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红裙（番外）

    “我没骗你们吧，这衣服就是我妈设计的！”
    江歆从李富香的工作室里抱出一条红裙，得意洋洋地向眼前的小伙伴们展示，鱼尾般的裙摆在地上摊开像一片浪花。
    “真的一样。”
    “裙子长度不对啊。”
    “这是样衣，有点不一样是正常的，你们真笨。”
    这是当下某热播剧中，女主在出圈名场面里穿的晚礼服，知名度高到班上的同学们都在讨论，江歆当场就炫耀欲大起，带了一群人回家给她们看李富香设计最终版前的样衣。
    江涟站在人群后，只觉得头皮发麻。
    被妈妈发现的话，姐姐肯定又会被打，但怎么劝她都没用。
    一帮小孩儿已经上手去摸那条裙子了，有的说摸着滑滑的，有的说摸着凉凉的。
    “这是什么做的呀？”
    “丝绸吧，不懂。”江歆拍掉那只拉扯布料的手，“轻点，别碰坏了。”
    被拍的女生倒也不生气，反过来抓住她的手，“要不你穿给我们看看？”
    “是啊是啊，”其他几个人跟着起哄，“你的头发也和那个女主角很像！”
    江歆摸摸自己棕色波浪卷发，又忍不住得意地笑，“那我是生来就要做女主的啊～”
    在大家的添油加醋下，她决定冒着生命危险换上她本来碰都不该碰的红色晚礼服。拆开脑袋两侧的辫子后，毫不犹豫当场就脱了上衣，惹得女孩们尖叫连连。
    “你怎么在这里就脱啊？”
    江歆看着捂着自己的眼睛的女同学，十分无语，“有什么关系？都是女的，我有的你们都有啊。”
    “江涟也在这里啊？”
    “哦，是哦。”
    她都没把江涟当男的，从小就一起睡觉一起洗澡，在她看来弟弟就是自己的同类。
    被这么提醒一下才想起来，男女有别啊。
    于是她对人群末端的江涟扬了扬下巴，“你，转过去不准看。”
    就算她不这么说，江涟也不会去看她，不是因为品德高尚或者注重边界，而是因为他一直盯着楼梯口，生怕爸妈忽然回来。
    他应了声好，干脆背过身去趴在栏杆上专注地观察敌情。
    江歆放下心来把长裤也脱了，在某个同学说“你腿好粗”的时候踢了对方一脚。
    大家催促着“快换上快换上”，她费劲儿把不合身的晚礼服套上，大半个身子都在衣领外。
    同学们笑着说这样真难看，围绕着她提起多余的布料，拉到背后捏紧，头发用手指梳顺了，把开叉的裙摆向外展开，她仰头挺胸两手叉腰，摆出电视剧女主堂堂登场的姿势。
    “喂，”她对着江涟的背影喊了一声，“好看吗？”
    江涟闻声回头，看到她披头散发踮着脚，很吃力似的把肉乎乎的腿从裙摆的开叉里岔出去，只有满头问号，一点也不觉得好看。
    但他还是说：“好看。”
    江歆刚翘起嘴角，楼下忽地传来大门开启的声音。
    “江歆，江涟，爸爸妈妈回来了——”
    耳听着父母的脚步声要走上楼来，江歆手忙脚乱地从宽大的裙子里跳出来，也不管自己只穿着内裤，把裙子团起来抱在怀里，开了李富香工作室的门就往里冲。
    同学们也纷纷远离案发地，江涟则是跑下了楼去和父母打了招呼。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姐呢？”
    “……在楼上和同学们……学习……”
    维稳工作要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