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加冕为帝，血债血偿
第405章 加冕为帝，血债血偿灵息城。
天穹被远方一抹骤然亮起，又旋即寂灭的惨白与血色交织的光芒所照亮。
即便相隔遥远，城中每一个灵息族民都感到心头猛地一悸。
不多时，便是战争祭祀向全体灵息民众宣告的重磅消息：七大王座的魂灯熄灭……就此陨落。
消息如同惊雷，瞬间炸响在每一个灵息子民的心头。
震惊、难以置信、悲恸……种种情绪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灵息城。
七位王者对城内民众而言，就像是活着的灵息族史诗。
它们的成长，贯穿了灵息族从微末到崛起的整部历史。
最初世界资源枯竭的绝境中，是它们率领族人撕裂世界壁垒，开启了跨界掠夺时代。
无数场惨烈战争中，也是它们为族群披荆斩棘，克服重重困难。
还是引领生命寄生技术发展，为灵息族的发展奠定了“记忆囊”模式的先驱者。
后续更是打造出横扫多个小世界的超兽军团，为灵息族的战争体系制定了明确的未来成长方向。
它们是灵息族民众眼里的永恒领袖，也是是灵息族不甘绝境，不屈意志的化身。
它们走过的道路，就是灵息族的历史。
如今，史诗的篇章，轰然合上。
这个消息，甚至让许多灵息族成员感到不知所措。
哪怕降临怪物世界，知晓前路曲折，灵息族成员都没有现在这般无助。
因为所有族人都认为，前路再难，八大王座会为族群遮风挡雨，开辟道路。
但此刻。
一直以来撑起灵息苍穹，为它们万千子民挡下所有风雨的七根擎天巨柱，轰然崩塌。
当天正午，全城缟素。
在战争祭祀的主持下，一场空前隆重的英雄葬礼在灵息城中心的广场上举行。
广场上空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悲恸，压抑的啜泣与难以自抑的哀嚎低回交织，汇成一片悲鸣之海。
灵息族与“龙翼族”的生死观，截然不同。
龙翼视个体消亡为接力与传承，逝者的血肉魂灵将化作滋养故土的雨露，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守护与新生。
所以葬礼虽庄重，却更像是一种激励仪式。
而灵息族对死亡的理解，则要沉重残酷得多。
这源于早期寄生与掠夺的生存方式，死亡在灵息族眼里意味着彻底的消耗、遗忘。
记忆囊模式，让许多灵息族生灵拥有了近乎不朽的生命。
每一次身边重要成员的逝去，都会带来剜心剔骨般的痛苦。
这场葬礼，哀悼的不仅是七位领袖，更是一个时代的强行落幕。
以及随之而来的未知恐惧。
此时，七具由纯净能量凝聚而成的棺椁悬浮于空，分别对应着七位王座的形态。
翻涌的魂雾、不朽的骸骨、瑰丽的菌簇、衰败的蚀气……棺椁之内，安放的是七大王座的曾经穿戴过的衣冠。
无数灵息族民前来，沉默地汇聚在广场周围，如同黑色潮水。
他们的脸上带着哀戚，怀着信仰支柱崩塌后的茫然与巨大的失落。
为首的战争祭祀身着漆黑的祭袍，声音苍凉，穿透云霄，回荡在城市里的每一个角落：
“今日，吾等在此，送别七位王座，也是送别一个时代，送别七段与我灵息族命运交织上千年的不朽史诗。”
“它们生于灵息微末之时，崛起于跨界争霸之世，曾带领吾等子民踏破万千位面，曾于资源耗尽的绝境中为我族开辟生路……”
“它们的名字，早已与灵息族的荣耀融为一体，不可分割。”
“如今，旧日的王者为族群之未来，燃尽了最后的光辉……此乃壮烈之陨落，亦是最崇高之献祭……。”
随着战争祭祀的讲述，所有灵息族民，无论是哪一支分脉，皆缓缓低头，右手抚胸。
磅礴的生命能量自他们体内涌出，向陨落的七大王座献上敬意。
生命能量如同亿万点绿色的萤火，缓缓升空，汇聚成一片浩瀚的能量光海，温柔地环绕着七具能量棺椁。
“王座……归矣！”
“魂兮……佑我灵息后世。”
战争祭祀高举双臂，发出最后呐喊。
下一刻，七具能量棺椁承载着七大王座的衣冠，在亿万绿色光点的簇拥下移动。
没有飞向英雄陵，而是缓缓沉入广场中央为它们打造的英灵池中。
池水是高度凝聚的生命能量液，包裹七位王座的最后痕迹，此后融入灵息城的地脉，真正意义上与它们守护一生的族群合而为一。
棺椁沉底，池面恢复平静。
唯有弥漫全城的悲恸还在继续涌动。
因为，一个时代，就此落幕。
此时，远离广场的一座高耸塔楼之巅。
小小法师，也是如今的血王，静默而立。
赤红服饰在风中翻涌，他俯瞰着下方如同黑色潮水般灵息族，视线最终聚焦逐渐平息的英灵池。
心底情绪翻涌，复杂难言。
身为玩家，他的心态最初和其他玩家一样，视万物为数据。
视怪物世界众生为npc。
灵息族七位古老王座，在他最初的计划里，是需要逐步收权，乃至最终需要清除的旧时代障碍。
期间，他算计它们的价值，权衡着它们的威胁。
但一年半的时光，他统御八百万生灵，深入接触了这七位王座。
发现它们根本不像是冰冷的数据，有各自的骄傲、固执、乃至对于族群的感情。
它们会在会议上争吵，会为了各自脉系的利益斤斤计较，可每当族群面临真正危机时，便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
接触久了，它早已忘记了自己对七王npc的定位，认为它们是各自坚守信念的鲜活生命。
在此期间，七王信任他这位“外来者”，将族群的未来托付。
甚至在他还未完全掌控局面时，默许了他的许多激进改革。
这份信任，此刻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它们的牺牲，看似是为了威慑戈供族，但核心目的其实是为了灵息族的未来。
选择用最壮烈的方式，为他扫清统一障碍。
同时将这份沉重的责任与无条件的信任，毫无保留地压在了他的肩上。
小小法师缓缓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与七位王座争执、合作、规划灵息族未来的零星画面。
再睁眼时，复杂情感被深深压下。
悲恸属于灵息子民，而他身为此后唯一的领袖……没有时间沉湎于悲伤。
他转身，离开塔楼边缘，赤红身影融入阴影之中。
七王陨落，此后灵息族崛起这条道路，将由他独自前进。
……
当天晚上。
灵息议事大厅。
沉重的气氛并未因白日的葬礼散去，反而更加凝滞。
灵息族的所有战争祭祀，皆在此刻沉默地肃立于大厅两侧。
大厅中央，原本属于八大王座的席位已然空置。
唯有一道身影，端坐于主位之上。
正是身着赤红服饰的小小法师，也是灵息族子民眼里的统帅：血王。
他面色平静，目光低垂，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为首的“战争大祭祀”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手中捧着一卷由能量凝结而成的古老卷轴。
他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大厅中：
“宣读七位王座最终谕令！”
所有战争祭祀猛地抬头，目光聚焦于卷轴。
战争大祭祀缓缓展开卷轴，其上浮现出七位王座共同留下的意识烙印。
“吾等七人，决意以旧躯为薪，为族群荡平前路荆棘，燃尽最后辉光。”
“自即刻起，灵息八脉并立，旧制终结。”
“所有权柄、所有信仰……尽归血王。”
战争大祭祀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擢升血王，为灵息族至高无上的唯一主宰，统御灵息子民，执掌生死，裁定兴衰。”
“其尊号为……。”战争祭祀长停顿一瞬，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血王新的尊号：
“血帝！”
声浪在大厅中炸开，冲击着每一位战争祭祀的心灵。
这是灵息族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至高称谓。
意味着此后不再有八王议会，血帝称谓，象征着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权力。
这是七王用最后的意志，为灵息族选定的新时代掌舵者。
短暂死寂之后。
所有战争祭祀，无论此前属于哪一脉系，此刻皆单膝跪地，右拳重重叩击左胸，发出整齐划一的沉闷巨响。
他们低下头颅，用最铿锵有力的声音，向着那王座上赤红身影，献上无可置疑的忠诚与宣誓：
“愿为血帝陛下，斩灭一切之敌。”
“愿灵息族在您的指引下，荣光永存。”
声浪如潮，汹涌澎湃，仿佛要冲散心中的悲恸，注入一股崭新的力量。
小小法师缓缓抬起头。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跪伏的战争祭祀，扫过这空荡的大厅，最终仿佛穿透墙壁，看到了那七位已然消散的身影。
他没有说话。
七王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属于他掌舵的灵息族新时代，于此夜，正式开启。
旧的篇章已随七王沉入英灵池，而新的史诗，将由他一人执笔书写。
……
一天后。
战争祭祀出现在王庭外，双手恭敬地捧着一块萦绕着淡淡魂力波动的记忆石。
“血帝陛下，清理魂王遗物时，发现了魂王陛下留给您的信息石。”
小小法师心中诧异，随后默然接过冰冷的石头，挥手让战争祭祀退下。
低头注视淡蓝色的记忆石，他往烙印处上注入一丝气血能量。
顿时精神涟漪扩散而来，魂王熟悉的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血王，当你听到这段留言时，想必我们七个老家伙已经执行了最终计划，为你扫清了族群内部最后的障碍，也为你争取到了应对外部危机的时间。”
“坦白说，我，乃至其他几位老家伙，心中始终存有一个巨大的疑虑……你，究竟是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位血王？你虽然有着血王的记忆，但你的思维方式，乃至你掌握的能力，和可以兑换资源的特殊渠道，这都不是我们认知里的血王能够触及。”
“我们甚至私下猜测，你是否被某种类似我族记忆囊的另类生命，夺舍了身体与记忆，成为了一个某种承载意识的容器……这个猜想，曾让我们不寒而栗。”
魂王的言语中透露着无奈，声音在这里停顿了片刻，随后带上了一丝释然：
“但是观察越久，我们发现你的每一个决策，无论看似多么离奇，最终指向的都是灵息族切实的发展，你带来的变化，是吾等追求千年都未能实现的愿景，为灵息族开辟了一条通过兑换资源快速变强的道路。”
“所以，无论过程怎样，我们选择相信结果，而不是继续猜测你到底是不是。”
“这也是吾等做出最后选择的原因，用这残存之躯，为你铺平道路……这是我们身为旧日领导者，能为族群所做的最后贡献……身为战士，与其在时代推进的浪潮中无声腐朽，不如将生命的最后时刻永恒定格于最辉煌的燃烧上，至少后人会记得我们的勇气。”
魂王的声音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然，仿佛这不是悲壮的抉择，而是奔赴一场早已注定的荣耀之约。
“血王，未来道路，注定艰难，内部的隔阂虽除，但外界的强敌却不会消失，灵息族交到你手里，望你珍重。”
最后，魂王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甚至带上了一丝近乎恳求的意味：
“如果……如果我们当初的猜测便是真相，你并非血王，只是为了某种利益而寄生于灵息族，我恳求你……在你完成使命，或是灵息族对你而言已无利用价值时，看在吾等今日以魂飞魄散为你铺路的份上，看在八百万信任你，追随你的子民份上……。”
“给灵息族留下一颗能够继续延续下去的火种，无需辉煌，只需……存续。”
魂王的声音彻底消失，记忆石碎裂成粉，从指间滑落。
也预示着，这段带有猜疑的信息，彻底消失。
小小法师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魂王的话语中，包含了多层意思。
我们觉得你有问题，猜测你可能是个冒牌货。
如果真是如此，我们认了，因为你能带领灵息族延续，甚至变得更强。
我们的死，为你统治灵息族扫清了障碍。
而这段信息的最后，是魂王卑微的请求。
它希望如若有一天他想卸磨杀驴，在榨干灵息族价值后，给灵息族留一条活路，与文明延续下去的火种。
将族群的存亡寄托于一个可能存在的怜悯之上，这无疑是幼稚的行为。
魂王显然清楚这一点，在这弱肉强食的怪物世界，同情心是最廉价也最不可靠的东西。
但魂王更清楚，它们没有其他选择。
这已是它能为灵息族，争取的最好结局。
祈求他如若真有对灵息族动手的想法，在榨干灵息族后，给灵息文明留下火种，任其自生自灭。
而不是赶尽杀绝。
魂王的遗言，在小小法师心中漾开涟漪，最终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
事实上，早在七王决意牺牲前，他通过指引提供的详尽情报以及论坛上找到的灵感，心中已然勾勒出一个应对戈供族的战略雏形。
与七王的想法不谋而合。
即在战争初期，摒弃试探，以绝对强势的姿态，雷霆一击，狠狠挫败敌人的先锋。
以此奠定威慑的基调，迫使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但无论他的计划是什么。
七王选择自我牺牲，还有更深层的考量，与他的计划是否可行无关。
那就是为他彻底扫清灵息族内部八脉割据的障碍，将分散的权柄与意志熔铸为一。
铸就一个真正统一，只有一个至高声音的灵息族。
其次，对于开创并贯穿了灵息族整部崛起史诗的七位王者而言，这样的结局，或许正是它们内心所追寻的完美落幕。
它们是灵息族的英雄，也是活着的传奇。
而传奇，不该有力不从心的暮年。
更不该让仰望它们的子民，目睹擎天巨柱逐渐被时光侵蚀，目睹英雄迟暮时的悲凉。
七大王座都明白一件事，它们正被飞速前进的时代洪流所逐渐抛下。
灵息族降临怪物世界后，生存环境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连族群的延续模式也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从旧日依赖寄生的“记忆囊”模式，回归到了最原始的自然繁衍之道。
生于这个世界的灵息族新生代，它们的成长潜力远超老一辈。
未来，注定属于这些新生的嫩芽。
与其在新时代的舞台上逐渐沦为黯淡的配角，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为阻碍新生的顽固壁垒，不如在最辉煌的时刻，主动选择成为激励后代的火炬，以最炽烈的方式燃尽一切，将最后的生命化作滋养新芽的沃土。
这么做也是将自身的传奇，定格于最绚烂的瞬间。
只有这样，它们的形象才能超越时代更迭的磨损，烙印在每一个灵息子民的血脉记忆里，成为后世传唱中永不褪色的永恒丰碑。
成为灵息族的精神图腾。
虽然明白这是七王想要的结局，但小小法师内心还是感到些许遗憾。
惋惜沉淀了上千年岁月的智慧与经验就此消散，惋惜本可并肩面对更多挑战的力量就此逝去。
但它们的道路已然选定，结局无可更改。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将那情绪压下，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七王牺牲的价值最大化。
对内，这是点燃灵息族奋斗与凝聚力的烈焰。
通过宣传造势，他要将这悲恸，转化为一种破而后立的信念。
让每一个灵息子民都深刻意识到，旧王的庇护已彻底消失，未来的道路唯有紧密团结，才能于这残酷的世界杀出一条生路。
这股情绪，将成为灵息族迈向新时代的最强催化剂。
对外，七王以自身为代价向戈供族发出的咆哮，余音尚未散去。
他得抓住窗口期，以更猛烈的手段，将戈供族可能存在的侥幸与贪婪彻底打碎。
将戈供族心中的猜疑无限放大，直至彻底转化为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深刻忌惮。
思绪及此，他不再犹豫，唤出了联系人列表。
列表里没有一个好友，早期的队友都离他而去，他无疑是玩家阵营里最孤独的玩家。
没有人愿意与他有任何交集。
他在这时，向一个游戏id名叫“全能打杂”的玩家发去陌生人私信。
讯息发出，如同石沉大海。
过了许久，视频连线请求弹出。
接受。
光幕展开，呈现的是一个光线昏暗，附近到处是碎石的场景。
画面里升着一簇篝火，一个戴着战术护目镜，手持烤鱼的玩家朝他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邪恶小法，你的想法我看了，有点难办啊，为你办事可是得承受巨大的风险。”
“加钱。”小法神色冷漠道。
“多少。”
“三十万祭力，先给五万订金，就当是你的中介费用。”
画面那头的玩家，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权衡利弊。
几秒后，他将鱼骨扔进篝火，拍了拍手：
“没问题，这事我给你办了，搞定后在哪与你对接，你得尽快来才行，现在好多公会出售增益球都有时间限制，要是拿增益太久，那边主动给你切断增益效果，我可不负责。”
“森罗林境（地图坐标），拿到增益球我们在这里对接。”
“没问题，我这就去办……但买增益球的钱可得你给，我身上可没那么多祭力，等会我开个直播权限给你，全程看着买，钱款走向清楚……拿钱办事，我讲信誉，该你的就是你的，多余的我一分不沾。”
“好。”小小法师果断答应，随后向其发去交易申请。
顿时画面中弹出交易框，他果断往祭力栏输入：105万祭力。
点击确定，交易完成，扣除祭力的挑战者提示紧跟着响起。
“爽快！”
画面那头的玩家吹了声口哨，似乎对这笔巨款的到账速度十分满意：
“直播间权限发你了，保证过程透明。”
下一秒，加密的直播间链接发送至私聊界面。
小小法师断开视频连接，果断点击进入。
通过权限后，弹出的直播画面中，对方正快速收拾起篝火旁的杂物，背景是怪石嶙峋的海岸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彩色雾气，正是彩雾海岸的特征。
“走着！”
直播画面里的玩家嘀咕一声，身影几个起落，朝着彩雾海岸的节点飞速前进。
不多时，画面再次跳转。
环境已截然不同，对方出现在森罗林境地区，直奔金币商会打造，通往逆潮边缘战场的传送阵。
又是一次跨空间传送。
直播画面里，人声鼎沸，能量喧嚣。
这是一片无比广阔的平原，大地仿佛被某种巨力撕裂，布满深不见底的沟壑。
无数玩家身影攒动，每一位玩家的装扮都无比华丽。
这正是逆潮边缘战场。
能够在此活动的，都是顶级公会的玩家。
能看到不远处匍匐着无数体型庞大的饕餮巨兽，好似蠕动的山峦，每一次呼吸都掀起巨大的能量气流，贪婪地吞吸着空气中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灵气。
在画面里的玩家前往谈价的同时，小小法师也在这时动身，前往王庭深处。
那里有一座直达森罗林境地区的传送阵，尘封已久。
最初打造这座传送阵，是为了购买魂兽，制作特殊命魂：万象。
也就是“罪恶之源”的进阶版。
让超兽融合魂兽，以及亡者行军规则残片，成为可以随意更变形态的特殊战力。
当时为了前往森罗林境地区，与出售魂兽的玩家小队对接，他让战争祭祀打造了这座传送阵。
交易结束后，传送阵被扣出能源晶石，就此封存。
现在，是时候再次启动了。
来到传送阵核心基座前，他手中光芒一闪，取出数枚蕴含磅礴空间能量的幽紫色晶石，然后将这些珍贵的晶石逐一嵌入传送阵基座的凹槽之中。
嗡！
随着最后一块晶石归位，整座传送阵猛地一震。
表面覆盖的尘埃被瞬间荡开。
血红色灵纹逐一亮起，上方的空间开始剧烈波动，在阵法中央形成一个逐渐稳定的漩涡。
通往森罗林境的通道，再次开启。
而他的视线，重新落回直播画面上。
画面中，那名玩家正与一个公会的管理者交涉。
就在这时，一颗新的增益球生成，窃取成功的公会将增益球的属性发布在地区频道。
直播画面里的玩家也将地区频道里的增益球信息呈现在直播画面中。
发现是精神向的增益效果后，小小法师果断在直播间里表示拒绝。
精神系增幅，并不符合他的命魂搭配需求。
负责对接的玩家当即点头表示理解：
“行，看下一轮窃取的增益球是什么效果。”
等待中，过了两轮竞拍，又一颗增益球被这家公会成功窃取。
“魂铸，近战向增益，要不要？”
“要了！”看了分享的增益球信息，小小法师果断要求拿下。
听到他的回答，直播画面里的中介人当即报价，期间附近也有其他公会给出报价。
经过短暂急促的竞价，中介人猛地一拍手：
“八十五万祭力，成交，是我们的了！”
话音未落，直播画面剧烈晃动起来，中介玩家用念力从公会管理者手里用接过一枚暗金色增益球，转身便朝着战场外围的传送阵区域发足狂奔。
明确拿下，小小法师一步踏入传送阵。
顿时血色光芒冲天而起，空间之力将他包裹。
下一刻，他的身影便从灵息城王庭深处消失。
当视线清晰，他已经出现在森罗林境以西的一处。
周围是茂密的丛林，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简单的呼吸便能在鼻尖汇聚白雾。
他静立原地，目光投向远处天空。
不多时，伴随着引擎粗暴轰鸣声，一辆布满刮痕，看起来像是经过无数次改装的飞行载具，从远处激射而来。
最后，在他跟前不远处悬停。
车门被踢开，戴着战术目镜的中介玩家跳下车，用念动力托举着“魂铸”增益球，快步走到他跟前。
“你的货，还差10万祭力，打钱。”
小小法师微微颔首，将尾款转账，接过增益球后再度激活脚下传送阵。
回到灵息城，他先是将传送阵熄灭，将能量晶石尽数取出。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增益球，又抬眼望向戈供族所在的方向，他的眼神变得冰冷。
威慑的筹码，已然到手。
接下来，是该让戈供族还债了。
他身形一动，瞬间破空离开，化作一道赤色惊鸿，朝着戈供族领地疾驰。
小小法师引发的动静，瞬间吸引了城内子民的关注。
看到这一幕，许多灵息族成员心中惊恐。
它们意识到，血帝出手了。
联想到七王的陨落，它们纷纷在心中为其祷告。
它们眼中的赤色流星，划破长空，眨眼间消失在天边。
另一边，小小法师在飞行途中，心念一动，体内源自“罪恶之源”进阶而成的特殊命魂“万象”轰然启动。
磅礴的血色流光自他体内喷涌而出，如同无数活化触须，迅速环绕他周身交织、勾勒、凝聚。
眨眼间，一尊高达百米，宛如小山般狰狞的人形巨兽便出现在空中。
它通体覆盖着暗红与漆黑交织的厚重甲壳，关节处探出锋利骨刺，头部宛如戴着一顶狰狞的王冠，双目燃烧着实质般的血色火焰，周身散逸毁灭气息。
这正是吞噬了多种怪物后，“万象”所呈现出的战斗形态之一。
飞行速度在与超兽融合后，瞬间骤然暴涨。
很快，戈供族由苍白巨骨和硬化树脂构筑的主城“石巢”便映入眼帘。
身形未至，裹挟的狂风便将弥漫城市上空的毒雾驱散。
吼！
震彻云霄的咆哮从超兽巨口中爆发，声浪席卷下方城市。
随后，超兽形态下的小小法师，将“魂铸增益球”猛地拍向自己的胸膛。
增益球瞬间破碎，蕴含的霸道力量如同决堤洪流，疯狂涌入体内。
获得魂归族的战争增幅，带来的是战力飞跃式提升。
轰隆！
一股近乎实质化的威压如同爆炸的冲击波，以巨兽为中心悍然扩散。
它体表的暗红甲壳，瞬间变得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神金，胸口燃起一颗暗红色火焰。
肌肉在此期间极速贲张，骨刺疯长变得化作漆黑色铠甲，每一寸肌肉都被赋予了恐怖的力量。
双眸释放的光芒，炽烈得如同两颗微缩的血色太阳。
此时的小小法师，仿佛一尊自深渊里爬出的灭世神祇，仅是肉体散逸的力量波动便让笼罩城市的壁垒出现细密裂纹。
石巢城内，无数戈供族成员被突如其来的恐怖威压与咆哮惊动，纷纷抬头望天。
当它们看到遮天蔽日，让它们灵魂都为之颤栗的狰狞巨兽时，心中的疑惑顿时被前所未有的恐惧所取代。
一些弱小的戈供族成员，身体变得僵硬，体表浮现石化斑纹。
这正是它们极度恐惧时本能的表现。
另一边。
小小法师俯瞰下方城市，巨大的双拳缓缓攥紧，脸上浮现一抹狰狞笑容。
偿还血债的时刻，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