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天竺大乱,图谋大唐
第389章 天竺大乱,图谋大唐一场大战,似乎就这样消弭殆尽。
然谁都没有放松警惕。
因为矛盾变得不可调和起来。
这可是三万精锐,随时可以造反的辽东精锐。
实际上李承乾手中的兵将更多了。
金吾卫还有一万多兵马呢。
陆仝现在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是跟太子一条路走到黑了。
当然,这些事情对于百姓来说太过遥远。
年关已至,长安城变得更加的热闹起来。
万国使者也纷纷赶来祝贺。
大唐的实力,在如今已经是毋容置疑,击败了强大的西突厥后,是真正的天朝上国,周边再没有国家敢跟大唐抗衡。
丝绸之路也彻底掌控在大唐手里。
只是有消息传来,西域尽头那边,不怎么安稳。
大食,也就是阿拉伯帝国。
对于大唐很是忌惮,一直想要让大唐变得内乱起来,但由于距离的关系,他们难以有所动作。
当西突厥覆灭的消息传到阿拉伯帝国,更是让阿拉伯帝国的贵族们感到震撼。
因为西突厥长期盘踞丝绸之路,没有哪个阿拉伯商人会不清楚西突厥的强大,可即便是这么强大的国家,却依旧灭在了大唐手里。
大马士革皇宫穹顶之下,乳香与没药交织的烟雾在天使壁画间翻涌。
哈里发欧麦尔伊本哈塔卜的手指死死抠住羊皮地图上的君士坦丁堡标记,镶嵌蓝宝石的权杖重重砸向标注西域的朱砂区域,震得刻满《古兰经》经文的地砖嗡嗡作响,廊柱上的椰枣木雕簌簌落屑。
“以安拉的九十九个尊名起誓!”
欧麦尔的咆哮在空旷的大殿回荡:“三年前罗马公主踏入长安,如今拜占庭竟冒出两个皇帝!君士坦斯二世乳臭未干却手握重兵,赫拉克洛纳斯靠着继母马尔蒂娜的枕边风登上帝位,这混乱的局面,就像被野狗撕碎的驼队!”
宰相哈立德本瓦利德躬身抚胸,缀满金线经文的头巾随着动作轻晃:“尊贵的信士长官,双皇并立的裂隙比红海还要深。君士坦斯二世是希拉克略君士坦的嫡子,自恃正统,对赫拉克洛纳斯这个庶弟恨之入骨;而赫拉克洛纳斯背后有太后马尔蒂娜把持朝政,正密谋削弱君士坦斯的兵权。”
他展开一卷带着雪松香气的密信,库法体文字在烛光下泛着神秘光泽。
“我们的密探传回消息,君士坦斯的亲卫与赫拉克洛纳斯的宫廷卫队,上个月在赛马场发生过三次械斗。”
年轻的将军阿卜杜勒本哈立德按剑起身,银质锁子甲撞击出清脆声响,眼中燃烧着狂热战意:“陛下!趁拜占庭两皇相争,给我五千圣战者,先踏平君士坦丁堡的城墙,再回头教训大唐!那个罗马公主,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欧麦尔扯下缠头巾,额角在雅穆克河畔留下的伤疤泛着暗红,他怒视阿卜杜勒:“安静,鲁莽的小骆驼!当年我们以少胜多,靠的是安拉的智慧!如今大唐在西域堡垒林立,若两线作战,我们就像在沙漠里追逐两只野兔,最终只会渴死在沙丘之间!”
哈立德适时呈上嵌着玛瑙的铜盘,盘中玫瑰水浸润的蜜枣撒着藏红:“陛下圣明。拜占庭双皇的矛盾,正是真主赐予我们的利剑。”
他转动刻有《开端章》的念珠,展开新地图,西域诸国被朱砂标成不同色块:“我们派人向君士坦斯二世示好,承诺助他铲除赫拉克洛纳斯这个‘庶出的毒瘤’,前提是他必须放弃与大唐的联盟。君士坦斯野心勃勃,早就想独揽大权。”
欧麦尔摩挲着刀柄上的祖母绿,沉吟道:“可赫拉克洛纳斯背后有太后支持,君士坦斯未必有胜算。”
哈立德压低声音,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所以我们要同时接触赫拉克洛纳斯,透露君士坦斯与我们的密约,再许以重利,只要他能拖住拜占庭的舰队,阿拉伯帝国就承认他为唯一正统皇帝。这对母子定会孤注一掷。等他们两败俱伤时,我们的弯刀就能轻易收割君士坦丁堡。”
他顿了顿,继续道:“与此同时,向大唐发出通牒,斥责他们收留罗马公主是对安拉的亵渎。长安的商人中,有位叫赛义德的与太子府管家私交甚笃。我们让他散布言论,说大唐太子支持罗马人,是要毁灭伊兰信仰。再伪造君士坦斯二世与大唐的密信,故意让赫拉克洛纳斯的人截获。”
阿卜杜勒皱眉道:“可大唐若不顾朝堂纷争,执意出兵拜占庭怎么办?”
哈立德抓起一把细沙撒在龟兹与疏勒的位置,沙粒如血散开。
“那就让西域燃起战火!”
“疏勒的阿卜杜拉首领之女被大唐税吏羞辱,我们送去黄金战马,再派传教士宣扬圣战。”
“龟兹王不满重税,我们承诺免除其商队十年赋税。康国的城主贪图美色,我们就送十名波斯舞姬。当大唐骑兵被拖在西域平叛,我们的商队便披着粟特人的外衣,带着金币与《古兰经》渗透城邦。”
欧麦尔突然起身,弯刀出鞘半寸,寒光映亮穹顶星月图腾:“以迁徙之年起誓!传令下去,集结十万大军,三个月内完成粮草筹备!哈立德,通牒文书要写得像沙漠烈日般灼人,把大唐在西域的‘罪状’列成经文!”
“阿卜杜勒,挑选精锐演练‘沙暴战术’,告诉部落勇士,此战不仅为土地财富,更是让安拉的教义照亮东方!”
阿卜杜勒单膝跪地:“遵命,陛下!我这就去挑选能在沙漠中三日不饮的勇士!”
他大步离去,锁子甲的声响渐渐消散在长廊尽头。
阿拉伯帝国想要对大唐出兵,而这个时候,天竺也发生了变化。
碎叶城。
恒河的水汽裹挟着檀香与牛粪的气息扑面而来,街道两旁的神庙尖顶在烈日下泛着金光,与街边瘦骨嶙峋的流浪狗形成刺眼对比。
王玄策作为大唐正使,率使团已在天竺驻扎两年。这期间,他们不仅促进了大唐与天竺的商贸往来,还庇护了流亡至此的波斯末世皇帝伊嗣俟三世,在天竺诸国间的影响力与日俱增。然而,这份影响力却如同刺向暗处的锋芒,引来了贪婪的目光。
这日,为寻找能治疗太子腿疾灵药或医师的王玄策使团,再次返回摩揭陀国的曲女城。
王玄策摩挲着腰间那把在碎叶城饮过阿拉伯人鲜血的银柄弯刀,望着王宫方向皱起眉头,本该在此迎接的戒日王仪仗队,此刻却不见踪影。
“正使,您看!”
副使李义表突然拽住他的衣袖,指向王宫高墙。
城墙上已然是大量天竺士兵正在戒严,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去打听消息。”王玄策压低声音。未等李义表动身,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戒日王朝宰相阿罗那顺带着一队骑兵横刀拦住去路。这位身形魁梧的天竺贵族头戴孔雀翎冠,嘴角却挂着令人不安的微笑,身后骑兵的甲胄上,隐隐闪烁着与阿拉伯帝国制式相似的星月纹饰。
“大唐来使远涉万里,我王却不幸遭遇不测。昨夜沐浴时,不慎跌入恒河……”
王玄策跨前一步:“荒谬!”
“戒日王精通骑射,且我大唐使团曾为其配置水性极佳的侍卫,怎会轻易溺亡?”
阿罗那顺身后的武士同时按上刀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阿罗那顺却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王使不信,可随我入殿查验遗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惊扰了我王的往生之路……”
王宫寝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藏红味,用以掩盖尸身的腐臭。王玄策掀开白布,戒日王面色青紫,脖颈处三道暗红色指痕清晰可见。“这是溺亡?”
他冷笑一声,转头看向阿罗那顺:“宰相的指甲,倒是与这指痕大小相仿。”
阿罗那顺的笑容骤然凝固:“大胆唐使!竟敢污蔑我摩揭陀国宰相!来人,将这些大唐奸细……”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戒日王的妹妹拉杰什丽公主手持长剑闯入,身后跟着二十余名贴身侍卫。
这位素有“恒河雌狮”之称的公主眼神冰冷:“阿罗那顺,你以为封锁宫门,就能掩盖弑君的罪行?”
阿罗那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公主殿下何出此言?陛下明明是意外……”
拉杰什丽甩来一卷羊皮纸:“意外?”
“你勾结迦摩缕波国,许诺割让恒河三角洲换取支持的密信,我已截获。昨夜你说带陛下‘巡河’,实则是将他推入暗流!还有,你暗中与阿拉伯帝国来往,他们给你提供兵器、甲胄,甚至派出精锐助你谋反,以为能瞒过所有人?”
王玄策目光扫过密信上的朱砂印,又瞥见阿罗那顺麾下骑兵的异常装备,心中已然明了。
这两年间,大唐因庇护波斯皇帝,在天竺树敌不少,如今戒日王身死,背后竟还有阿拉伯帝国的黑手。
摩揭陀国若陷入内乱,大唐在天竺的商贸、邦交,乃至对波斯皇帝的庇护都会受到影响。
他突然开口:“公主殿下,宰相既已认罪,不如交由大唐使团押解回长安,交由天可汗定夺。波斯皇帝也可为此事作证,揭露阿拉伯帝国妄图搅乱天竺的阴谋。”
阿罗那顺突然狂笑,腰间镶着阿拉伯风格纹的弯刀出鞘半寸:“大唐想插手天竺内政?”
“别忘了,你们不过百余人!有阿拉伯帝国相助,整个天竺都将是我的!那些不满波斯皇帝在此的势力,也会在阿拉伯人的支持下,将你们赶出天竺!”
他猛地击掌,殿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拉杰什丽脸色大变:“你早有埋伏!”
话音未落,数十名身披黑甲、头缠阿拉伯头巾的武士破窗而入,弯刀直指公主咽喉。
李义表带着使团护卫迅速结成战阵,陌刀与天竺弯刀、阿拉伯弯刀相撞,火星四溅。王玄策一边格挡住两名武士的夹击,一边对拉杰什丽喊道:“公主速退!”
混战中,阿罗那顺趁机夺门而逃。王玄策正要追击,拉杰什丽拽住他的衣袖:“唐使,迦摩缕波国的五万大军已在边境集结,其中有不少阿拉伯帝国的雇佣军。阿罗那顺若与他们会合,整个北天竺都将生灵涂炭。那些反对波斯皇帝在此的势力,也极有可能在阿拉伯人的煽动下趁乱起事。大唐天威远播,恳请王使助我平叛!”
王玄策望着殿外燃烧的宫殿,想起两年来在天竺的种种经历,以及临行前太子李承乾的嘱托。
他握紧染血的陌刀:“公主可知,大唐有句话叫‘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今日,我便以大唐之名,讨回一个公道!不仅要捍卫天竺的安宁,更要让阿拉伯帝国的阴谋破碎,护波斯皇帝周全!”
大半月后,在吐蕃赞普松赞干布的支持下,王玄策以大唐使节身份传檄天竺诸国。
泥婆罗国国王亲自率领七千骑兵来援,加上拉杰什丽收拢的藩王军队跟吐蕃援军,共计一万两千余人,在甘地斯河畔与阿罗那顺的叛军对峙。
战场上,阿罗那顺的战象部队踏起漫天烟尘,象牙上的青铜刺钩泛着冷光,象背上的驭手不少都戴着阿拉伯风格的头巾。
王玄策却不慌不忙,命人推出从吐蕃借来的“火牛阵”——数百头牛尾绑着浸油麻布,点燃后疯狂冲向象群。
战象受惊,掉头践踏己方阵营,叛军顿时大乱。而那些阿拉伯雇佣军,开始用他们擅长的游击战术试图反击。
“放箭!”
王玄策一声令下,唐军的弩箭如雨点般射向阿拉伯雇佣军。
毕竟只是雇佣军,自然不会拼命,可以打顺风局,但稍有劣势,便各自奔命。
历史上王玄策一人灭一国,而今的亦是差不多的情况。
只是没有了戒日王的威慑,天竺的分崩离析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
泥婆罗国跟吐蕃之所以愿意借兵,也是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