵!”
兽皮男子笑了一声,扶了扶毡帽,
“眼力也不赖,你猜得不错。”
苏结璘容失色,这一年来她可见识过蛮妖的手段,嗜血无情,残忍好杀,简直和话本里的恶魔没有任何区别。
她蜷缩在童润渊身后,双手负后悄悄拿出自己的法器【隼白】,不料这兽皮男子似乎能看透她手上动作,嘿然一笑:
“小妞,别挣扎了,老子一个手指便能压死这小子,瞧你长得不错,又是个雏儿,等我杀了这小子,你便跟我回去当个压寨夫人。”
“你放心,我豹皮公护不会亏待你,老子最喜欢这种没落过红的小雏儿,细皮嫩肉,上了榻肯定很爽。”
“你是涂山的古妖?”
童润渊一听他自报姓名,更是脸色煞白,脑海中一片空白,心里充满绝望,一个念头暗自升起:
“完了。”
“哟嚯!想不到你一个凝元九层的道子居然也识得老子。”
豹皮公护有些讶异,忍不住揣摩了一下下巴,笑眯眯饶有兴致望着童润渊,徐徐说道,
“你能认出我来自青丘也就罢了,居然还晓得我出自涂山,这就有些稀奇。”
“说说罢,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童润渊因为母贱,自幼家贫,故而奋发向上,博览群书,对于世间势力了若指掌,正因如此,他才得到了远房表亲的路飞虎的另眼相看,这些年对他给予了不少关照。
他心知肚明,此等来自青丘涂山三脉的化形蛮妖,身上乃是有噬血夺人精元修为的妖法,而且本身实力十分强悍,自己万万不是对手,可眼下被这妖堵在洞口,这该如何是好?
犹豫一瞬,咬牙退让开来,躬身俯首道:
“小人童润渊,有眼无珠,不识得大王,还请见谅。”
他这一退,便将苏结璘整个人都让了出来,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苏结璘惊恐万分,她万万没想到适才还浓情蜜意的男子转眼大难临头便将自己彻底抛弃,还来不及反应,猛然感觉巨力袭来,眼前一,腰间一紧,自己整个人已经被这豹头环眼的男子搂在腰前。
“童…童润渊…你、你…救…”
苏结璘望见豹皮公护近在眼前,被吓得魂飞魄散,泪水失禁,纵横满面,想要呼救却发觉自己浑身酥麻,竟然说不出话来,一时间舌桥不下,几欲昏厥。
“小子有眼力,算你识相。”
豹皮公护一把搂住苏结璘,贪婪地瞄了一眼她的胸口,嘿嘿直笑,手宛如铁箍搂得更紧。
童润渊见他略施术法,一下便将苏结璘抓了过去,恐惧之余又感到庆幸,深深吸了一口气,取出适才拿到的无壁令和自家的【乌木幡】,双手奉上道:
“大王,适才小人入洞意外获得此物,此外便身无长物,区区凝元法器不值一提,大王若是看得上眼也一并拿去,储物袋中几无余财,还请大王放小人一条生路。”
苏结璘没想到这童润渊为了苟活,居然什么都可以放弃,简直毫无底线,一时间急火攻心,忍不住破口骂道:
“童润渊,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
心中一时激愤,扭头道:
“大王,你替我杀了他,我、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为你生崽…”
童润渊脸色一变,怒道:
“苏结璘,你一个无家可归的弃儿,大王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休要在此胡说八道!”
“哈哈哈!”
豹皮公护见两人转眼之间红颜变怒颜,忍不住哈哈大笑,右手伸出拿了无壁令和【乌木幡】,收入储物袋中,漫不经心道,
“童家小子,今日老子兴致好,等着就地办事,给你十息消失在老子眼前,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苏结璘眼见豹皮公护竟然愿意放过童润渊,心里更是惶恐至极,连声道:
“大、大王,你别信他,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他有个表兄在无壁城是大官,叫什么神衣,修为高深,你放他走了,他肯定回头来找你晦气。”
童润渊眼见她卖自己的底,一时急了,脸色涨红,大声道:“苏结璘,你能跟了涂山的大王,那可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你莫要胡搅蛮缠,信口雌黄,惹得大王不高兴!”
“哼!”
豹皮公护神色不屑,仰头眯眼,
“路飞虎?区区一个道府神衣巡游使,他也敢来找老子的晦气?只怕没这个胆子!无壁道府除非云筑亲来,否则谁能奈我何?”
说罢睨了一眼童润渊,
“怎么?还舍不得?”
童润渊不想这豹皮公护竟然对无壁道府了若指掌,心中正是惊骇,不料瞬间峰回路转,立刻如蒙大赦,连忙拱手道:
“岂敢岂敢,小人这就告退,祝大王和苏小姐成百年之好,儿孙满堂!”
说罢满心欢喜,转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最寻常的飞梭,便要踏空而走。
谁知他方才转身,身后猛然一股巨力袭来,猝不及防,一口鲜血夺口而出,身子飞扑出去,撞在前方密林之中,树木撞断四五棵,登时头破血流。
童润渊惊惧交迸,他万万没想到这豹妖竟然出尔反尔,背后偷袭,奋力爬起想要逃离,却听身后有人阴恻恻笑道:
“果真是才出门的小子,一上来便自缚手脚,真是笑死老子,你以为老子追你二人两天两夜,便是为了找这女人抖抖屁股?简直异想天开!”
童润渊身负重伤,心知自己万难逃离此地,咬牙转身扑伏,涩声道,
“是、是小人愚昧,从今以后,小人愿意给大王做牛做马,只求大人留我一命。”
“哈哈哈哈!”
豹皮公护挟着脸色惨白的苏结璘缓缓走近,志得意满,
“你这小子还真是滑头,不过端的讨人欢喜,脑袋不错,若是平素,倒也罢了,大可留在我山中端端洗脚水,只可惜今日不同往日,我有王命在身,青神余孽,妄想投无壁城者,杀无赦!”
此话一出,童润渊和苏结璘同时大吃一惊,豹皮公护瞥了一眼怀里的苏结璘,笑道:
“小妞你放心,我会让你死得欲仙欲死,毫无痛苦可言,最后入我法身,与我融为一体。”
苏结璘已经被吓得魂飞天外,疾声道:
“大王,你别吃我,我什么都听你的,我给你洗脚。”
“哈哈哈哈!”
豹皮公护望着漫天风雪仰天大笑,
“这年把你青神道子想和老子洗脚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个都是如你这般,只不过你比别人精贵一些,瓜还没破。”
“无耻妖孽!我杀了你!”
童润渊早已双眼血红,奋力窜起,手上术法掐起一道红光!
“嘭!”
豹皮公护曲腿一弹,一脚便把童润渊踹飞出去数丈,笑道,
“小子,你以为我手下留情?你想错了,我生平除了酒肉,最喜欢的便是和女人办事有别人眼睁睁看着。”
“我记得上个月我玩弄云浮一家两口子,他家相公眼睁睁看着他家小娘子膝下承欢,最后自个儿把自个眼珠子挖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说罢手上一挥,登时便将苏结璘抛飞出去,落在雪窝之中,手指一并,一道灰光飞出,一身貂绒四分五裂,露出白嫩嫩的肌肤来。
童润渊口鼻流血,趴在雪地之中,双目充满血丝,眼睁睁看着苏结璘不着寸缕,一脸尽是惊恐至极的表情。
两人大祸临头,互相拆台,没想到最终谁都没能逃出蛮妖的魔掌。
童润渊全身骨骼尽断,回天乏术,已然不抱任何希望,缓缓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正当此时,天空中忽然有人轻叹一声,声音不大,却是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中。
“谁?”
豹皮公护脸色剧变,蓦然回首,以他的化形中期的修为竟然没有发觉四周有人窥伺,这怎能不让他震惊失色?
苏结璘毕竟是少女,一听有人,羞耻之心激起,竟然奋起全力挣脱了术法的束缚,双膝并拢,双臂环抱,整个人蜷缩在雪里。
而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童润渊艰难抬头,只见一名身穿月白儒衫、头戴纶巾的儒生徐徐从空中落下,唇红齿白,貌态圆润。
这儒生一落地,手上青光一闪,一件靛青色的披风飞了出来,顿时便将苏结璘整个人包裹住了。
这一下他出手迅捷,豹皮公护完全没来得及反应,但见披风蕴含着淡淡青光,明显是一件法器。
童润渊一见来人竟然是一位儒家的修士,方才升起来的心,瞬间又跌落谷底,道儒交恶,天下尽知,这儒生藏在暗处许久,贸然出现,明显不怀好意,只怕是想抢这豹妖手上的无壁令!
豹皮公护一瞧见这儒生,面孔却是陌生得紧,但瞧他露了一手,身手不凡,只怕是有恃无恐,一时脸色难看,哼了一声,冷然问道:
“你是何人?道本不同,两位青神余孽,值得阁下孤身犯险,与我为敌?”
儒家修士一笑,不咸不淡说道:
“豹皮公护,你好大的架子,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你家主子豹皮公炜不在,你倒是挺威风!”
“你到底是谁?”
豹皮公护神色大变,疾声又问道,“你是儒家三脉哪家儒子?”
儒生不屑一笑:“死到临头,还问东问西,你豹皮公部出身于黑齿,却给青丘卖命,还不惜交媾混血,修一个不伦不类的妖法,吸血换命,妄想得到涂山三脉的认可。”
“只可惜呐,不是古妖就不可能是古妖,你豹皮公部再怎么折腾,顶多就是涂山的外戚,永远不可能称为真正的涂山古妖,否则你部又何必如丧家之犬一般,蜗居在这白马,在这无壁之地的外围,为何不跟着乘黄妖王征战天下?”
“所以说,孽畜就是孽畜,再怎么装得人模狗样,也无法逃过被人遗弃的事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