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发电小说

手机版

发电小说 > 百合小说 > 我好像遭遇了美人计(纯百) > 我想要,我得到(骨科描写预警自行避雷)

底色 字色 字号

我想要,我得到(骨科描写预警自行避雷)

    ——骨科描写预警,注意避雷——
    容姒梦见的,是容妧在她怀里碎掉的场景。
    梦里的容妧只是无声地流泪,眼泪不是一滴一滴,而是连绵不断地、安静地漫出来,淌成一片苦涩的汪洋。她蜷缩在容姒怀中,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垂危的小动物,连哀鸣都发不出,只剩下生命一点点流逝后温顺的绝望。
    就是这种温顺的绝望,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容姒的心口反复拉锯。
    她在梦里紧紧抱着容妧,用尽了全身力气,嘴里吐出机械而苍白的,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安慰,在那片汹涌的、几乎要将她自己溺毙的心疼之下,一股更晦暗的潮流在心底最无法见光的深谷里逆流——那是一种近乎怨恨的无力感。
    这具依靠着她的、毫无防备的身体里,留下的是被另一个人打碎的痕迹——那个妹妹死心塌地的爱人,留下这具空壳,却带走了灵魂里几乎所有鲜活的碎片。恨意便在此刻悄然滋长,带着尖锐的锋芒,如同沉滞的毒雾,弥漫在她的四肢百骸。她恨季清成的不迟而别,恨她将如此沉重的悲伤压在她的妹妹肩上,更恨自己,恨她的无能,恨这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法分担分毫的绝望。
    容姒的手臂环着怀里颤抖的身体,容妧的眼泪浸湿她胸前的衣料,烫得她心口一阵阵抽搐,她轻声哄着,掌心温柔地拍抚妹妹单薄的背脊。
    这绝望在容妧压抑的啜泣声中发酵,竟诡异地蒸腾出一种近乎毁灭的冲动,危险、甜美而堕落的气息,像黑暗中探出的藤蔓,缠绕上她的心脏——如果安慰的唇,靠近,再靠近,偏离轨道,印上那近在咫尺的、被泪水濡湿的脖颈;如果禁锢的手臂,收紧,再收紧,直到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直到痛苦与慰藉的界限彻底模糊……
    不可以。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几乎要嵌入容妧的皮肤。
    容妧只需要在此刻仰起脸,用那双蒙着水汽的眼睛再多看她一秒,或者,只要无意识地在她怀中再贴近一分,那根由理智与伦常绷紧的弦便会应声而断。她们会一起坠下去,在背德的烈焰中将彼此烧成灰烬,用一种更彻底的毁灭,来覆盖此刻心碎的痛苦。
    她们血脉相连。
    她知道,那是地狱的入口。
    不可以。
    她猛地闭上眼,将所有翻腾的、晦暗的潮汐强行压回心底,手臂的力道松了又紧,最终只是维持在一个安全而克制的范围,她深吸一口气,鼻腔里有自己内心挣扎的铁锈味。
    她清楚,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而她是姐姐,她必须站在原地,哪怕裙摆已被地狱的风吹动。
    正是这一闪而过的、连自己都为之战栗的晦暗,让她的拥抱出现了一瞬间微不可察的僵硬。
    而容妧,她的在情感上敏锐得如失去了皮肤屏障保护的妹妹,几乎是立刻就捕捉到了。
    那之后,容妧就很少在她面前那样哭了。
    她依然会难过,会失落,但总会找个安静的容姒看不见的地方,像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动物,默默地、避着她消化那些情绪。
    容妧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是一种体贴,不想让姐姐再承受自己的负面情绪,可她不知道,这种小心翼翼的回避,更像一根冰凉的棱刺精准地扎进了容姒心里最无能为力的地方。
    容姒看着那扇无形的被轻轻合上的门,门后是那个背对着她,努力把哭声憋回去的身影,只觉得胸口那片因噩梦而生的锈迹,正在悄无声息地蔓延、腐蚀。
    她宁愿容妧依旧在她怀里哭到崩溃,哪怕那会连同她一起撕碎,也好过现在这样,被温柔的、体谅的屏障,隔绝在她最想守护的世界之外。
    她失去了共享痛苦的资格,这比共同承受痛苦,更让她感到一种无力的、彻骨的悲伤。
    容姒开始无声地向下坠落,像一片失去所有水分的枯叶,轻飘飘的。
    容姒带着一身冷汗惊醒。随着理智的回笼,她记起了自己接受了季清成作为妹妹的爱人回归,同时回归的好像还有许久不见的她的噩梦。
    容姒恍惚地走向浴室,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汗涔涔的额头和通红的眼睛,容姒将水龙头流速开到最大,捧了一把冷水泼到面上,随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湿意,告诉自己没事了。
    她撑在洗手台上的指节泛白,梦中容妧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在她脑中反复交迭,织成一张冰冷的网,缠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那种熟悉的、想做什么却无能为力的恐惧,像藤蔓一样从胃里攀爬而上,缠绕住她的心脏。
    容姒在哗哗的水流声中分辨出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来人从容的连步子都半耷着迈,在她闯入浴室的前一刻,容姒步入淋浴房,拧开了顶喷。
    听到王施宁的声音,容姒闭上眼,将自己更深地埋入水幕之后,仿佛这样就能洗刷掉所有不合时宜的软弱。
    王施宁看到的,就是容姒整整齐齐穿着她那套连扣子都要扣到最上面一颗的保守的睡衣,被突然淋下来过热的水烫的一抖,乌黑的长发很快被浇透粘在身上,样子有些狼狈。
    王施宁倚着台盆沿,有些好笑地看着容姒。
    王施宁刚刚突然醒过来,迸发了某种预感,起床沿着微光寻过来,就看到这场面,她没有追问容姒这大半夜不睡觉穿着衣服淋浴的奇怪举动,人心里都有一片自留地,会长出些奇形怪状、无法与外人道的情绪,她自己也会在凌晨一点被无名火堵着莫名其妙来一场citywalk,自然也允许容姒有这份突如其来的、湿漉漉的崩溃。
    容姒将自己沉入这片人为的暴雨里,热水砸在地砖上溅起细密的水雾,像一层温热的茧,将她与暴雨外那个充斥着心悸与噩梦的世界暂时隔绝。
    镜面上蜿蜒的水流扭曲了她的倒影,正如关于妹妹哭泣的梦境正灼烧着她的心脏。
    王施宁没有出声,她只是靠在那里,目光穿过氤氲的水汽,冷静而准确地落在容姒微微颤抖的脊背上,那目光太有实质,几乎能触摸到容姒颤抖的身影下,那场正在无声进行的让她溃不成军的战斗。
    容姒在那目光下无所遁形。
    能让容姒失态至此的,八成又是因为容妧,王施宁有时候会觉得,她对容姒投以的注视,可以说是残酷的,即使容姒都快碎掉了,她也只是由衷地觉得,容姒连崩溃都崩溃得如此合她心意,像一幅被泪水重新晕染过的仕女图,哀艳得不可方物。
    成年人的勾引是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王施宁突然觉得,容姒的花语是手慢无。
    无法共情为情所困是她天生带的毛病,但她社会化程度良好,能够拟态出细腻的关怀,容姒是个很好的学习对象,她是细致体贴而纵容的,注定了她同时是挑剔敏锐且溺爱的。
    王施宁视线在容姒滴水的发梢和湿透的睡衣上停留一秒,语气温柔,我给你拿套干净的睡衣,你注意不要感冒了。
    要是容姒睡不着,她还可以提供一点安眠药,近日的天气预报阴雨连绵,她也可以带着容姒去南加州晒晒太阳去去潮,容姒心情好转的概率还能再提升几个点,明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王施宁正想着去拿衣服,容姒突然从水幕里走出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抓住了她的手腕。
    容姒的指尖发红,还沾着水汽,她柔软地看着王施宁,湿发黏在侧脸,眼神也湿漉漉的。
    要接吻吗?
    没来得及等到回答,最后一个音是落在王施宁唇边的。
    性可以关乎爱,关乎权力,也可以关乎毁灭。
    脱离了热水的范围后湿透的衣服很快冷却下来,缓慢失温的容姒瑟瑟发抖,王施宁抬手给她解开衣服的扣子,把她湿沉的衣服褪下,又将她带进了温暖的雨幕。
    容姒低头,将前额重重抵在王施宁的锁骨上,蹭了蹭,然后扶着王施宁的后脑咬在她的侧颈。
    比起被咬王施宁更反感有人对她用如此强硬的姿态,但容姒事后一定会愿意为她的失态支付高昂的代价,于是王施宁没有挣脱,以一种乐见其成的心情配合容姒,任由容姒这阵急促而暴烈的风雨侵袭,她低头看着两人接触的皮肤,那里正传递着容姒的体温和细微的战栗,比任何言语都更直白地袒露着她的欲望。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推荐本书加入书签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