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顾霖立法,靖难反顾!(求月票)
第297章 顾霖立法,靖难反顾!(求月票)几乎就在同时间之内。
各地漕运码头间所发生的种种便在整个九州掀起了惊天巨浪。
漕运于当前大宋的重要性突然发生了这种事,就无异于现代经济上的暴雷,对于整个天下而言,都算的上是大新闻!
而随之而来的影响亦是滚滚而来。
——非议!
没错,就是非议。
纵使顾霖在第一时间便揭露出了这些人的罪行,但在当前的这个时代,无论是百姓也好亦或是大部分的官员甚至都不能完全看出其中对于九州的坏处。
这其实就是认知上的限制了。
在当前这种毫无先例的情况之下,又岂会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些呢?
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奏疏便直接抬了上来。
甚至就连顾霖都不能将这些人完全挡住,直接捅到了从不揽权的天子那里。
这就是顾氏的影响力。
其实赵宋的这些皇帝哪怕至今都没有被完全架空的原因,便是因为掌权之人乃是顾氏。
上到朝廷百官,下至民间百姓都始终没人去怀疑顾氏会篡位。
纵使顾氏已然五代人掌权也毫不例外。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赵宋的这几代皇帝才能过的如此安稳,不仅仅有着皇帝的体面,又没有半分的忧愁。
垂拱殿。
面对那如同小山一般的奏疏,赵翰音可谓是一个头两个大。
看着这只有几人,再也没有了往日莺莺燕燕的大殿,他一脸的苦瓜之色,只觉着自己坐的这个龙椅是如坐针毡。
“唉!”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再次拿起了一份奏疏看了看,只看了几眼便随手扔到了一旁,又看向了一旁的顾霖说道:“太傅!”
“这些琐碎事,您就亲自处理了罢了。”
“又何必要让朕来亲自看?”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起了几份奏疏:“全都是大差不差的内容!”
“这群人竟然还想要朕罢黜您!”
“他们是疯了吗?”
“是觉着朕能够治好大宋?还是觉着我大宋没有顾氏会走到今天?”
他这话说的十分直接。
可以说,或作历史上的任何一位皇帝,无论是明君也好昏君也罢,都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就算真的有,或许也只有汉仁宗刘禅一人。
可刘禅当时面对的是谁?
那可是顾琛!
纵使是刘备在面对顾琛之时都是以同辈之人论交,又何况是刘禅?
可以说,这赵翰音如今已然是做到了和刘禅一样的地步。
甚至是同样的情形。
相比于这种真正掌控生杀大权的感觉,赵翰音其实更加喜欢平日藏身在莺莺燕燕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烦恼。
“陛下。”顾霖的表情丝毫不变,他执笏躬身,声音沉稳而清晰:“此非琐碎事,乃是台谏风闻奏事,直达天听。”
“臣,正是这些奏疏弹劾之人。”
“岂有被弹劾者,反来处置弹劾奏章之理?”
“此非人臣所能为,亦非人臣所当为。”
他微微抬头,目光平静地迎向赵翰音苦恼的视线,继续道:“祖宗设立言官制度,正在于广开言路,使陛下能兼听则明。”
“臣之是非功过,自有陛下圣心独断,亦当由天下之公议。”
“若由臣自行处置,便是堵塞言路,蒙蔽圣听,臣万不敢行此悖逆法度之事。”
他的表情十分平静。
见状,赵翰音脸上的苦涩不由愈发浓郁。
他怎么可能处置顾霖呢?
顾霖已经将这其中给大宋带来的坏处已经说明来了,虽然这些话一些大臣们有些觉着过分了,不愿相信,可他相信啊!
顾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相信。
又怎么可能罢黜顾霖?
看着面前那堆积的奏疏,赵翰音在这一刹那心思电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伸手便再次拿起了一份奏疏。
可就在刚刚打开的瞬间,他忽然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朕——”
“朕的头好痛!”
说罢,他就这样直接栽了下去,就这样倒在了一片奏疏之中!
“陛下!”顾霖表情突然一变。
看着眼前倒下的赵翰音,虽然他瞬间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但还是不由得心中一慌,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无奈。
哪怕他早就能够确定赵翰音不会对自己下手。
可如今见到这一幕还是万般的无奈。
这哪是当皇帝的啊?
这是跟自己玩上装病这一套了?
看着那没有一点反应的赵翰音,顾霖不得不选择陪他继续演下去,连忙便唤起了太医。
而就在当天。
——天子患病,无法处置奏疏,将一切政务都交给顾霖的圣旨便这样从垂拱殿送了出来。
除此之外,甚至这一次赵翰音还特意令人挡下了一切。
不仅仅是不见朝臣。
甚至就连奏疏都别送过来!
——朝野巨震!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又有谁能看不出赵翰音的这番意图?
毕竟赵翰音的这番操作本就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
但没办法。
这手段虽然不高明,但他可是皇帝,只要这么做了就是有用,任何人都不可能越过他设下的层层障碍。
更别说,还有着顾霖在!
——顾霖自是在第一时间便动手了。
整个御史台上下几乎都已经被他调动了起来,就是要彻底肃清其中的种种。
而除此之外,他同样开始制定起了相关的律法。
为的就是要将此事彻底给定下来。
在九州文化之中。
有一条始终都不可能完全抹去的规矩在,那就是祖宗之法!
而如今,大宋才刚刚一统。
他们这一代人,又何尝不可为祖宗?
顾霖必须要行事果决,且必须要下狠手,才能将其中的规矩给定死。
别忘了,顾氏的目标可从来都不是朝夕,而是万世。
顾霖如今要做的。
就不仅是为了大宋而已,从始至终他都要将此事定为规矩,甚至是沿用到后世之中!
不得不说,顾霖在这方面的本事确实毋庸置疑。
短短月余时间之内,他便已经制定出了十分完善的法度!
其一,明定走私之罪,依货物价值论刑。
——凡漕运货物,一经查实有夹带、隐匿、以多报少等情,主犯首恶,货值百贯以上者,流三千里;
五百贯以上者,绞;
千贯以上,及再犯、团伙首谋者,皆斩,遇赦不原。
家产抄没,充入国库。
其二,行连坐与告赏之法,以清吏治。
——漕司及各路关卡官吏,对所辖船只查验不力,明知走私而不举发者,与犯者同罪;
能主动举告或查获者,不仅免罪,更可擢升、受赏。
同时,鼓励商贾、船工、力夫乃至寻常百姓告发,一经查实,告发者可得抄没货值之三成作为奖赏。
其三,严管货单与勘合,以绝瞒报。
——所有漕运船只,须持有由漕司、市舶司及出发地官府三方勘合印信的详细货单,货物种类、数量、价值皆需明确载录。沿途关卡需据单严查,核对无误后方可放行。
货单造伪者,主犯同走私论处,相关官吏亦受重惩。
其四,设漕运巡检使,独立监察。
于御史台下专设“漕运巡检司”,选派刚正敢言之士为巡检使,赋予其随机抽检任何漕运船只、调阅任何相关文书账目之权,可直接向天子或摄政太傅奏事,不受地方及漕运衙门节制。
其实光凭着顾霖所制定的律法便足矣说明他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尤其是其中的第一点。
这完全是要将所有走私的道路给堵死。
百贯以上者,便流三千里——
若是连百贯的利润都没有,又有谁愿意去冒险走私?
当然,顾霖其实也十分明白,当他所制定的种种正式推行之后,一定会再次拉高整个走私的利益。
可就算如此他也必须要去做!
身为当朝太傅。
纵使真的会犯下错误,他也必须要尝试。
顾易一直都在默默看着这一切,对此没有进行半点干涉。
其实就连他在一开始的时候都没能发现这种问题,虽然他如今的视角只要心念一动便足以俯瞰一切,但毕竟他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归根结底——顾易也只是一个大学生罢了。
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成长之后,顾易的能力在根本上已然是有了很大的提升。
但这也只是能力。
他的经历还没有让他拥有十足的思考。
就比如此次的走私!
作为一个大学生,顾易以前接触过这些也只是通过新闻,且在如今时间的发展之中,一切才都刚刚走到了发芽时期,他又怎么可能突然察觉到这一点,进而去关注?
从头到尾,顾易压根都没往这方面想过,自然而然不可能去刻意的观察这些人。
不过以如今的局势而言,这倒也并不晚。
至少顾霖还在。
而只要他还在,这一切的问题便一定会被挡下来!.
——局势彻底生乱。
当顾霖敕令整个御史台都动起来的时候,甚至就连整个天下的氛围都是陡然一变。
不仅仅是地方,包括中枢之中的大人物们。
随着御史台抽丝剥茧般的调查,都相继的倒了下去。
顾霖这一次是当真没有半分的留情。
其实他早就已经可以动手了。
一直没动手,甚至还给这些人留下弹劾自己的时间,完全是因为出于大局上的考虑。
漕运太关键了。
且这些人所掌控的势力无一不是各地漕运港口的大能。
这些人的突然倒下就必定会引起漕运生乱,顾霖得给其他人留出时间,让他们快速的去抢占因这些人倒下而丢失的市场。
也唯有如此,才能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之下,对整个王朝的上上下下进行替换!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大案。
其中所涉及到的所有人,几乎都是地方上乃至中枢当中的大人物。
也唯有开国之初或许才能办成这种事,且还必须有着顾霖这种声望、御史台这种渗透掌控力的部门在,若是换做了王朝中后期,此举绝对会让一个王朝在顷刻之间崩塌!
头一日,权发遣淮南路转运副使刘庚被革职锁拿,其府邸被御前司亲从官围得水泄不通,账册文书尽数查封。
消息尚未传开,第二日,工部郎中、都大提举汴河堤岸司柴靖便因收受巨额贿银,为走私船只大开方便之门,于朝会之上被御史当庭弹劾,证据确凿,即刻褫夺官身。
紧接着,同知太府寺事孙佑、勾当汴河水磨务赵谦等一众涉事官员相继落马。
御史台的查案效率高得惊人,显然是早已掌握了切实证据,只待雷霆一击。
这些往日里在漕运各个环节上手握实权、声名显赫的“大人物”,此刻却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纷纷从云端坠落。
而这还只是中枢。
地方上的种种就更加不需要说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随着此番御史台的大清洗一开,各地之间受过大族摧残过的百姓们更是一个个不再忍让了,纷纷向御史台举报起了他们昔年的种种罪行。
而这,也注定会引起更大的漩涡!
——天下惊震!
这才刚刚统一了不到三十年,那股动荡的感觉便在整个天下再次升了上来。
也好在在统一之初,顾霖便已经让人大规模的进行了清扫,几乎将所有的抵抗势力全都灭了,这才没能引起更大的混乱。
但御史台的势力终是不可能完全辐射到每一处疆域。
而那些在地方上深耕多年的大族实力自然而然便不用说了,当他们挡住御史台的第一波攻势之后,留给他们的退路自然而然便只剩下了一个。
那就是造反!
淮南路,庐州府。
这座因漕运而兴的古城,今夜注定无眠。
城东那座占地极广、门庭深峻的吕府,此刻更是笼罩在一片肃杀与绝望之中。
吕氏,累世盐商出身,自前朝时便深耕庐州,家族子弟多有出仕,门生故旧遍布淮南漕运各司。
凭借着对漕运关节的掌控与地方上的盘根错节,吕家这些年明里暗里积累的财富与势力,早已远超常人想象。
可如今,御史台的铡刀,已然悬在了头顶。
府邸深处,密室之内。
烛火摇曳,映照着家主吕彰那张因愤怒与恐惧而扭曲的脸。
他猛地将手中那份抄录的《漕运厘正条例》摔在桌上,厚重的檀木桌案发出一声闷响。
“都看清楚了吗?”吕彰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穷途末路的疯狂,“顾霖这是要绝我们的根!”
“百贯流放,五百贯绞刑,千贯斩首,抄没家产.他这是要把我们吕家上下几百口,往死路上逼啊!”
下首坐着的,皆是吕氏的核心子弟与依附于吕家的几位地方豪强首领,人人面色凝重,甚至带着惶恐。
“大伯,”吕彰的侄子,如今在庐州厢军中担任指挥的吕骁猛地站起身,他年轻气盛,脸上满是戾气,“我们吕家为这庐州府纳了多少税,养了多少民?”
“如今那顾霖在朝中一手遮天,弄出这等恶法,分明是要把我们这些地方大族赶尽杀绝!”
“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等着御史台的人来抄家锁人吗?”
“等死?”吕彰狞笑一声,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我吕家累世经营,岂能甘心引颈就戮?”
“他顾霖不给我们留活路,我们就自己闯一条出来!”
他环视众人,一字一句道:“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钱,有粮,有人!庐州厢军中有我们的人,这淮南路上,受过我吕家恩惠、被顾霖这新政逼得走投无路的,又岂止我们一家?”
另一位族老忧心忡忡道:“家主,那可是顾氏.五代辅政,根深蒂固,我们我们如何抗衡?”
“抗衡?”吕彰猛地一拍桌子,“谁说我们要正面抗衡那庞然大物?”
“我们要做的,是‘靖难’!”
他压低了声音,却带着无比的决绝:“我们就打出‘清君侧,诛权臣顾霖’的旗号!”
“告诉天下人,是顾霖弄权苛法,逼反良臣!”
“我们不是反叛大宋,我们是替天子,替这天下被顾氏压迫的士绅百姓,清剿国贼!”
“对!清君侧!”吕骁立刻附和,脸上涌现出病态的潮红,“他顾氏难道真能永远站在云端?”
“我就不信,这天下间对顾氏不满的,只有我们!”
“只要我们率先举起大旗,必有响应者!”
“就算最终事败,也要崩掉他顾氏几颗牙,扯下他一层皮!”
“让他知道,我们这些地头蛇,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密室内,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而随着时间的流去。
这种对未来的恐惧也渐渐在吕彰父子孤注一掷的煽动下,绝望渐渐转化为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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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