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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皇太子可即皇帝位!

    第304章 皇太子可即皇帝位!
    天子站在小高台上,目光正在左右扫视,最后把视线定在刚刚爬进来站定躬身行礼的童贯身上。
    童贯行完礼,起身左右看,自也不是只有天子的目光在他身上,而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到了他身上,也是无奈,唯有他来答话:“陛下,军情不假,大名府,当真破了,女真人已经到得黄河之畔!”
    众人显然都从各个渠道得到了消息,所以才飞快赶来此处,但不免心中还有几分侥幸,觉得此事可能是谣传误传……
    却是童贯亲口来答之后,再看满场,一片惊呼之声。
    一时,倒也还并不慌乱,只是这晴天霹雳一般,难以接受……
    天子却是喝问:“何以见得此事当真?”
    天子显然还是不太相信……许更是不敢相信。
    童贯叹息:“唉……陛下,濮阳来的公文,何以能作假啊……前来报信的军汉,也都是亲眼得见……更也做不得假,那谭稹许要不得多久也就入京了……”
    天子一时愕然,有些呆愣!
    却听有人就问:“枢相,那此时此刻,当如何是好啊?是赶紧派兵去迎战?还是如何加强城防,枢相且快说一个应对之法才是……”
    是啊,应对之法,天子立马回神,话音里带有几分颤抖:“枢相何以应对?”
    虽然天子这么来问,但他其实知道眼前局势,二十万京畿精锐若真都败了,那京城里还有六七万军,又怎么能胜?
    应对之法?
    童贯左右去看众人,他也知道自己该稳定人心,便慢慢来说:“此时此刻,万万不可再派军去迎战了,当先把驻扎城外的京畿之兵全部迁到城内驻扎,然后加强城防守卫,城内诸般衙署,所有衙差也当一应聚集起来,皇城司下的人手,也都聚集备战,如此,以守城为要!”
    只管童贯话语说去,满场众人,无不皱眉,这算什么应对之法?
    显然众人想从童贯口中听到的不是这些,而是一个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那种童贯说一个办法来,众人就可以回去高枕无忧了。
    此时此刻,众人需要的应对之法,童贯显然没有。
    只看众人皱眉之间,那脸上的表情更在大变,慌乱之色已然就起。
    天子更是一脸急切……
    童贯立马继续来说:“头前许多日,我便从西北抽调精壮士卒往东京来组建胜捷军,此时此刻,已然来了五千余人,皆是军中精锐,此军堪战,可以仰仗一二!”
    “多少?”这是天子急切之问。
    “五千……”童贯答来。
    “二十万都如此一败涂地,五千人顶个什么用?枢相,当再想妙策!”天子急迫之语。
    童贯抬头看了看天子,他也知道,此时此刻,天子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他便只有慢慢再说:“东京城,几经扩展,外城护城河向来宽阔,可走大船,城墙高大宽厚,易守难攻,内城城墙更也高耸,固若金汤,只要东京军民勠力同心,即便女真人真的渡河而来,东京城也可稳若泰山!”
    这种话,自然正确,错不了,但这话里的事情能不能做到,见仁见智。
    向来高雅出尘的天子,已然眉目一拧:“朕不是说这些,枢相当有妙策才是!妙策!”
    要妙策!
    童贯哪里来的妙策?总不能真的大手一挥,撒豆成兵,一日之内,让这汴京城屯兵百万吧?
    童贯眉头紧皱,除了刚才那些话语,此时此刻,眼前之事,已然束手无策了。
    童贯一时有些沉默。
    童贯的沉默,在这大殿之中,威力巨大,更如炸雷,把在场所有人,都炸得头昏脑涨。
    “这可如何是啊?”
    “枢相向来知兵善战,连枢相都束手无策,我等……”
    “唉……”
    “我大宋八千里河山,万万之民,披甲百万,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战之罪乎?人之罪乎?”
    “谭稹之罪,谭稹之罪也!”
    一时间,朝堂之内,闹成一团。
    还有人没到,自就是那蔡老太师,七十多岁了,来得也快不了,直到此时,他才出现在垂拱大殿外的广场之上,步伐想快,却还是老态龙钟走不快。
    天子抬手往左右挥去:“去扶老太师来!”
    好几个宦官飞奔而出,去那广场扶老太师。
    终于,蔡京算是到了,满脸褶皱之中,还能看出几分镇定自若。
    走到人群最头前,拜了天子,蔡京站定,转头就问童贯:“枢相应对之策如何?”
    这话说来,便听得众人心中一紧。
    众人还等着蔡京到了有什么高论,竟也是在问枢相有何应对之策。
    枢相已然束手无策了!
    童贯叹息一声:“勠力同心,共保城池!”
    蔡京又问一语:“保得住吗?”
    童贯一时无言,他怎么知道保不保得住?
    但童贯内心之中,也不是没有思索,真要问这个问题,童贯心中所想,只怕是保不住……
    只是此时此刻不能说……
    童贯还是要答话语:“只要军民同心,百万军民当前,女真不可犯也!”
    蔡京面色就变,刚才的几分镇定自若去了大半,抬头去看天子,拱手一礼:“陛下……”
    天子双腿一软,跌坐在座椅之上,两眼一呆,一语说来:“万万不想,女真竟敢如此长驱直入!”
    这谁想得到呢?
    女真自己都没想到!
    朝堂之上,又是闹哄哄一片。
    这个在说:“谭稹死罪,当千刀万剐!”
    那个也说:“女真此番,背盟偷袭,趁人之危,小人也,十足小人!”
    也有人在喊:“陛下!”
    喊陛下能怎么办?
    陛下呆呆抬头看了看,左边看去,慢慢转头,右边看来……
    一时间只感觉头昏脑涨,双眼一黑,天子竟当场瘫软昏厥过去。
    梁师成立马上前:“官家,官家!”
    众多臣子连忙上前去围……
    人生大起大落,无以复加的震惊,情绪上的巨变,乃至不能接受的事前,大脑是真会晕厥的,这是一种保护机制。
    太师也爬上了小高台去,亲自探手去,还好还好,晕厥而已,不是撒手人寰了……
    太师开口:“散了吧散了吧,各回衙门,各司其职,等候朝廷命令行事!”
    众人自也不矫情,连忙就散。
    太师又说:“快请御医,快把陛下抬到后面去!”
    众多宦官七手八脚忙作一团!
    把天子抬到后面榻上躺好,不等御医来,天子其实已然悠悠转醒,左右看了看,一时忽然也喜……
    哦,原来刚才之事,许是梦,刚才还在朝堂上呢,原来不是在朝堂上,也没有文武百官,只有太师与枢相而已。
    天子幽幽在说:“朕最近是怎么了?许是关心则乱,刚才还梦到大名府被女真打破了……唉……”
    只听这话,太师也低头,枢相也低头,一旁还有梁师成,也在低头。
    只看几人低头,天子心中一急,脱口又问:“怎么了?怎么回事?何事如此?”
    是不是梦,天子岂能当真分辨不得?只管又问:“大名府当真破了?”
    众人不言……枢相叹气……
    枢相一叹气,自也不必多说。
    天子伸手一捂胸口:“朕……朕……”
    枢相立马上前:“陛下稍安,陛下稍安!”
    天子又一把抓住童贯的手来,把头抬起:“枢相,如何是好啊?”
    童贯答不来,或者说轻易不好答。
    蔡京在旁也问:“枢相,你直白说,此时此刻,东京危乎?天子危乎?社稷危乎?”
    童贯这才点点头来:“唉……谁能想,这才几日,二十万大军如同无物,女真但凡过了河,大军就到东京,东京城内之兵,何以与女真抗衡?苏武不归,哪里有兵与女真虎狼能持?”
    童贯这话,终于说出口了,便是他心中,其实也慌乱得紧!
    且不说什么怕死与否,就问,若是女真当真冲进了东京城里,把他童贯抓了绑了,这又是何等羞辱?
    更不敢想若是把天子也抓了绑了,那……史书万代,什么收回燕云,什么广阳郡王……
    岂不都成了千古笑柄?
    蔡京在旁,已然踱步而起,才踱步二三,转头就说:“当走,当走当走,陛下当走,而今女真是乘虚而入,并不是我大宋之军战他不过,陛下乃社稷之重,不可犯险,陛下当走,稍稍避其锋芒,只待天下勤王之师赶至京畿,定可大胜女真,如此,便如……”
    蔡京一时在想,想来想去,立马又道:“便如昔日汉高祖陷于白登之围,也如唐太宗长安城外之城下之盟!当走当走啊……”
    童贯一旁听着,便真点头:“太师之言在理,许如此正是妙策!”
    天子却是一语来:“汉高祖陷于白登,乃……出征不利。唐太宗更不曾弃都城而走……朕若如此就走,岂不……岂不……”
    天子还是多少有些在乎的,在乎老赵家这点脸面……
    老赵家得天下,本就有那么一点没有脸面,而今遇到这事,多多少少……怎么能不想着一点脸面呢?
    蔡京急切来说:“这般,以皇太子……嗯……皇太子敦厚之人也,以皇太子暂监国事,来日天下勤王之兵皆至,大胜虎狼女真,天下人心,自也还定!”
    “如此,妙策!”童贯只管点头,真得走,真怕天子不愿走。
    旁人许还会有点侥幸,但以兵事战事而言,童贯心中,那是一点侥幸都没有,什么军民一心之言……
    童贯自己,那是一点都不信。
    他唯一信的,自还是西北之军,苏武之部,他们来了到了,这事才有解,他们不来不到,就这京畿之军,这京畿之民……
    不论如何,社稷不可失,不论如何,天子也好,他童贯也罢,不可陷于蛮夷之手。
    大宋此番,许脸面丧尽,但只要强军勤王而来,胜得女真去,自也脸面皆回……
    是不是这个道理?
    童贯只管点头,心中笃定,正是这个道理!
    太师与枢相来去在说,躺着的天子,本是抬头,忽然头落枕上,两眼有泪在那白润的面庞上滑落而下,双眼直直看着天板上的纹……
    “苏武,苏武哪日能到?”天子忽然如此一问,似此时此刻,就想起了他。
    童贯皱眉来答:“许一月,许二十日……”
    都是猜的,因为最近的书信已然不通了!
    “唉……”天子在叹。
    “往何处去啊……”天子唇齿轻微开合,声音很小,几乎不可闻。
    “镇江,先去镇江祈福……”蔡京答得极快,蔡京岂能不急?自也迫不及待要走。
    天子一动,众人名正言顺,跟着皆动,天子若是不动,众人如何好动?动了,不免来日是罪名是骂名,唯有天子先动了,才是皆大欢喜!
    “天子天子……”赵佶口中嘟囔,呆呆愣愣,泪如雨下,何以至此?
    头前还是汉唐之势,何以转头来,竟落得如此局面。
    天子有气无力又言:“东京岂能无天子乎?若是东京无天子,赵氏岂还能取信天下啊……”
    蔡京听得心中一紧,天子这是不走了?
    童贯也是心头一急,这若是不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对视一眼,不是默契,却是无奈,便也在想,如何在劝天子。
    却是天子话语来:“取纸笔来……”
    说着,天子慢慢坐起,梁师成自是连忙去取,转头去转头来,托盘之上,笔墨纸砚齐备。
    天子拿笔,众人聚目。
    只看纸上瘦金体的好字几个:皇太子可即皇帝位!
    蔡京童贯,岂能不是大气一松?
    哦呦,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位天子真有那赴死心决……
    只管墨迹一落,天子开口:“走,抬朕走,只待天下之兵勤王而来,大胜女真,大胜女真啊!走……”
    天子连连挥手,只怕走慢!
    梁师成连忙来扶,当真扶着天子就往外走,也还在喊:“备车备车!”
    天子转头也说:“枢相啊,捷胜军精锐,速速带来!护驾,护驾……”
    “臣……这就去办!”童贯拱手一礼,快步飞奔,超越天子而去。
    太师老态龙钟,脚步也快,再不走快,渡河而来,那快马可就说到就到。
    且不说皇城内天子已然要走,那些刚才退朝而去的官员,几个还回衙署去?
    大多数人都是往家赶,别的先不说,得快,钱多带一点,一家老小先往南出城去再说……
    至于自己走不走,有点定力的,且还可以等一等,没点定力的,上车随着家眷也赶走去出城了!
    只待听到消息,天子出宫了,那不必说,天子都要走了,还等什么?赶紧跟着走。
    一时间,汴京城说乱就乱,乱成一锅沸粥。
    牛马在奔,车驾在堵,推搡谩骂,乃至互相殴斗,高门大户在走,百姓争先更快……
    东宫之中,太子赵桓,正也哭得死去活来,着他登基的太监早就到了,太子府詹事耿南仲也在旁。
    赵桓何以愿意登基?
    只管是哭,抱着柱子在哭,哭天喊地在呼:“父皇,父皇……”
    一时之间,赵桓忽然也哭晕在柱子之旁,众多太监无奈,把赵桓抬着就往大殿去登基……
    什么登基仪式,祭天大殿,告祭宗庙,皆无,只管换了黄衣,高台去坐,就是天子。
    京城之内,自也有很多人没走,白时中李邦彦等人自是不能走的,许也不是他们不愿意走,而今他们就是朝廷了,中书门下就是他们。
    新天子登基了,就斜斜坐在龙椅之上,面如死灰看着大殿之人,也有话说:“如今,如何是好啊?”
    白时中顿时开口:“陛下,这东京城怕是守不住,陛下,许也当避一避才是……”
    “往哪里去避?”新天子就问。
    李邦彦岂能不言:“陛下……太上皇之意,便是要有天子坐镇京城,应天府也是京城,乃我大宋南京,且可先去应天府避一避,天子不居东京,居南京,自也是无妨,随后之事,自随后再说……”
    就听门外有太监来报:“陛下,左掖门外,李纲拜见。”
    李纲自都认识,以往他是殿中的御史。
    “此人不走,还来拜见作甚?”新天子下意识一语去,转头一想,对啊,此人竟是没走,还真来拜见,天子手一抬:“让他进来!”
    太监自是飞奔去跑,李纲也飞奔而来,只管往大殿内一跪,开口就呼:“陛下万万不可弃城而走!”
    赵桓面色就变:“父皇已然出城,不知多少人随之而去,我……我何以就走不得?”
    李纲就道:“陛下,天下的城池哪个能有都城坚固?而且宗庙、社稷、百官、万民都在这里,怎能丢弃!今日之计,应当整顿军马,团结军民,坚守都城,等待勤王之师。”
    李纲之语,自也不假,人走得脱,老赵家的宗庙还在,历代祖先的牌位还在,这东西若是没了,哪里还有什么老赵家?
    老天在看,老赵家在哪呢?列祖列宗还谈什么庇佑?
    还说什么华夏正统?说什么千秋万代?
    只问,大唐李隆基,安史之乱出长安城而走,从此社稷如何?从此天下如何?诸路节度使,从此之后,可还当真是唐?
    还有这汴京城百多万的百姓,真能走的又有几个?那些底层之人,今日没了差事,出城去,明日就要在路上饿死,他们又怎么走得了?
    赵桓能不懂吗?
    何以那个“坑爹”会让他临时登基?
    赵桓自也知道,自己但凡出城逃去,这老赵家的名分就没了,只待女真肆虐一番,来日兴许就是天下大乱,所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历朝历代,无不如此!
    老爹是这么个老爹,儿子呢……
    赵桓看了看李纲,只问一语:“何人可领兵马抵御敌寇?”
    李纲顿时就语:“陛下,臣本可出城而走,但臣不畏死,陛下若是不嫌臣才能低微,臣愿百死在城头之上!愿与社稷共存亡!”
    只看李纲面色坚定,话语朗朗,赵桓一时,竟也当真稳住了心神,走是不走,这件事,或许还可以缓一缓……
    毕竟女真还没到,还在河那边……
    赵桓微微坐正身形,深吸一口气来:“爱卿,爱卿可为东京留守,再许爱卿一个兵部侍郎,爱卿速速应对此事!”
    李纲陡然成了爱卿,自也要忠君之事:“陛下,依臣之见,东京城内,合该速速团结军民,发放军械,厉兵秣马,整顿城防。城外,也当派兵往黄河沿岸各处要津驻守,阻挡女真渡河,女真渡河之事,定还要一些时日筹备,只要动作快,许就河岸,就可阻敌!”
    “好好好,就这般!”赵桓无计,自是李纲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派何人往北去驻防要津?”这是白时中问的话。
    李纲也无奈,眼前兵马其实还有不少,只是无人可用,想来想去,一语来:“且往殿前司去拔擢!”
    便是一时也不知道要用谁了,只能往殿前司去挑选……
    却是天子忽然开口:“不必,只管在宫中选人!”
    宫中能选何人?
    自是选宦官!
    此时此刻,何以选宦官去?一来,自古宦官监军就是惯例。
    二来,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宦官监军,大军权柄只要出得京城去,当是宦官来领!
    怕啊!
    就怕来日当真是个“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兵权岂能放于武夫之手?那到时候,一旦局势还要急转直下,岂不这武夫立马就成了逐鹿之人?
    宦官就没有这个担忧了,他们不会变成群雄并起之一。
    李纲也只能点头来:“陛下拔擢就是!”
    赵桓左右一想,自是年轻的不敢信任,还得选年长一些的,便是一语来:“梁方平去,此人向来算是……沉稳。”
    梁方平,又一个近来崭露头角的宫中宦官。
    童贯、谭稹、梁方平……
    李纲拱手一礼:“臣这就去忙!”
    “去,快去快去!”天子赵桓连连挥手,自也急不可待,也是要等着看看,看看李纲能把这城防之事,到底做成个什么样子,是不是有那军民一心的模样。
    若还是一团乱麻,那自是……
    若真有几分模样,那到时候再说……
    “陛下,李纲不可深信啊,他一介御史之辈,哪里懂得什么领兵打仗……”李邦彦一语来,也急,自是热锅上的蚂蚁,最好赶紧走。
    哪怕让李纲在这里弄,先去应天府,安全先保障,且看李纲弄得如何。
    一团乱麻之间,谁弄都无所谓……
    反正,李邦彦并不觉得自己能弄好这个局面,白时中自也如此在想。
    赵桓闻言,只管点头:“朕知也!先看看再说……”
    这一句话,反倒堵得二人之语,天子要先看看再说……
    李纲得了官职,也不等什么诰命文书了,一时也不知找谁去要诰命文书,只管立马去走马上任,开封府先把权柄来行,再满处去奔忙,兵部,枢密院,殿前司,三司度支……
    新天子好似微微沉住了气。
    女真自也大军在行,多还没聚到黄河边,船只自也在找,这么多人想要一次性渡河,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都要准备。
    那宦官梁方平,自也要领一部兵马往河边去守。
    大同,苏武来了,他先锋快马先到,大军还在后。
    王禀也带快马从太原来,正与苏武汇合一处!
    (兄弟们,凌晨五点,来了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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