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一见林渊误终生
第298章 一见林渊误终生那年项南方刚刚初中毕业。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跟着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一起看奥运会。
看着电视里的林渊在赛场上拉满弓弦，利箭破空，少年鬓角的碎发被风吹起，那英姿仿若神祇降临人间。
不久后，林渊拿下js省高考状元的消息传开。
简直是将文武双全体现得淋漓尽致。
母亲一句“林渊也是南京人，才比你大三岁，还出过书呢”。
在年幼的项南方眼里，简直是比过目不忘的大姐还要厉害的多的多。
从那时起，她就对林渊产生了好奇，她开始收集报纸上林渊的新闻报道，找来他写的书仔细阅读，对于林渊的言论，也多了几分近乎盲目的信任。
因为父亲是省市的干部，在家里偶尔提起林渊在南京开办实业的事，言语中满是长辈对晚辈的赞许。
所以她对林渊一直都很有信心，她一直觉得眼前这位师兄，是注定要成为传奇的人物。
她写给林渊的信里，大多是对他书籍的喜爱与见解，还有毫不掩饰的鼓励和支持。
虽说心里对林渊肯定藏着几分朦胧的情愫，可她还没有深入认识林渊，才不会就盲目的送上情书呢。
林渊莞尔一笑：“开玩笑的，师妹，你的信我回去一定仔细看，不过师妹也要体谅体谅师兄，要在摆满书信的房间里找出你的信，可能需要点时间。”
项南方眨了眨眼，好奇问道：“林师兄，给你写信的人……骂你的很多吗？”
“何止是多，简直数不胜数。”林渊无奈地摇摇头，“有说我自不量力的，有骂我哗众取宠的，甚至都不愿意等到尘埃落定就急着来喷冷水，像你这样的算是一股清流了。”
项南方脸颊泛起微红，随后大大方方的说道：“找不到也没关系，我就是写了些对小说的心得，还有一些鼓励你支持你的话。”
林渊闻言挑眉，嘴角勾起笑意：“我还以为你这个年纪的女生，都偏爱琼瑶的言情小说呢。”
项南方赧然一笑，她倒是看过琼瑶写的一本名叫《聚散两依依》的小说，只不过才看了一半，就被父亲发现，给扔出窗外了。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去看过琼瑶的小说。
“那本科幻小说我好喜欢，星际穿越的飞船、会思考的机器人，让人有些神往。至于《活着》……”
项南方声音放轻，语气变得犹豫，“大家都说《活着》写得好，可我没看得下去。”
林渊理解地点点头：“《活着》太苦了，就连我创作时都时常被压抑得喘不过气，你一个小姑娘看不下去很正常。”
项南方仰起脸，目光里满是期待：“师兄，明年奥运会你一定会参加的吧？”
林渊恍然，笑着调侃：“原来你是我的事业粉啊？我还以为你是我的颜值粉呢。你不会是来敦促我勤加练习的吧？”
虽然项南方没听过事业粉和颜值粉这两个还未流行的词语，但她大致能猜出意思。
她的三个哥哥姐姐对林渊所说的进入百米短跑决赛的目标并不看好。
他们都过了感性的年纪，作为干部家庭出生的高知分子，自然是会用最理性的思维看待问题。
唯独年纪最小的项南方，从始至终都坚信不疑，甚至还为此和哥哥姐姐们打了赌。
“别人不信你能进决赛，但我信！”
林渊目光灼灼：“越是不被看好的事，做成了才更有意义。就像高尔基说的，‘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谢谢你，项师妹，你的信任对我很重要。”
项南方梨涡浅浅，明媚的眼眸盛满期待：“林师兄，你要好好训练，我等你站上赛场！”
林渊微微颔首。
“我先上课去了。”
“下次见。”
项南方抱着课本小跑着往教学楼去。
一路上忍不住想，林师兄根本不像同学们说的那么高冷，反而……还挺亲切的。
林渊回到马素芹家，保姆正在厨房忙碌。
他径直走向卧室。
距离林忻出生已经过去三个多月，马素芹的身材早已恢复如初。
只不过胸怀依旧宽广，这点倒是没随着体重一起消下去。
这段时间，她安心在家照顾孩子，这是林渊和她达成的共识。
虽然家里有保姆帮忙，但母亲的陪伴无可替代，等孩子大些，她再去忙自己的事业也不迟。
林忻躺在婴儿车里，咿咿呀呀地挥着小手，马素芹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拨浪鼓轻轻摇晃逗弄。
看到林渊进来，她抬头笑道：“你回来了。”
林渊走到婴儿车旁，俯身看了看孩子：“他睡过午觉了吗？”
马素芹眉眼温柔，发丝滑过泛着柔光的侧脸，周身都萦绕着温柔的母性气息：“刚醒不久。”
“喂过了吗？”
“还没呢。”
林渊捏了捏她柔软的肌肤，半开玩笑地说道：“要不先喂我吧，我不想吃儿子的口水。”
“又不是只有一……”马素芹脸颊微红，媚眼如丝的白了他一眼。
林渊轻轻将马素芹带向床边，两人依偎在一起，马素芹看着身上的林渊，呼吸不自觉变得轻柔，胸口微微地起伏着。
林渊轻解衣衫，闻到一缕淡淡的香味。
生完孩子后马素芹的身形变得更加丰腴，出门的话她甚至都想用绑带绑着，不然总觉得太过惹眼。
林渊享受地按揉着，忽然想起最近学来的哄孩子用的童谣：“一变房子二变……”
马素芹的眼神变得更加妩媚，正当气氛越来越浓时，婴儿的啼哭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旖旎。
马素芹推了推林渊的胸膛，提醒道：“好像是悠悠饿了。”
林渊笑了笑，调侃道：“或许是见我们没陪他玩，故意闹腾呢，先别理他。”
“还是先喂吧，我们又不急在这一时。”
林渊只好不情不愿地爬起身，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马素芹被撩至上面的衣襟倒也不用再放下来，她伸手将啼哭不止的林忻抱入怀中，小家伙轻车熟路地补充起营养来。
马素芹倚在身后林渊的胸膛，被林渊撩拨一番的她，只能竭尽全力地托举住林忻。
喂完之后，小家伙又安静了下来，看来确实是饿了。
马素芹低头在他额头轻轻一吻，而后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回婴儿车，双手有节奏地轻轻地摇晃着婴儿车。
林渊打趣道：“你这粮仓站储备充足，这小家伙将来一定养的白白胖胖的。”
“白白净净就好，可别养成个小胖子。”
林渊的手上在变换着形状，而后顺势躺倒在床：“最近忙前忙后有些累，我好好歇一歇。”
马素芹拿过发圈，顺手整理了下散落的发丝，俯身凑近，嘴唇微微张开。
林渊闭上眼睛，忽然想起什么：“下下个月我要去趟广州，去那里参加比赛。”
马素芹动作微顿，撩了撩额前的碎发，语气温柔地说道：“你安心去吧，我和孩子在家等你回来。”
“有你这句话，我这次肯定能拿个冠军回来。”
马素芹接下来不再多说，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俗话说得好，你以某种方式得到的，最终也会以某种方式失去，你吸收了别人的好东西，那别人肯定也会吸收掉你的好东西。
……
接下来，林渊回到学校的频率明显高了许多。
若是从前，林渊只会偶尔回到学校，然后会陪常星宇一起吃个饭，或者是带她回家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如今校园里多了项南方，林渊自然是想在校园里多转转，寻找着不期而遇的机会。
毕竟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都是在一次次见面、一回回交谈里慢慢加深的。
这天午后，阳光斜斜地洒在梧桐大道上，转角处，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林师兄，这么巧啊！”
“来找文校长谈点事，他现在在开会，所以我就随便转转。”林渊解释了一句，问道，“师妹这是要去上课？”
项南方有些苦恼地咬了咬唇：“我要去图书馆找一本书，每次找书都像大海捞针，师兄知道怎么快速找到想借的书吗？”
“问我你算是问对人了，正好我现在有空，我陪你去看看吧。”
“谢谢师兄！”
项南方眼睛一亮，脸上满是惊喜，自己崇拜的偶像，别人眼中的高冷男神，居然会是这么的乐于助人。
如果只是对自己这样的话……想到这儿，项南方脸颊突然染上一抹绯红。
图书馆内静谧无声，只有翻书的沙沙声。
林渊和项南方轻手轻脚走到藏书区，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不经意拂过她耳畔：“文学类从i区开始，社科类在a到d区……”将大致的区域划分讲解完后，林渊又问道：“你想找哪本书看？”
“《美的历程》。”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两人挨得很近，说话都带着压低的耳语，气氛莫名变得微妙。
至少，项南方是这么感觉的，心脏不受控地加快了跳动。
林渊恍然道：“噢，这本书啊。”
项南方眼中闪过惊喜，连忙问道：“师兄，你看过这本书？”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又不例外。而且这本书本就是以史为线，串联起千年的美学脉络，我作为历史系的学生，自然是不会错过。记得第一次读时，我熬了个通宵，合上书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林渊边走边说，指尖划过排列整齐的书脊。不多时，他精准抽出那本深蓝色封面的书，“喏，在这呢。”
“太谢谢师兄了！”
项南方双手接过，待完成借阅手续走出图书馆，她望着林渊侧脸，问出心中疑惑：“师兄，我上次着急，都没来得及问你，你为什么会报历史专业啊？你将来是不是想做历史学家？或者是考古学家？”
林渊温声笑笑，望向远处，像是陷入了回忆：“我是穷苦家庭长大的孩子，小时候每到冬天，我就和妹妹去街头写春联卖钱。
妹妹帮我研墨，我用毛笔书写，因为我字写的好看，哪怕天上飘着鹅毛大雪，来排队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那时我的手常常冻得紫青，没有任何取暖的办法，只能不停地哈气。
我心里甚至盼着，客人少一些，好让我僵硬的手指休息一会，就一会。
但晚上回到家时，和妹妹数钱的时候，又希望那些皱巴巴的零钱，能变得多一些，再多一些。
后来我开始写书，又去参加射箭比赛，只为赢得一些微薄的奖金，渐渐地，家里的生活变得宽裕起来。
当我不需要再为钱奔波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我可以去做我喜欢做的事情了。
选择历史是因为单纯的喜欢历史，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并没有仔细地规划过我的人生，只想着随心而行，只要过得快乐，过得充实，怎么样我都坦然接受。
就像我那年在洛杉矶奥运会一样，在那之前我从未有过进军短跑的想法。人生充满变数，但或许正是这些意外，才让生活变得有趣。”
项南方听得入神，从未想过眼前这位光芒四射的师兄，竟有如此艰辛的过往。
这让她对林渊的印象，从遥不可及的偶像，变成了有血有肉的真实存在。
她选大学专业时就没这么多考量，纯粹是受父亲的影响，准备走上从正的道路。
林渊似乎察觉到自己说得太多，自嘲地笑了笑：“又扯远了，师妹，请你见谅。历史读的多了，身上总是会有种历史感，通俗点来说就是悲观，总是爱发些‘无病呻吟’的感慨。”
项南方明媚一笑：“没什么，林师兄。我觉得你说的非常励志，也很有道理，我会多像你学习的。”
“我可不是一个好的学习榜样。”
项南方却认真说道：“师兄，等你一会忙完，我请你吃晚饭吧，就当是谢谢你帮我找书。”
林渊停住脚步：“项师妹，我和文校长可能要聊很长时间，下次吧，下次一定。”
项南方点点头，将碎发别到耳后：“那就说好了，林师兄，再见。”
刚刚送别项南方，常星宇便走到了林渊面前。
常星宇今天的课程刚刚结束，她远远看见林渊和陌生女生并肩而行，两人时而浅笑，时而低头交谈的模样，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走近前，面上却只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个女生是谁啊？”
以往在学校，林渊从不会和其他女生聊得这么投入。
林渊回答道：“一个师妹，挺有趣的，过来和我问些东西。”
对于常星宇看到，林渊不仅不介意，甚至乐见其成，给女人一些适当的危机感，才能让感情更鲜活。
“问你什么了呀？”
“就是问我最近有没有写书的计划，短跑的训练怎么样之类的。”
“噢。”常星宇应了一声，“你今天怎么来学校了啊？你都不来找我。”
林渊解释道：“最近觉得训练遇到了瓶颈，不想把自己逼得太过，所以想着劳逸结合。正好大四的课程不多，有课的话我都会回来上的。”
“真的啊？”常星宇很是欣喜，这就意味着两人能有更多的见面时间了。
林渊点点头：“明天要是有空，我就喊你一起吃饭。”
接下来几天，林渊总是会不经意地遇上项南方，然后聊上几句。
不过林渊一直保持着分寸，既不显得疏远，也不刻意亲近，否则那将会适得其反。
毕竟他的首要目的只是刺激一下常星宇，给她一点小小的紧张感。
这般频繁的接触，自然是会被常星宇注意到。
尽管她一向自信，看到林渊和别的女生轻松交谈，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