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遇敌血战有惨胜
狭路相逢勇者胜。萧郎将胆气盈盛,首帅领衔豁命对敌,身后卫戍自各个悍不畏死。
余杭西南一场遭遇战,血拼这般份儿上,萧亦尽算玩了命啦。
因就委实挂心钰贞处不放,什么稳妥良谋计,自都无暇顾及。
只一心求快,横刀扫六合,拼了全力,欲尽快制敌,好及早脱身西奔相寻。
所以,战法刚直,不计代价也就情理之中矣。
遂后,如此这般,一场血战冲骑过。
纵野战夷兵铁蹄自带三分优,但亦架不住萧军骑队这不要命的打法。
胆寒怯惧之下,敌骑终是迫于我方杀势,仓惶逃撤。
其间那敌首牛录统将,被个萧靖川斩断右手,血涌如注,大骇遁走。
其部,侥幸打残堪撤者,业仅二十余骑得脱。
屁滚尿流,直奔东北余杭方向而去。
小胜一仗下,萧骑队原处兀自频喘粗气,打扫战场。
合扫望去,胜虽胜,确既惨胜也。
连冲带砍,眼下还堪马上应敌的,原五百多个脑袋,现在呀,也就仅剩了八十三骑。
另更糟糕的是,萧将对敌间,一直身先士卒。
临了临了,竟左臂也被砍去一刀,挂了彩。
敌骑遁走,萧觉出痛感,透甲一瞧,那伤口深入皮肉,业正淌血,大半的襟衫,都给染了一片血红。
“啊!国公爷,您,军医,快,快,军医!”
“爷呀,左肩,左肩冒血呐。”
“快,快卸甲包扎,诶呦!”
小春子别瞧平素宫内行走,罕有能见着这般厮杀阵仗。
但此子刚下,倒也没拖了后腿。
亦不晓途间从谁那儿混了把腰刀,刚马队冲锋中,其竟也不含糊,跟数骑身后也是上了手。
命大他个没事儿,待敌遁走后,匆促白马近前来,见瞧国公负伤,这才忽现大惊失色状,忙呼出口。
闻是,萧一副惨笑,倒摆不以为然之姿。
“呵,得得得,你小子,快别喊了。”
“匆匆而来,哪儿会带什么军医。”
“不碍的,包上就行了。”
“索性没砍着骨头,皮肉伤而已。”
“惯能大惊小怪。”
言虽如此,可明显地,边说边褪甲之时,萧仍痛彻肺腑,难免脸色白上几分。
见势,小春子知其英雄嘴硬,也就不辨什么。
旦瞧萧下马来,其也紧着从后扑上,递送包扎创伤药的兵士手里接过物什,亲挽了袖子,准备来给国公临时扎上伤处。
“嘶——”
须臾,金疮药点涂伤口,萧额间密汗,难忍疼痛,呻吟一声。
“国公爷呀,您可万不能有事儿呀。”
“要不小的真就罪该万死了。”
“您,您忍着点。”
“咱先勉强包一下,等找见大夫,再好好治。”
“诶呦,这.,万万马虎不得呀。”
“这大口子,翻着肉,瞧着都瘆人呐。”
小春子慌手精心伺候,不难看出,他自也心下有愧。
毕竟此行,乃他所央求是也。
可萧靖川何许人?
对敌厮杀,早已家常便饭,枪伤刀伤,浑身早落得处处疤。
眼下情境,他自满不在乎。
且钰贞安危是要,这会子纵左臂挂伤,其心亦半分无松懈。
“行啦,刀伤而已,死不了人哒。”
“小春子,脚下这块地儿,离你昨晚遭袭到底还有多远?”
“你说惠嫔她们大致天目山方向逃走。”
“昨夜黑灯瞎火的,别瞧错了。”
“惠嫔、安嫔两位娘娘安危,可全在你一念之间呐,啊?!”
萧郎将刀伤捆扎急救之时,仍不忘紧拐话锋,念到此处。
听及,小春子一怔身,利落答口。
“爷呀,您老就放心。”
“定是奔天目山了,不会错。”
“我要给咱带偏了路,小的这俩眼珠子,也就真甭要了。”
“不用您动手,我自己挖出来当炮踩。”小春子笃定词言。
“好,好哇,能确准就行。”
“好啦,事不宜迟。”
“从昨夜到现下,快一天一宿了。”
“不能再跟这儿瞎耽搁功夫,走,上马。”
萧急不可耐,匆促众人骑乘。
一意孤行间,旁余自难劝服。
遂诸兵士只得按命指派。
不多久歇,整残队再就奔西天目山方向奔驰。
骏马似风飙,鸣鞭入山间.
一晃,约又急行驰骋半个来时辰。
日央未时末(下午十五点左右)。
地表湿热蒸腾,风无长劲。
萧行一队渐抵山口处之际,多骑战马已明显有不耐困乏之象。
偶然前眺,拐一石坡儿,从前百余步远,竟慕然显出一村庄庄头。
萧靖川眼前一亮,本急就动作,想是前行打探一番。
或那钰贞一行车驾,就暂避此处亦说不定。
可,再沿路凑近些,方是瞧清,不解细情,但明显村口牌楼下横七竖八躺着几具死尸。
愕然骇色,萧郎将立马显出警觉,偏首对小春子互交换眼色。
多猜无意。
为尽快验看清楚,萧也没工夫着什么前哨探马了,自己扬鞭,直奔就冲了过去。
到近下,贪眼顺目往庄里瞅瞧,越是里头,越展一片狼藉之光景。
忽然,隐约又得闻一阵凄厉惨叫。
萧郎俯身细察,发觉庄口马蹄纷乱。
依稀辩去,粗量大致十余骑曾蛮闯而入矣。
思谋紧断,定亦乃建奴人手笔。
一咬牙,萧摆手凝眉敕令。
“妈的,又是建奴杂碎。”
“依马蹄印计算,顶十数来骑。”
“卫戍听命,寻刚下惨叫扑去。”
“瞄看着贼敌,务必一个不留,全部斩落马下。”萧命,咬牙切齿。
听令去,身后卫戍队自不含糊。
待是萧马鞭横指之同时,整队人马便已然冲锋入庄矣。
且后本来,令完骑队,萧见庄口再没动静,也就欲携小春子既要上马跟入。
旦见得里间有侥幸存活村民,也好探问一二。
可,这前脚刚要上马,不成想,一侧石桩下头,半瘫躺就一垂危老汉,竟未全然死透,瞄得来人装束,竭力撕扯老嗓,唤了一声。
“兵,兵,大明的兵.”
突闻动静,萧难免错愕,怔住僵身回看。
猛瞧去,见果真有人幸存,便急切又把挂到马镫的脚撤回,三步并两步,扑走垂死老汉身侧,一把将个受得刀刃贯穿伤的老乡民半扶起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