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果不其然，异域不朽一旦出手，天渊便会阻拦！”沙漠战场中，一眾九天十地的修士感受到不朽威压消失，顿时鬆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窃喜的笑容。他们之前虽然听说天渊能阻挡不朽，但心中始终存有疑虑，此刻亲眼见到天渊的威力，悬著的心终於放了下来。一名老修士激动地说道：“有天渊在，异域不朽过不来！我们只要守住现在的优势，一定能彻底打退这次入侵！”说完，他挥舞著手中的长刀，再次加入了追杀异域残兵的行列。吴方望著天渊另一边那渐渐隱去的银色光点，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却並未太过在意。天渊的存在確实能阻挡不朽跨界，这给他爭取了足够的时间。他转头看向战场，九天十地的修士正在追杀溃败的异域残兵，胜利的天平已经彻底倾斜。吴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只要彻底肃清这些异域入侵者，边荒的局势便能暂时稳定下来。而他，也能藉此机会，好好探查一下这边荒天渊的秘密，以及那异域不朽背后，是否还隱藏著更大的威胁。
战场中的廝杀依旧在继续，但胜利的號角已经吹响，九天十地的修士们在吴方的威慑下，士气如虹，而异域的残兵则如同丧家之犬，在绝望中奔逃。血色的沙漠上，一面面象徵著守护的旗帜在风中飘扬，诉说著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也预示著边荒的未来，或许將因那道青袍身影的出现，而彻底改变。
“死！”
一字落下，如亘古惊雷炸响在九天十地与异域之间的苍茫天地间。那声音並非宏亮如洪钟，反带著一种奇异的飘渺感，仿佛穿越了无尽时空，跨越了天渊的阻隔，却又带著不容置疑的杀意，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生灵的心头。
此刻，天渊两侧，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凝固到了极致。天渊，这条横亘在九天十地与异域之间的神秘界限，此刻正泛著淡淡的幽光，如同一条沉睡的太古巨兽，呼吸间吞吐著混沌气流。它宽不知几许，深不见底，传说中藏著宇宙初开的秘密，也藏著吞噬一切的恐怖力量。九天十地的修士们常年驻守在天渊边缘的帝关，望著对面那片散发著血腥与蛮荒气息的异域大地，早已將天渊视为最后的屏障，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生命线。
而那道“死”字，便来自天渊对岸的异域苍穹。
话音未落，异域的天穹之上，风云骤然变色。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瞬间被浓郁的金色霞光覆盖，那霞光並非温暖和煦，反而带著一种霸道无匹的威压，仿佛要將整片天地都染成金色。紧接著，在亿万生灵的注视下，一根手指缓缓从那片金色霞光中探出。
那是一根何等庞大的手指！它通体金黄，仿佛由九天之外的仙金铸就，每一寸肌肤都流淌著古老而威严的符文，指节分明，散发著令日月无光、星辰颤抖的气息。它刚刚出现，周围的空间便开始剧烈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这根手指的存在本身，就足以压塌整个天地。
“轰隆隆——”
低沉的雷鸣般的声响从手指后方传来，只见数颗原本在星域中运行的陨星，此刻竟如同被无形巨力牵引，拖著长长的焰尾，隨著那根金色手指一同朝著天渊的方向坠落。它们的体积庞大如山岳，带著毁灭一切的气息，却在那根金色手指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仿佛只是它隨手携带的点缀。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根金色手指上，顺著它的行径路线望去，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沉——它的目標，赫然是天渊边缘，吴方所在的方位！
“是异域的不朽！他竟然真的出手了！”帝关城墙上，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修士失声惊呼，声音中带著难以掩饰的骇然，“难道他想无视天渊的禁忌，直接对鸿钧老祖出手，甚至不惜与天渊背后的力量一战吗？”
九天十地的一眾修士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关於天渊的种种传说，他们从小听到大，那些记载於古籍中的事跡，每一件都透著令人心悸的恐怖。据说，曾经有异域的大圣试图跨越天渊，结果刚触碰到天渊的边缘，就被一股神秘力量瞬间吞噬，连一丝神魂都未曾留下；更有传闻，在上古时期，一位接近不朽的异域巨擘不信邪，强行对天渊发动攻击，最终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连其本源印记都被天渊彻底抹去。
天渊，就是这样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即便是强如异域不朽这等站在生灵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在它面前也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復。
可此刻，异域苍穹上那位高坐云端的不朽，却偏偏做出了如此疯狂的举动。眾人抬眼望去，能隱约看到在那金色霞光深处，一道模糊的身影端坐於虚空之中，周身环绕著不朽的仙光，气息縹緲而浩瀚，仿佛与整个异域天地融为一体。正是这位不朽，竟无视天渊的恐怖威名，悍然出手，其目標直指九天十地这边的吴方。
“鸿钧老祖……”有年轻修士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眼中满是担忧。在他们心中，吴方早已是九天十地的精神支柱之一。自从他以“鸿钧”之名出现在帝关，数次力挽狂澜，击退异域的进攻，甚至斩杀过异域的大圣，早已成为无数修士心中的希望。可现在，面对的是异域的不朽，那是传说中能活过纪元更迭、不死不灭的存在！
吴方站在天渊边缘的一座悬浮的山峰上，衣袂在猎猎罡风中微微飘动。他望著那根携带著陨星、压塌天地而来的金色手指，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平静。他没有立刻出手，只是静静地凝眸注视著，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他的意识沉入体內，那里，一个无形的面板正缓缓运转，散发著淡淡的微光——那是他的系统。自从穿越到这片九天十地，系统便一直伴隨左右，而震震果实，便是系统赋予他的最强能力之一。此刻，面板上清晰地显示著：【震震果实开发程度：50%】。
仅仅是 50%的开发程度，再加上这些年来九天十地修士们对他“鸿钧老祖”身份的信仰所匯聚的信仰之力加持，他便已经能够屹立於至尊巔峰，甚至能够勉强与真仙层次的存在掰一掰手腕。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积累信仰之力，推动系统升级，就是为了將震震果实的开发程度提升到 100%。
吴方心中默默思索：“系统升级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只要完成，震震果实就能彻底觉醒。到那时，藉助震震果实引动天地法则，再加上信仰之力的增幅，即便是面对异域不朽，我也有十足的把握將其灭杀！”他的拳头在袖中微微握紧，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震震果实的力量，本质上是对震动的掌控，小到分子原子的震颤，大到天地法则的共鸣，一旦完全开发，其威力足以顛覆乾坤，碎裂星辰。
就在这时，那根金色手指已经跨越了遥远的距离，带著隆隆巨响，轰然抵达天渊上空，指尖触碰到了天渊表面那层淡淡的幽光。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爆发开来！天渊仿佛被彻底惊醒的巨兽，在金色手指触碰的剎那，表面瞬间爆发出炽盛到极致的光芒！那光芒並非单一的顏色，而是蕴含著赤、橙、黄、绿、青、蓝、紫等七彩神光，更夹杂著丝丝缕缕的混沌气流，如同一张巨大的光网，在瞬间便將那根庞大的金色手指紧紧缠裹。
“嗤嗤嗤——”
刺耳的腐蚀声在天地间迴荡，亿万生灵的目光都死死盯著那根被光网包裹的金色手指，连呼吸都仿佛停滯了。只见在天渊神光的侵蚀下，那根由仙金般材质构成的手指，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光泽。原本流淌的金色符文迅速黯淡、湮灭，表面的血肉（若是能称之为血肉的话）如同遇到了最烈的腐蚀剂，瞬间消融，化为一缕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中，那根曾经威压天地的金色手指，竟然彻底失去了所有生机，变成了一根乾枯、黝黑的枯骨！其上再无半分不朽的气息，只剩下死寂与腐朽。
然而，事情並未就此结束。天渊中释放出的炽盛神光，在彻底吞噬了金色手指的血肉后，竟然如同拥有生命般，顺著那根枯骨，朝著异域苍穹上那位高坐的不朽延伸而去！一道细长而璀璨的光带跨越了天渊的界限，无视了空间的阻隔，瞬间便抵达了那位不朽的身前，將其整个身躯缠绕、包裹。
“嗷——！”
一声悽厉到极点的惨叫从异域苍穹传来，即便隔著天渊的阻隔，那声音中蕴含的痛苦与绝望也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生灵的耳中。眾人看到，那位原本气息縹緲浩瀚的异域不朽，此刻浑身剧烈颤抖，周身爆发的仙光在天渊神光的侵蚀下剧烈波动，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他拼命催动自身的不朽本源，试图抵挡那股神秘的蚕食之力，可天渊神光仿佛专克不朽，无论他如何挣扎，那股力量都在不断侵蚀他的仙光，灼烧他的躯体，甚至开始瓦解他的神魂。
“这……这天渊当中究竟有著何等力量！”帝关城墙上，一位中年修士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他手中的长剑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太可怕了！它到底是谁建造的？竟然连不朽这等传说中的存在都能轻易伤到，甚至压制！”旁边一位老嫗颤巍巍地开口，她经歷过数次帝关大战，见过无数强者陨落，却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
“好在有天渊存在！”一位满脸风霜的老兵长舒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与庆幸，“不然，异域有不朽坐镇，而我方却连真仙都寥寥无几，恐怕数十万年前，帝关就已经被这些异域狗贼攻占，我们这些人，早就成了他们口中的食粮了！”
“谁说我方没有真仙的？”一个年轻气盛的修士立刻反驳，语气中带著对吴方的崇敬，“鸿钧老祖不就是真仙吗？这些日子，老祖数次击退异域强敌，其神威早已堪比真仙！”
“没错！有鸿钧老祖在，再加上天渊，就算是异域不朽，也休想跨过天渊一步！”
……
九天十地的修士们望著异域那位被天渊之力折磨得痛苦不堪的不朽，脸上纷纷露出了压抑已久的窃喜与振奋。长久以来，他们在异域的压迫下苟延残喘，不朽的威名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们时刻活在恐惧之中。而此刻，天渊的神威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也让他们积压的情绪得到了一丝释放。
就在九天十地的修士们议论纷纷，异域生灵陷入一片恐慌之际，一道平静到不带丝毫波澜的声音再次从异域传来，如同古井无波，却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囂：“你大意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只见一缕微不可察的涟漪从异域更深邃的虚空中扩散开来，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这涟漪看似轻柔，却带著一种无法形容的伟力，所过之处，天地间的法则都仿佛静止了一瞬。当它扫过那位被天渊神光包裹的异域不朽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原本死死纠缠、不断蚕食不朽身躯的天渊神光，竟然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瞬间黯淡下去，然后化作点点光屑，悄无声息地湮灭了。
那位不朽身上的痛苦瞬间消失，他大口喘著粗气，看著自己被侵蚀得残破不堪的身躯，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敬畏。
与此同时，一阵清脆的鑾铃声突兀地响起。
“叮铃……叮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